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兴祥家的房子在村子的北面,但是由于何兴祥年纪大了,从村口走到他家还是走了好一会儿。
他家的房子就是那种很普通的瓦房住宅,闵沫也发现了这个村子里面这样的房子还有好几家。
两扇木门上贴了两张过年时候贴的门神,但闵沫还是看出那是最近才贴上去的,兴许是老人家想用这种方式,来挡住妖物邪祟吧。
一推开门闵沫就闻见一大股烧焦的味道,“什么味道?”
何兴祥瞪着眼睛就往自家厨房快步去,“是我熬的粥!”
何东自从三天前遭了怪事以后,就吃不下饭了,他只能熬点粥食给他喝下,这才熬过了这些天。
闵沫倒也没有跟着何兴祥往厨房里面去,因为她已经在何兴祥家的堂屋外看见了一丝微弱的鬼气。
有鬼气那就代表这屋子里有鬼!
闵沫和卢明对视一眼就往堂屋里面走,堂屋里摆着一张小床,应该是何兴祥为了随时照顾自己的儿子特意在这里放的床。
可怜老人家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折腾。
堂屋的右边就是何东的房间,为什么闵沫那么确定,是因为闵沫看见了那紧闭的房间门不停的往外涌着通天的鬼气。
“在里面!”闵沫和卢明推门而入,刚进去就看见一个魂身布满鬼气的女鬼正悬在何东床的半空中。buwu.org 梦幻小说网
床上躺着因为疼痛已经面色发青的何东,女鬼似乎正在从何东的身体里吸取着什么东西。
见闵沫和卢明闯进来,也没有丝毫停手的意思。
闵沫往前跃去,掏出辟邪符贴在何东的额头上,又挥起匕首朝半空中的女鬼挥去,女鬼连忙往一旁躲闪。
“你们是什么人?”还没等闵沫和卢明说话,女鬼便率先开口道,“来这儿什么目的!”
“这应该是我们问你的吧,你在这里干什么?不去投胎来这里害人!”闵沫怼道。
女鬼打量了闵沫一会儿又转头看向躺在床上的何东,“我没有害他,我在救他,你难道看不出我已经快要不行了吗......”
闵沫定睛一看,果然发现女鬼除了周身鬼气充盈以外,魂体竟真的在发虚。
“我跟何东是青梅竹马,刚刚有个黑袍人过来要取他的性命,我拼死一搏才保下了他......”女鬼站在房间的角落叙述着。
女鬼说出了黑袍人,闵沫诧异的看了一眼一旁的卢明,能提到黑袍人,看来女鬼并不是在骗人,大可听她再继续说下去。
“那你刚刚在干什么?”卢明问。
“他鬼气入体,我要是不帮他把体内的鬼气吸出来,他怕是也活不长了。”女鬼看向何东的眼神很是温柔,这无疑让闵沫更加相信女鬼说的话了。
闵沫:“那你现在已经帮他把鬼气吸出来了吗?”
“吸出来了,我也活不长了......”女鬼的声音很哀伤,但听不出一点悔意。
“卢明,把黄符朱砂还有笔墨拿出来!”闵沫从包里掏出刚刚从那户人家带出来的那块儿破布。
“给,”卢明把笔递给闵沫,其它东西都整齐的摆放在地上,“你要画追踪符吗?”
闵沫接过笔就开始在空白的黄符上画着,“对,这块儿黑布我怀疑是黑袍人的,这次我一定要搞清楚他到底想干什么!”
闵沫按照脑海里的古书把追踪符画好以后,有点燃黑色破布让追踪符吸收黑布的气息,没一会儿,追踪符便开始运作起来。
闵沫看了一眼角落的女鬼,扯下了何东额头的辟邪符,“珍惜最后的时间吧。”
说完闵沫和卢明就跟着追踪符往外跑去。
女鬼的魂体已经不是受损那么简单了,就连闵沫都能看得出,女鬼的魂魄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撕裂消散,到底是受了多重的伤才会成这样。
闵沫能做的,就是把她跟何东最后相处那一点点的时间留给她。
追踪符一直飞了好久,卞青从包里幻化而出,“我看这追踪符应该还有飞很远,我先跟着它过去,你们坐车过来,闵沫手机给我!”
卞青要过闵沫的手机就率先追赶起了追踪符,闵沫和卢明也不甘落后的上车开始往符纸刚刚飞走的方向追去。
符纸有卞青加持着,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过了好久,卞青拿闵沫的手机给卢明打了电话。
卞青将黑袍人堵在了一处别院里,而等闵沫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时才发现,这天路他们好像来过!
“这不是去宁安的路吗?”闵沫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是”卢明看着车窗外熟悉的景色说。
“这就是我第一次载二位大师的地方啊,二位没有记错,我记得当时闵大师给我的定位是这宁安村的殡仪馆还给我吓了一跳呢。”司机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闵沫没再说话,这黑袍人居然跑到了这里,难道这里又有人要遇难了......
照旧让司机师傅把车停在了殡仪馆门口,根据卞青发过来的定位,地图上没有具体的图标,闵沫也只知道在这殡仪馆附近,车到这儿就开不进去了,闵沫只好对着定位继续往里走。
一直走到导航提示目的地已到达时,闵沫抬头看着面前的大门愣了一瞬,这不是那瞎道士的家吗!
难道这瞎道士就是黑袍人?如果他真的是黑袍人的话,那他当时跟闵沫和卢明说的话,多半都是骗人的了。
他恐怕并不是自己所说的那么与世无争,他的野心,怕是大得很!
闵沫和卢明立即推开瞎道士家的门就往里面跑,但冲进堂屋的下一秒,他们就愣在原地。
卞青站在堂屋中间,瞎道士的尸体安静的躺在角落里,闵沫之所以说瞎道士已经成尸体了是因为她在瞎道士身上看不见一丝生气了,并且还有一股死气在角落瞎道士的尸体上盘旋着。
而卞青的右手边还端端坐着一个黑袍人,虽然黑袍人被卞青用自己的头发捆住手脚,却仍旧泰然自若的坐在那儿丝毫看不出他有一丝的慌张。
黑袍人不是瞎道士,闵沫在门口的推理在进门的一刹那便被推翻了。
“你是谁!”闵沫冲着那个黑袍人喊了一声,黑袍人没有说话,还是静静的站在坐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