顾缜出差了,黎熹甜甜的恋爱也被迫中止了,她终于想起搞事业了。
黎熹给谢筝打了个电话。
谢筝正式成为了她的合伙投资人,也该坐一块聊聊导演班子,跟主演人选的事了。
谢筝挂了她的电话,上微信回复她:【我在医院,不方便接电话,晚上我家办了个小型聚会,请了一批明星,你来我家?】
能参加谢筝聚会的演员都是有名气的演员,想到能趁机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演员人选,黎熹便答应了。
收到黎熹的回复,谢筝走回病房。
周尧光的昨晚病重入院了。
周老夫人名叫张湘雪,今年58岁。她25岁就生了周尧光,48岁那年被诊断患有尿毒症,这些年一直靠肾透析维持健康。
但最近张湘雪的病情开始加重,已经到了不换肾,生命就将进入倒计时的状态。
昨晚张湘雪病急入院后,周家沾亲带故的人几乎都来医院做了HLA配型。
周家有钱,是东洲市豪门,多的是想要换肾拯救老夫人,趁机搭上周家这条船的亲戚。
今儿HLA检测结果就要出来了,谢筝是跟着周尧光来听结果的。
她收起手机,转身刚走进医生的病房,就听见主任医生说:“配型结果出来了。”
大伙儿齐齐地看向医生。
医生指着手里的分析报告说:“运气不错啊,拿去送检的这些供者中,有两位HLA值都跟老妇人匹配上了。”
“其中,这位叫做谢筝的女士与周女士HLA抗原最为匹配,其次是一名叫做周学全的男士。”
闻言谢筝脚步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看向谢筝,他们的目光都带着喜色,显然都为谢筝能跟老夫人成功配型而感到开心。
周尧光的父亲,也就是张湘雪的丈夫周铁雄,也第一次对谢筝有了笑脸。
周铁雄是看不上戏子出生的谢筝的,嫌弃她出身低微,职业又是很不光彩的演员。
无奈最器重的大儿子就像是被下了降头一样,非谢筝不娶。
六年前,周尧光去片场探班谢筝。
那天谢筝在拍一部爆破戏,当时爆破的炸药出了意外,周尧光为了救谢筝,直接用肉身将谢筝护在怀里。
最后,谢筝毫发无损,而周尧光的后背却被炸得血肉模糊。
直到现在,周尧光的背部都是伤疤。
再好的医疗修复手术,都无法替他复原。
也因为这事,周铁雄意识到用强硬手段是拆散不了儿子跟谢筝的。
无奈之下,他只好同意他俩在一起。
谢筝跟周尧光订婚已有多年,之所以拖到现在还不结婚,难道是谢筝不愿意吗?
其实是周铁雄不愿意。
周铁雄在等,等周尧光对谢筝失去新鲜劲,等他遇到感兴趣的新玩物后,他再出手拆了这桩姻缘。
不得不说,周铁雄是懂他儿子的。
就如他所料的那样,周尧光对谢筝开始厌倦了。
在周尧光舍命救下谢筝后的第六年,周尧光出轨了,睡了谢筝的闺蜜谢娇月。
“尧光。”
周铁雄叫了声儿子。
等周尧光向他看过来,才说:“谢筝跟你母亲配型成功,你俩好好谈谈吧。”
“嗯。”
周尧光牵着谢筝的手离开了医生的办公室。
临走前,谢筝瞥了眼那个叫做周学全的男人,他是周铁雄一个远房的侄子,算是周尧光的堂弟。
周学全见周尧光牵着谢筝离开,不由得松了口气。
太好了!
谢筝跟老妇人配型成功,那他就不用捐肾了!
周尧光牵着谢筝来到医院的花园。
他点燃烟,咬在嘴里,闷闷地吸了好几口,才说:“...筝宝,你愿意跟我妈捐肾吗?”
谢筝沉吟片刻才提醒周尧光:“我才33岁。”
“我还没有结婚,没有当过一次妈妈。”
谢筝拿走周尧光嘴里的香烟,咬在自己的嘴里,她深吸一口,回头问周尧光:“你是要我牺牲当妈妈的代价,去救你母亲吗?”
周尧光眉头紧锁。
沉默须臾,周尧光才说:“可她是我妈,她今年不是78,她才58。换了肾,她还能再活很多年。”
“筝宝,我...”
谢筝苦笑。
香烟吸入肺,谢筝却疼了心。
她说:“昨晚我并没有过来抽血。那份跟我有关的送检报告,是周家早就准备好的吧。”
周尧光瞳孔微微放大,“你昨天不是也在?”
“可我没有去抽血。”
昨晚参与抽血送检的人太多了,周尧光真没注意到这个细节。
但他了解谢筝,谢筝不可能骗他。
见周尧光这反应,明显是不知情的,谢筝就明白了。“那就是你爸爸,他提前拿我们这些人去做了检测,他早就知道我是你妈妈的最佳换肾供体。”
将最后一口烟吸掉。
谢筝将烟蒂摁进垃圾桶上面的烟灰盆,她盯着冒残烟的烟蒂,没抬头,“如果我说,我不愿意换肾,你是要跟我分手?还是要拽着我的手去手术室?”
周尧光语气薄怒:“胡说什么!你不愿意我不怪你,毕竟你还年轻。再说,我妈也不是什么稀有血型,你不愿意,我们再找一找,也能找到合适的供体。”
“刚才医生不是说了吗,周学全也是合适的。”
闻言谢筝心里稍微有了点安慰。
但她又指出:“可一旦我拒绝,咱俩就没法在一起了。”
“周尧光。”
周尧光望着他深爱多年的未婚妻,眼神很柔和。
谢筝说:“我愿意捐肾。”
闻此言,周尧光震撼不已。
他蓦地一把将谢筝拉入怀中。
这一刻,周尧光对谢筝的爱意,以及愧意,攀至顶峰。他决定今天就跟谢娇月斩断来往,从此收心,专爱谢筝一人。
“筝宝,我们现在就去民政局领证!”
他这辈子都不会放开谢筝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