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垂头丧气的样子，中年男人忍不住皱眉厉喝：
“你莫不是还忘不掉那个小魔头？”
“爹！”
风向凌顿时急切道：“她不是什么小魔头！大姐头她……她当真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奇女子！”
“孩儿已然立誓，此生非她不娶！”
“荒谬！”
中年男人一声厉喝如晴天霹雳，吓得风向凌一个哆嗦。
“区区女子，如何与我风家百年基业相比？”
“你最好给我记清楚你的身份！莫要被女色迷了头脑！”
风向凌死死地咬住嘴唇。
见他如此抵触，中年男人的语气忍不住放缓了一些：
“孩子，你想清楚。你对那小魔头尽心尽力，可在她面前讨到过半分好？她可曾正眼瞧过你一眼？”
“女人都是不知足的，你越对她好，她越觉得你低廉下贱。”
“不若将来得道成仙，飞升上界，到时候她哭着喊着求你要嫁入我风家，都是高攀了呢。”
风向凌眼神忽明忽暗，良久才默默地垂头道：
“是……孩儿知道了。”
“不过这小魔头性格虽然顽劣，却也是个不折不扣的修道奇才。”
中年男人又捻着胡须说道：“她自创的《忘延心华录》功法，也算得上绝世奇功了。”
“反正你的得到了系统前辈的青睐，拥有复制功法的异能，倒不如物尽其用，将她的功法复制来家族流传下去。”
风向凌只是言听计从地点头。
“那就这样吧。”
末了，中年男人又语重心长地拍了拍风向凌的肩膀：
“孩子，别嫌爹说话重。”
“你这个年纪，最是容易被情字迷了心智。”
“殊不知天涯何处无芳草，女人又算得了什么？”
“等将来成了大业，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手？”
“你自己好好斟酌一番吧。”
说完，他刚欲转身走出巷子，却突然顿了一下。
一个稚嫩的孩童，站在入口，手里还碰着一坛酒。
中年男人的脸色迅速变化，风向凌更是惊诧开口：
“陈……陈小兄弟？你怎么在这？”
陈胤腼腆地低着头，眨巴着纯洁的大眼睛，用天真无邪的声音说道：
“大姐头让我买几坛好酒，说今晚请虞盟的家人们在德贤楼大餐一顿。”
“我刚拿了酒，路过这里，正巧看到风哥哥。”
“风哥哥，你在这里干嘛呀？”他乖巧地表情，让人看不出一丝问题来。
风向凌虽然心头还是有些忐忑，但是依然鼓起笑容回应：
“啊……我遇见了故人，聊了几句而已。”
“哦。”
陈胤点了点头，扔下了一句：“那早点回去和大家一起吃饭哦。”说完，就默默离开了。
中年男人眼神危险地扫了一眼陈胤的背影，又补充了一句：
“对了。还有就是要小心这个家伙。”
“尤其是他背后的那位白衣剑仙。”
“在没搞清楚那位白衣剑仙什么来头之前，能不招惹就不招惹，避免节外生枝。”
风向凌虽然也不确定，自己方才和父亲的对话被他听去了几分。
但是看他的样子，似乎什么都没听到。
“孩儿知晓了。”
中年男人朝他点了点头，迅速消失在人群中，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只有风向凌，还在原地蹙眉思索着。
“系统前辈，你说陈胤……他到底听没听见我们说的话？”
“咯咯，如此瞻前顾后，可是成不了大事的哦。”
一个略显阴森诡异的机械声在他耳畔响起：“这小子就是再有能耐又如何？就是你们眼中无敌的什么白衣剑仙，放在上界也不过如同刍狗。”
“与其担心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子，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完成你的剧情记录吧。”
“等你完成之后，嘿嘿。”
那声音充满了令人心头颤动的蛊惑之意：“他抢你的女人，伤你的父亲，还有对你的羞辱。”
“你都可以亲手，让他千百倍奉还！”
伴随着系统的声音，风向凌的目光渐渐坚定了下来。
“……我知道了。”
——
另一边，抱着酒坛的陈胤，脸上的天真和稚嫩渐渐褪去。
他的眼神重新平静了起来。
……果然。
我就知道，这些系统没那么简单。
系统皆有神志，每个系统都能如同性格各异的人一样有自己的思维情绪。
即便是之前沈霜琏、香儿、罗巧巧和落落清影她们的系统，也都不尽相同。
显然，风向凌的系统和他私下里达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具体是什么，陈胤不得而知。
但今日之事，足够他日后对风向凌这个人，多留一个心眼了。
听他们的谈话，目标似乎与师尊有关。
若他真的会对师尊造成威胁的话……
陈胤从来都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
就像如今，他四下扭头看了看，见没人注意自己，就悄悄走进了一个没人的小巷子。
再次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头戴斗笠，白袍长袖的白衣剑仙了。
冷风萧瑟，他轻轻压了压斗笠，身形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大街上。
朝着之前，风向凌的父亲离开的方向，翩然而去。
（本来这章加更凌晨前就能写完。）
（结果又被合雪拉去喝酒了。三点才到家。合雪丶你坏事做尽！）
（感谢炎帝和月票，加更说到做到。本月每天都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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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六十一、阅后即焚
德贤楼。
这是子晴州有名的大酒楼，凡俗修士都对这里赞不绝口，声名远扬。
二楼一整楼的包厢里，虞盟的小家伙们正围着平日里极少吃到的大餐大快朵颐，推杯换盏。
吃的最欢快的就要数罗笑笑了。他一手拎着一个鸡腿，啃得满嘴流油，让原本就肉嘟嘟的小圆脸看上去更加油腻**了。
胡厉也在和其他人搂着脖子喝酒，唯有司晴穿着淡粉色的绣花罗裙，呆呆地坐在一边，手里捧着温热的果酒。
“晴晴。”见她一个人，罗笑笑就凑了过来，“你怎么看上去不开心呀？”
司晴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摇了摇头。
胡厉也注意到了她的情绪，立马抛开喝酒的兄弟凑过来：
“晴晴，要是谁惹你不开心了，你告诉我们，我们替你找他出气！”
“就是！我们就是打不过，再不济也有大姐头呢！”
司晴低着头，良久才默默地垂着纤长的眼睫：
“……我没事。”
胡厉和罗笑笑对视了一眼。
对于他们这种十来岁不经世事的男孩子来说，如何哄女孩子简直就是世界上最难解的问题。
“唉呀，也不知道大姐头今天怎么突然来了兴致，请我们来德贤楼吃大的。”
想要移开话题，罗笑笑故意说道：“莫不是大姐头今天得了什么喜事？”
“大姐头能有什么喜事？”胡厉一脸茫然：“打赢了谁家的掌门？”
“莫不是捡到了一大笔灵石？”
“说不定是遇上了什么天大的机缘呢！”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都想努力表现的浮夸，勾起司晴的兴趣。
可司晴始终低垂眼帘，清眸间幽光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