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之后,一个浑身上下白条条、只剩了个内裤的大男人,就这么光着脚站在墙角。
“诶,这才对嘛。”
呲牙黄豆笑眯眯地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边清点着财物一边悠然道:“早这么听话,不就不用挨那几巴掌了?”
“你呀,还是被绑的经验少。多被绑两次就习惯了。”
还他妈多被绑两次?!
居少合怒目圆睁,仿佛要将这个男人生吃了一样。
而这个男人则是看着这个小土豪一身的财物,笑的都和头套一个表情了,最后美滋滋地全都塞进了自己腰包里。
“现在,你可以放我走了吧?”
“放你走?做什么白日梦呢。”
呲牙黄豆走过来,又一次娴熟地拽着他的头发:“接下来才是正事呢。”
说着,他拿出了一个小盒子,摆在了居少合面前。
居少合正好奇他要干什么呢,突然又是一个耳光扇在了他脸上。
这一次,很响,很清脆,甚至刚扇完,他的脸就肿了起来。
居少合彻底蒙圈了,紧接着呲牙黄豆的声音再次响起来:
“居老狗,看到了吗?”
“你儿子,现在在我手上。”
“不想要他出事的话,速速拿百万灵石,二十件太清境的法宝器物来赎。”
“否则,我可就撕票了啊。”
突然,小盒子里传来了一阵愤怒的吼声。
“混蛋!放开我儿!”
“哦,不听是吧。”
呲牙黄豆二话不说,又是一个耳光。
居少合还没回过神来,小盒子里再次传来父亲的声音:“你找死!”
然后就又是一巴掌。
“你疯了——”
啪。
“我杀了你——”
啪。
“你居然还敢打——”
啪啪。
可怜的居少合被打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脸都肿成了猪头了,边哭边哀嚎:
“爹!我求你别说话了!”
你再说一会儿你儿子就要给人打死了。
小盒子里这才传来压抑而咬牙切齿的声音:“好。我答应你!”
“灵石和法宝,送到哪里?”
“这个嘛……没想好。”
呲牙黄豆笑眯眯地说道:“这样,我再揍你儿子两天过过瘾,等我想好了再联系你。白白哦。”
说完,他便将小盒子收了起来。
居少合满脸惊恐的看着他,声音颤抖而急促地说道:
“不、不要打我,我知道是你,陈胤。”
“我、我以后不去骚扰南姑娘了,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你别打我了……”
呲牙黄豆叹了口气。
“你怎么这么怂呢,我都还没怎么热完身呢。”
“这样,毕竟我也不是什么带恶人嘛。我给你支个招。”
居少合连忙点头。
他凑近了居少合耳边轻声说道:
“我给你打晕过去,你就感受不到疼啦。”
居少合眨了眨眼。
他真的很想说一句,那你可真他娘的是个天才。
可惜话还没说出口,他便感觉脖子上重重一下,随后两眼一黑,不省人事了。
等到居少合又昏了过去,陈胤才摘下头套,长舒一口气。
“呜呼~怪不得这么多人喜欢当绑匪呢。这玩意来钱也太快了吧。”
说完,他又美滋滋地拿出居少合的储物袋,哼着小曲清点起来。
这时,他的身后传来一阵悦耳的清声:
“这便是你的目的?敲诈沧合剑宗的钱?”
陈胤扭过头,笑眯眯地看着身姿曼妙,缓缓步出的南潇湘,语气轻佻:
“当然不止如此。”
“我这么做,无非是想看看居老狗那副气急败坏的样子罢了。”
“此人,我还要送去我朋友那里呢。”
“……当然,”他又补充了一句,“要是能赚钱,自然是多多益善。”
南潇湘有些无语地看着他。
这家伙真的是人不可貌相。长着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没想到坏心眼居然这么多。
“闹得这么大,那我就静观陈公子如何收场咯。”
南潇湘轻轻刚欲转身,就听到身后陈胤一问:
“南姑娘。还有一个小问题。”
他笑眯眯地说道:“南姑娘迷晕居少合,只是因为不想被他继续纠缠,对吧?”
南潇湘纤长的眸子淡淡斜了他一眼,故作漫不经心道:
“只要此人不再纠缠于我,他的事情自然与我无关。”
说完,转身离去。
在她转身之际,陈胤的眼神却冷淡了起来。
“对了。”
南潇湘的身子再次停住:“既然居少合已经猜出了陈公子的身份,那陈公子何必还戴着头套自欺欺人呢?”
“这个嘛。”
陈胤捏着下巴想了想,然后一脸认真地回答道:
“毕竟是当绑匪嘛。还是带个头套比较有仪式感。”
南潇湘:“……?”
——
与此同时。沧合剑宗内。
“砰。”
书房的所有桌椅书柜,在居沧海愤怒的一掌之下,全部化作尘粉。
居沧海脸色无比阴沉地盯着那个小盒子,还有盒子后面,跪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的小随从。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让你们保护好少主,居然能让少主在眼皮子底下被人劫走了?甚至连是谁做的都不知道?”
“小的、小的真的不知道啊!”
那个随从哭丧着脸:“当时小的正在跟少宗主教训一个上云境的小修士,突然就昏了过去,什么都不知道啊。”
居沧海面色阴晴不定,良久才缓缓合上虎眸。
“……去。”他突然淡淡开口,“先按他说的,将赎金凑够。”
“可、宗主,他一口气要那么多,我们宗门库存怕是要被掏空——”
“让你去就去!”居沧海猛然睁开眼,怒目而视。
那名随从吓得连滚带爬的离开了。
人走之后,居沧海站在书房窗子前,负手而立。
……不管你是谁。
如果让我逮住了,我定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两天之后。
“宗主,打听出来了。”
雾灵宗大殿内,一名负剑的女弟子单膝跪地,恭敬回复:“沧合剑宗的少主,似乎被不明人士绑架了。”
“少主?那个居少合?”
沈霜琏美眸沉吟起来。
“不知是谁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弄出这么一遭来。倒是解了我们燃眉之急。”
可一转念,她又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