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元公主脸色难看极了,恼怒的理直气壮说:“是江吟之勾.引督主在先!本公主现在是督主夫人,自然有处置这种贱人的权利!”
这话多难听啊!
萧夫人和段夫人一听脸色就变了,哪里顾得上她是公主!
萧夫人语气凌厉道:“强词夺理!就算按照先后顺序,也是督主和江吟之先相识,先有情!他们当初并非是自己主动和离!你才是横插一脚的那个人!”
段夫人还算理智,但也忍不住要为江吟之争个说法,“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江吟之什么都没做错,公主暗害她性命,我等今日皆是见证!杀人之罪,公主是逃不掉了!”
谁知华元公主却轻蔑一笑,丝毫不在意,冷冷的看了地上的江吟之一眼。
“她要真死了,再来说我杀人吧。”
说完,便带着丫鬟转身走了,态度十分嚣张!
在场之人都被气得不轻,可是她们却把公主无可奈何。
段夫人和萧夫人立即命人把江吟之抬上了马车,匆匆送她回江家去。
马车上只有她们三人时,江吟之也就起身坐着了。
“你可真是把我吓一跳,我差点以为我来晚了,真让华元公主得手把你给杀了。”萧夫人仍旧是心有余悸。
江吟之漫不经心笑了笑,“我武功恢复了,怎么可能让她们得手。”
萧夫人又问:“你既然明知道邀约有问题,你怎么还要来呢?”
段夫人笑着解释道:“不就是为了今晚让这么多人看到华元公主的真面目吗,这你都不明白?”
萧夫人却叹息道:“可我们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就算全天下都知道了,也不见得皇上能把华元公主下狱!”
萧夫人所言,江吟之也不是没考虑过,但这也算是为将来取缔皇位而造势。
皇上不处置华元公主才好,皇上所为越是让人心生怨言,越是让百姓们不满,将来取缔他,有百姓们的支持,才更顺利。
一步步让皇上失了民心,一步步让百姓们看到皇上的昏庸。
这个计划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于她而言都只赚不亏!
“话说回来,今日邀我到碧波湖的信,是冒充伯爵府送来的。”江吟之拿出了那封信。
段夫人一看,眉头紧锁,“这不是我写的!”
“竟然模仿我的笔迹,还模仿的这么像!”
萧夫人凑过去看了一眼,说:“得查查府里是不是有人偷了你的亲笔书信。”
段夫人神情冷冽,“竟偷到我眼皮子底下了!”
被送回江家,伯爵府特地派了信得过的大夫来给她诊治,开了一堆方子,江家的人又风风火火的跑去城中医馆买药,深更半夜都要将医馆的门敲开。
这一番动作,很难不让外人猜测,江家三小姐又怎么了?
萧夫人和段夫人连夜去了京兆府,告了华元公主一状。
第二天,这事情就在京中传开了,华元公主欲杀害江吟之,被游湖的夫人们撞见,救下江吟之。
而江吟之再一次卧病在床,江家一片混乱。
京兆府袁大人收到这么特殊的报案,自然也是第一时间去调查证据,先后询问了夜里游湖的几位夫人们,还有她们的随行侍卫丫鬟,所有的回答都对的上。
整理诉状,一大早,袁大人就将其呈上朝堂。
证据确凿,无人能为华元公主开脱,只能是在没有真的致江吟之死亡一事上,为华元公主减轻罪责,以求从轻处罚。
朝中那些浑水摸鱼的老家伙都明白华元公主是公主,是皇上的公主!怎么能下狱!
自然是恳求着从轻处置,为皇上分忧解难。
下朝之后,对华元公主的处置也就出来了。
华元公主杖责五十!由东厂执行!
当得知这个结果的时候,萧夫人气得简直想要冲进宫里去。
“才杖责五十?江吟之在宫里受的杖责都远不止一百了!竟然只杖责五十?”
“还要在东厂执行?谁知道有没有真的杖责?皇上分明就是有意包庇华元公主!杀人这么大的事情,竟然处置的如此草率!还有天理吗!”
萧夫人极少这么情绪激动的在院内抱怨,但自从跟江吟之交好以来,次次都为江吟之的遭遇感到愤怒。
段夫人还算镇定,一边品着茶一边说:“皇上在针对江家,不傻的都看出来了,江吟之与公主之间的抉择,皇上自然会包庇公主的。”
“既然已经改变不了皇上的决定,那就让江吟之更惨一些。公平正义与民心,总要得到一样。”
萧夫人一惊,“你有办法?”
江家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府里的下人们也正为此事抱怨着,琴瑟更是在房间里念叨了大半个时辰。
直到伯爵府的丫鬟小蝶送来一些珍贵药材,还跟江吟之说:“三小姐,夫人说,今日会有客人上门。”
“客人?谁?”江吟之疑惑。
“夫人说,他们到了之后您就会明白的!”
说完,小蝶就离开了。
小蝶走后不久,她说的那些客人,果真来了。
是一群来自穷乡僻壤的穷苦人家,人人手臂上挎着一个竹篮子,装着许多蔬果和鸡蛋。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齐聚江家门前,求见江吟之。
侍卫立刻来禀报了。
江吟之连忙起身出门,琴瑟拿起一件衣服给她披上。
此刻的江吟之脸色苍白,脚步虚浮无力,虚弱的像是随时会被一阵风刮跑,满脸病态。
“三小姐!”
大家一看到她出现,竟纷纷跪下。
吓了江吟之一跳。
“有什么事你们起来说!”
她伸手去扶,但他们却跪在地上不肯起。
最年迈的那位奶奶已经满脸皱纹,红红的眼眶更显无助,“三小姐,求你,求你救救我们村子!”
“有什么话起来说好吗?”
奶奶起身开口解释:“我们是杏雨村的村民,住在山沟里,那山上生活着两只红狐,与我们村里人相处的很和谐,也曾帮我们这些穷苦人家打猎送食物。”
“它们是我们村子的狐仙!村里人都待它们很和善!”
“可是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猎人听说了我们村子的红狐,非要进山打猎,说是要给贵人做冬日裘毛披风。我们村民试图阻止,却被他们打伤数人!”
“我们报了官,来回折腾了大半个月,他们才终于不敢再来。可我们村里的人却相继重病,人人浑身虚弱。都怀疑,是中了毒啊!”
老奶奶泪流满面的说着,紧紧的攥着江吟之的手,仿佛攥着一根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