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物体在不受外力的作用时,总保持静止状态或匀速直线运动状态……”
那熟悉的讲课声音又再次响起,越湛从桌子上猛地抬起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刚刚被大卡车车厢撞上的情景还历历在目,自己虽然御风卸力,但是那股冲撞的动能依旧足够强烈,把自己直接撞晕过去,估计是离死不远的状态。
但现在自己又好端端地回到了一开始,物理老师在讲惯性定律的场面。
这是,读档了?
旁边的女同桌以为他做了噩梦,还好奇地朝他说道。
“越湛,你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没有,我歇一会儿就好了。”
可是女同桌看着越湛铁青的脸色,放心不下,一时无心上课。
越湛对这位女同桌的印象不深,因为他高二的时候,班里一开始是按学号分的座位,后来才慢慢地有的调换。
他跟这位女同学也就做过三周的同桌吧,后续两人换位之后,只是简单的学习上的往来,再也没有任何多余的交谈。
女孩见越湛脸色很差,最终犹豫了一会儿,跟物理老师举手了。
“老师,报告,越湛身体不舒服。”
全班的目光突然朝着这边注视过来,物理老师也被迫停下讲课。
“怎么了?”
“老师,我送他去医务室看看吧,他好像肚子不太舒服。”buwu.org 梦幻小说网
还没等越湛回话,女同桌自己就自顾地先圆上了,然后扶着越湛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出了教室。
越湛:“?”
不是,自己当年跟她的关系有这么好吗?
她叫什么来着?
记不太清了,自己只是对这一张文文静静的笑脸似乎还有着些简单的印象而已。
在远离自己的教室之后,越湛也拿开了自己的手臂。
“没事,我不用扶的。”
“你自己能行吗?”
“行的,没问题。我其实也没啥事,刚好趁着这个机会出来瞎逛而已。”
女同桌噗嗤一笑。
“那,我们还要去医务室吗?”
“不用,不用,我没病去什么医务室。”
越湛连连摆手。
两人在午后的校园走廊里随意走着,女同桌看着其他教室里的学生们还在认真上课,生出了一股抽离之感。
好像这样子不用上课,出来走走还蛮爽的。
女同桌看向越湛的脸。
只见越湛瞥见了张恒的身影,那是自己先前辞职之后,第一个打过电话联系的好兄弟张恒。
此刻的他正趴在课桌上睡觉。
越湛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没想到啊,没想到,竟然还能在这种地方再次看见这小子。刚才匆匆忙忙,只是用风界扫过一遍就走了,没有注意到那边那位趴在桌子上睡觉的,竟然是张恒本人。
他的风界只能感知轮廓,而张恒的轮廓信息他在现实当中还没来得及录入。
毕业之后,两人去了不同的城市工作,还没有再碰上一面。
女同桌看着越湛突如其来的逗笑,以为是他对和自己一起在走廊散步非常地开心,自己不免也羞涩一笑。
越湛转头说道:“抱歉,你自己慢慢溜达吧,我回宿舍一趟。”
说完他就直接走了,没有多看女生几眼。
女同桌:“???”
……
越湛当然没有真的赶往宿舍,只是他想确认一些事情。
自己刚刚在上一次事件发生的时候,真的有这么巧吗?刚刚好自己爬出去,刚刚好大卡车失控,又刚刚好货箱脱钩撞上了自己。
这世界上真有这么巧的事?
越湛还偏就不信这个邪。
只见他顺着之前的路线走到了那一片矮小民居房的背后,再次爬到了那颗歪脖子树上。
只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再出去校园的范围,而是一直待在隐秘的树冠中静静地等待着。
等待着,历史能否再次重演。
他等到下课铃声响起,继续蹲了七八分钟。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
那辆在上一次撞死自己的大卡车,这次又疾驰着来到了这条路上。
不过这一次,司机没有再打盹。
一直把方向盘握得牢牢的。
大卡车就这样直咧咧地从越湛面前开过去,一点事都没有。
越湛:“???”
不是?
就搞针对呗?
我不出去,你不撞我是吧?
越湛从树冠中纵身跃下,跳到了学校外面。
正当他对着逐渐远去的大卡车,拍了拍肩上的落叶的时候,一辆庞然大物从身后又以极高的速度闯进了他的风界。
……
“一切物体在不受外力的作用时,总保持静止状态或匀速直线运动状态……”
越湛猛地从桌子上夸张地弹起,顿时打断了物理老师的讲课思路。
“越湛,你对老师讲的有什么意见吗!”
物理老师放下手中的教案,全班同学都看向站起来的越湛。
“不是,不是,那个老师,一切物体在不受外力的作用时,总保持静止状态或匀速直线运动状态。您看您讲得多好,我都背下来了!我这是一朝闻道,恍惚大悟!”
越湛只好马上尴尬地解释道,这才让物理老师放过他,继续坐着上课。
呼。
嘛的。
现在是什么情况?
就是不能让自己出学校范围是吧?
那你又不说游戏规则是什么,这让自己可怎么玩啊!
越湛回想着三次读档所发生的一切,逐渐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
已知这局游戏不能跑出学校的范围。
不知道具体的游戏规则和通关条件。
但是死了之后,会直接读档回到一开始物理老师讲课的场景。
这局游戏的破局线索到底在哪里呢?
这真的是实习游戏级别的难度吗,从一开始他就觉得怪怪的。
这局游戏既看不见自己的少女引导者,也没有其他的玩家同台竞技,唯一怪异的就是,“跳出学校围墙必被卡车撞”这条该死的因果律!
事情仿佛就此陷入了僵局。
越湛不由得皱紧了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你还好吗?”
身旁的女同桌再次向自己搭话,眼神里有着几分担忧。
其实他刚才也对这一点很奇怪,自己印象中的女同桌,曾经对自己这么热心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