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原谅你的！”
“无所谓。”陈胤耸了耸肩。
“既然如此，早些回去歇息。”
说完，他就这么平淡地收拾起了床铺，准备睡觉，对一旁的清影视若无睹。
见他完全没有要继续调戏自己的意思，清影反倒有些茫然起来。
“你……你生气了？”
“我为什么会生气？”陈胤好奇反问，“是我欺负的你，要生气也是你该生气啊。”
“那你……为什么……不……”
说到后面，清影声音越来越小。似乎自己都有些说不出口了。
“你不乐意我为什么要强迫你？”
说话间，陈胤已经铺好了床铺，顺便还伸手揉了揉清影的头发：
“早点休息。对皮肤好。”
话还没说完，他的手忽然被清影拽住。
“我、我刚刚说气话的啦。”
她略微移开视线，小声嘀咕着：“其实晚上陪你……也、也不是不可以啦。”
“你只要开口，我又不会拒绝你……”
陈胤想了想，说道：
“那我什么都不想做，只想抱着你们入睡，可以么？”
落落和清影对视了一眼，似乎都看出了陈胤的心情依然不太好。
“我当然可以！侍女就是用来给公子暖床的嘛。”
“那……看在你今天不开心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陪陪你好了。”
拂灭烛火，陈胤感觉到被窝里钻进来了两团娇柔火热的身躯。
一人一边，静静抱着他的手臂。
陈胤扭过头，清影和落落都眨着清澈的眸子，小心翼翼地贴在他的肩头，偷偷望着他。
感受着她们搂紧自己手臂的温热，听着清香的吐息，陈胤渐渐觉得心里安静下来了。
他感觉到落落伸着小手，轻轻放在自己胸口，感受着胸膛沉重地跳动。
“公子……这样好一点了吗？”
陈胤沉默片刻，缓缓摇头：“我没事。”
“可是落落感觉得到的，公子心里在不安。”
落落眨了眨眼眸，狐耳轻轻抖动：“落落知道的。要是娘亲有一天突然不见了，落落肯定也会急的哭出来的。”
“但是呢，落落嘴笨，又不会安慰公子，只是想着要是陪在公子身边，能让公子开心一点就好了。”
陈胤眼神柔和地搂过她的额头，在她脸颊上浅浅亲了一下。
“谢谢。我现在确实有开心一点了。”
黑暗中，落落娇俏的小脸带着羞人的绯红，红扑扑地靠在陈胤怀里。
“你当然有开心一点了。”
另一边，响起了清影咬牙切齿地声音：
“就是你的开心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你都不会心痛的吗？”
“别尬黑。”陈胤丝毫不脸红地说道，“你不是也挺舒服的吗？”
“我、我哪有！都是你强迫我的！”
“那我把手收回来了哦。”
清影顿时脸颊一红，低着头不说话了。
但是身子，却轻轻夹紧了陈胤的手臂。
落落好奇地想要侧过头，去看看清影那边发生了什么。但是刚一抬头，就又被陈胤按了回去。
“小孩子不要看不能播的东西。”
（看小草莓直播去了，一会儿还有）
三百一十三、青狐秘境
清晨，清影和落落还在熟睡的时候。
陈胤已经披衣起身，孤身一人独自离开了虞山。
他是悄无声息地走的。没有告诉任何人。
但是在他的身影离去的时候，虞山山顶的悬崖旁，两道倩影静静驻足，望着他远去。
“师兄他……真的没事吗？”香儿有些担忧地说道。
沈霜琏清冷地眸子抖了抖，最终只是垂眼道：
“……如果不知道怎么安慰他的话。”
“就尽我们所能，去帮帮他吧。”
“我要去一趟天途险域。”她低声说，“当时我和他曾经在那里坠崖过，对那里熟悉些。说不定能找到天途险域里，与仙尊有关的线索。”
“我要回魔道一趟。”香儿也说道，“魔道道主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恢复过来，眼下我魔道圣女的身份或许还用的上。”
“若是查到什么线索了，再回来汇合吧。”
二女对视一眼，彼此约定好了。
——
与此同时，在虞灵上仙洞府里的浴池中。一丝不挂的大巫女碧萝正盘膝坐在池水里，身上不断升腾起墨绿色的雾气。
池水似乎都被这种雾气染成了墨绿色，远远看上去有些诡异。
碧萝柳眉紧锁，美眸紧闭，表情似乎有些痛苦。
只是很快，浴室里响起了一个声音：
“你一开始就知道，巫玄窟的功法是有弊端的。”
“巫玄老祖根本没有将完整的功法典籍流传下来，他还需要留着你们当他的饲料，自然不会传授你们完整的功法。”
碧萝缓缓睁开眼，望着坐在岸边低头沏茶的南潇湘，红唇微启：
“你想说什么？”
“你明知道你所修炼的毒功，就算到了太清也一样是误入歧途。”
南潇湘头也不抬，素手挽起裙袖斟茶，眼神淡然道：“越是使用，毒功越是反噬严重，早晚会以身饲毒，万劫不复。”
“即便如此，为何三旬天劫一战，你还是如此奋不顾身地滥用毒功拼命？”
“我记忆里的你，可不是个对天下苍生如此看中的人。”她清眸抬起，静静望着池中的碧萝。
碧萝只是轻哼一声，随口答道：“三旬天劫若是战败了，我们一样会成为上界的饵料，结局与被巫玄老祖吞噬也好不了多少。”
“我只是利益相关，不得不做罢了。”
“反倒是你，你一介凡俗，怎么对巫玄窟功法的事情这么了如指掌？”
“还是说，”碧落的语气突然讥讽奚落起来，“你一个修行都做不到的废物，也要来指点我修炼了？”
南潇湘没有生气，她只是默默地盯着碧萝，良久才低声道：
“你的毒……再不想办法，就神仙难救了。”
碧萝一下子不吭声了。
“明知功法有问题，却还是一心一意修炼到了最后。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没你想的那么复杂。”碧萝讥笑一声，“不修炼，巫玄窟那帮老家伙就会杀了我灭口。我当年只是为了自保而已。”
“修炼到太清，才能继位大巫女，才能掌控巫玄窟，才能废除选拔圣童的制度，不再给巫玄老祖提供饵料。”
“就这么简单。”她的语气很轻松，仿佛在说什么理所当然的事情。
南潇湘美眸中闪过一抹复杂，最终还是忍不住软声道：
“我……想试试能不能治好你的毒。”
“你？”
碧萝鄙夷地朝她扬起了下巴：“你一个修为都没有的凡人，就别操那么多心了。”
“你不会真的觉得，自己医术已经高明到连仙人都救得了吧？”
“那也未免自大的太可笑了点。”
南潇湘依然坚定地望着她：“我只是想试试。”
“我这辈子，救过很多人。”
“但是我最想救的一个，就是你。”
碧萝撩水的手微微一顿，下一刻语气依然淡漠至极：
“别假惺惺了。有那功夫，能治好多少人呢。”
“我也不需要你的怜悯和施舍，如今的情况我早就预料过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那怜儿呢？”南潇湘忽然咄咄逼人地问道，“你不怕我把一切都告诉她？”
这一次，碧萝终于不再面无表情了。
她扭过头，认真地盯着南潇湘，语气带上了一丝冰冷：
“……你威胁我？”
“还是说你仗着自己与陈胤的关系，觉得我不敢杀你？”
“别忘了，”她略微眯眼，“你终究是凡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