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不许管饭！他们爱等着就让他们自己想办法找吃的！”
怜儿乖巧地嗯了一声。
大巫女这才深深叹了口气，转身走到朝着闭关之处走去。
——
山外，方才的面具人出了寨子没走多远，就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山洞里。
“系统，联系神子。”
很快，面前出现神子那张平静却让人不舒服的面孔。
“事情如何了？”
“大巫女已经得到了天道之屑，只是对我们还没有完全放心，迟迟没有融合。”
面具人低声道：“不过我已经事先打听过了，巫玄窟里是有关于天道之屑的记载的。”
“想来要不了多久，她就会下定决心融合了。”
“干得不错。”神子淡淡地说：“巫玄窟这一枚天道之屑，也是上位级别的天道之屑。想来就算不如霜月剑仙的那一枚，也差不到哪里去。”
“若是大巫女得到了这块系统的力量，那我们对付虞灵就多了一大份把握。”
“……只是可惜。”他又叹了口气，“沈霜琏的天道之屑实在被虞灵和雾灵宗看护的太好，丝毫没有机会。”
“若是我们能得到她那一块，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面具人只是低声听着，一言不发。
“巫玄窟这件事，你做的不错。”
神子倨傲地点了点头：“如今，我已经可以确定你的衷心了。”
“你放心，加入神里，只要你和我们一心一意，就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此间事了，你便可接替前段时间死去的右方神使一职。等到天劫来临之时，必有赏赐。”
提起上一位右方神使之死，神子的脸颊上多了几分阴郁。
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多谢神子大人。”面具人恭敬拱手。
神子点了点头，随后缓缓结束了画面。
山洞中重新恢复了寂静，只剩下面具人一动不动地站着，面对黝黑的山壁。
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确定要这么做？”系统的声音缓缓响起。
“何必劝我。”
面具人缓缓低下头：“无非都是一死，不如留下些东西来的壮烈。”
“只是对不起你了。”
“唉，我也没那么在乎剧情记录完不完的成。”系统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
“你若真的算起，因为剧情记录把你逼上死路，也有我一份责任。还不如一命换一命，陪你一起死个轰轰烈烈。”
“真要说对不住，还是我对不住你才对。”
面具人没有说话。
“已经到这一步了，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吗？”
面具人想了想，摇了摇头。
“除了爹娘，没了。”
“真的没了？”
“……真的没了。”
这个世界上，总有人是可有可无的。
少了，也就少了。
不会有人想起的。
也不会有人心疼的。
一百七十二、我不是小孩
南域的十万大山，的确比想象中还要远。
加上南潇湘终归只是凡俗，陈胤一行的速度并不快，几乎花了半个月才终于到了十万大山的边缘。
这里的气候已经开始变得有些炎热潮湿了，荒芜的大山周围，极少能看到有人居住的寨子。
想要在这里漫无目的地寻找到巫玄窟的所在，就算是太清境也要花好久。
幸好，还有南潇湘的领路。
——
密林茂盛而不见天日。四周的杂草几乎半人高。
陈胤四人在深山密林中穿行，走了很久也没有走到头。
“你确定真的在这里？”最后清影终于忍不住问。
“这地方哪像是人住的，更别说有修仙门派了。”
“巫玄窟代代与毒瘴为伴，这深山老林就是他们天然的屏障。”
南潇湘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红唇轻轻喘息着解释：“这样即便是有仇家想要找上门，过十万大山都要先掉一层皮。”
陈胤注意到身后的落落一直有些没精打采的，轻声问：“怎么了？”
“我、我不知道……头有些晕晕的……”
落落垂着头，眼神迷迷糊糊地靠在陈胤身旁。
“此地虽然还没到瘴气重的地方，但是长年累月的瘴气也足够危险了。”
南潇湘走到她身旁，用手轻轻贴住了落落的额头。
“嗯……的确是略微中了瘴气。”
“无妨，我提前准备的有解毒的药丸。”
落落接过吃下后，果然觉得清爽了很多，没那么难受了。
“连修士都受不了这种瘴气，你一个凡人怎么就没事？”陈胤忍不住问。
南潇湘直勾勾地盯着他没有说话。
……对哦。她也是从毒窟里爬出来的，这点毒抗估计早就拉满了。
南潇湘给清影和落落都分了丹药，到陈胤这里的时候，陈胤却摇了摇头。
“我不用。”
“为什么？”南潇湘美眸颦蹙，“就算你是上清境修为，这种毒瘴吃久了也会中毒的啊？”
可陈胤耸了耸肩，表示自己没事。
确实没事。
就算没有《忘延心华录》这个外挂恢复着自己的身体，陈胤似乎依然不会受到毒瘴影响。
他猜是因为体内那种湛蓝色的灵力。
“这么喜欢逞强，一会儿头晕了可不要再求我给你解药。”
南潇湘美眸清淡的转身，继续往前走着。
又不知走过了多少个山头。
毒瘴已经越来越重，几乎像雾气一样遮蔽了视线。
陈胤都不知道，南潇湘是如何在这么浓重的毒瘴之中辨认方向的。
他甚至一度怀疑，这女人会不会坑自己。
可就在天色渐晚之际，眼前的毒瘴才稍稍褪去，露出了一座隐藏在深山中的山寨。
这座寨子极为庞大，绵延了好几个山头，但是似乎人烟稀少，几乎没什么人的样子。
陈胤一直走到了寨子门口，才在一座木屋旁边看到一个蹲在地上摘草的小女孩。
女孩大概十六七岁的年纪，长得唇红齿白极为喜人，尤其是身上与中土民俗风格完全不同的特色服饰，让她看上去像是一个山野中精灵。
“姑娘，请问这里是巫玄窟嘛？”陈胤上前打招呼。
女孩扭过头，眨着清澈灵动的大眼睛，好奇地扫过众人。
“你们是谁啊？怎么找到这里的？”
“虞山陈胤，有事求见巫玄窟大巫女。”陈胤礼貌地拱手。
“可是，大巫女告诉过怜儿，她如今闭关不见人的。”
怜儿轻轻咬着指尖，怯生生地望着他们。
陈胤和南潇湘对视了一眼，继续说：“大巫女要闭关多久？我们可以在此等候嘛？”
“不知道……有的时候一两天，也有的时候半年都不出来。”
怜儿眨了眨眼：“不过大巫女说了，你们如果非要等的话，自己准备粮食就行。我们巫玄窟不管饭哦。”
陈胤怔了一下，脸色有些古怪。
……什么修仙门派，能小气到连粮食都不舍得给客人留？
似乎看出了他的疑虑，南潇湘朱唇微启：“巫玄窟向来隐世不出，极少与外界交流。”
“十万大山又环境险恶，庄稼难以种植，巫玄窟内的食物几乎都是南域信徒自发贡献的。”
“不过十万大山住民本就稀少，所以粮食并不充裕。”
“咦？姐姐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呀。”
怜儿惊讶地看着她：“姐姐也住在十万大山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