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阿嚏——”
刚坐到饭桌上的江吟之突然连打了两个喷嚏。
“谁说我坏话呢。”
百里叙晴一边盛饭一边说:“除了尉迟家还能有谁,现在说不定皇后也在背后说你坏话呢。”
江吟之端起碗开始吃饭,漫不经心道:“皇后有什么可说我坏话的。”
“那谁知道呢。”百里叙晴说着,也坐下来开始吃饭。
“对了,长公主说,过些日子就是乞巧节了,到时候君朝城内肯定很热闹,让你们过几天到长公主府吃饭,大家聚一聚。”
闻言,苍渊夹菜的手微微一顿。
江吟之注意到他的反应,心想他是很久没见过祁姑姑了,便说道:“不用等过几日了,咱们明天就去吧。”
“现在湘凝也来了,这么多朋友,该带去给祁姑姑认识认识,顺便热闹热闹。”
祁姑姑一个人待在长公主府里,是很孤单的。
百里叙晴眼眸一亮,连忙点头说:“是个好主意!大家一起去,就说是朋友,正好能掩人耳目!”
百里叙晴也知道苍渊的身份,平时带他一个人去多有不便,但是带上一群朋友去,就不会显得可疑了。
于是。
翌日一早,江吟之直接招呼都没打,就带着苍渊,疾风和百里叙晴,以及曹湘凝、苏晔尘和桑恩,一群人正大光明的去了长公主府。
对于他们的到来,祁姑姑非常高兴,热情的招呼着他们,连忙吩咐丫鬟:“去让后厨把宫里最近赏赐的吃的喝的都拿上来。”
“是。”
坐在湖畔凉亭中,吹着凉爽的风,丫鬟端上来各种精致的糕点,水果和茶水,十分惬意。
园中无旁人,江吟之便跟祁姑姑介绍说:“姑姑,这位是曹湘凝,是曹将军的女儿。”
闻言,祁姑姑微微一惊,“竟然是曹将军的女儿。”
曹湘凝连忙说:“是,我一来就得罪了尉迟家那位三小姐,所以吟之姐姐就让我戴了面具,用远房表妹的身份伪装,免得被他们找麻烦。”
“原来如此。”
江吟之一一介绍,祁姑姑听完后一脸欣慰,“不知不觉的,你在禹国也结交了这么多的朋友,真好。”
“你们的事迹我也有所耳闻,希望你们以后能继续团结一心,若有姑姑帮得上的地方,尽管来找我。”
大家纷纷点头应和。
气氛十分融洽。
到了准备午膳的时辰,江吟之便拉着几人去了后厨帮忙做饭,各自做两道拿手好菜。
而桑恩与苏晔车也趁着这个机会,与疾风切磋比武。
苍渊,便独自在院内陪着祁姑姑。
祁心娴神色压抑着几分激动,给他添上了茶,“你来禹国的日子也不短了吧。”
苍渊眸光深邃,声音中暗藏着些许激动,喊了声:“母妃!”
闻言,祁心娴浑身一震,端着茶杯的手猛地一抖,险些摔在了地上。
再次抬眸看着眼前的人,她眼底泛起了些许泪光,“渊儿……真的是你……”
苍渊激动的抓住了她的手,“母妃,是我!都怪儿子不好,一直没来见您,让你一个人在这儿受了这么多的苦!”
祁心娴激动的热泪盈眶,“我之前就觉得你是,但一直没敢确定,你的身份待在禹国千万小心些啊!你这么久没回去,东厂怎么办?你的玄衣卫怎么办?秦沧海会不会发现啊?”
祁心娴想到这诸多事情,就担忧不已。
苍渊连忙答道:“放心吧母妃,东厂里有我的心腹伪装成我的模样,秦沧海不会发现的,他还一直以为你在他手里,可以作为拿捏我的把柄。”
“我与他们暗中一直有书信往来,东鸣国的动静我一清二楚,东厂是我的,秦沧海是夺不走的。”
这些年他早就将东厂培养成他自己的人了。
只要他不死,秦沧海休想夺得东厂玄衣卫。
祁心娴点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说着,她又忍不住落泪,声音更咽:“从小到大,母妃从来没有保护过你,反倒是因为母妃,让你处处受制于人,自小就被送到东厂那种地方去吃苦……母妃,对不起你!”
想到这里,祁心娴心中更是心疼,对苍渊的内疚感让她甚至都不敢面对他。
所以当初她已经清醒了,却还是装作不清醒,突如其来的一切让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让她愧疚不已的儿子。
“母妃,是儿子没有保护好你!”苍渊心头也如有一块大石压着。
祁心娴摇了摇头,犹豫了一下,缓缓开口:“渊儿,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你费心救我出地下宫殿,我怕告诉你之后,让你一直以来的期待破灭,我怕你会失望……”
听到这里,苍渊心头一震。
祁心娴眉头紧拧,神色痛苦而纠结,但即便心中再不愿开口,她也要将真相告诉他。
“渊儿,我不是你的生母!”她抬起头认真的看着他,语气沉重的说出了这一句话。
闻言,苍渊脸色一变,猛地皱起了眉,“不……不是?母妃你在说什么!”
“母妃想了很久,这件事是该告诉你的,你应该知道真相!我的确是为秦沧海生下过一个小皇子,但是我的孩子被他们给抱走了,之后又换了一个孩子给我,虽然都是襁褓中的孩子,但作为一个母亲,怎么可能认不出自己的亲生孩子。”
“我很确定,你不是我的儿子!但我从始至终也的确将你当做我亲生儿子对待。只是……若我知道这是他们的阴谋,我便是死,也不会养你的!”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生母已经不在人世了,所以让我来做你的母妃,秦沧海再用我来牵制你,将你送去薛岐那儿,利用你长大成为薛岐义子,替他杀了薛岐。”
“我们所有人,都只是他棋盘里的一枚棋子。”祁心娴语气沉重,也带着一丝恨意。
听完之后,苍渊大为震撼,心中对秦沧海的恨意再次增加了数倍。
祁心娴继续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讲给了苍渊听,当年她所知道的所有事情,整个来龙去脉都告诉了他。
也将江吟之的一些猜测告诉了他:“之前吟之与我提起过,冥婆告诉她的一些事情,我觉得很有道理,你还在襁褓之中时,他就开始利用你,他对你是有恨意的,或者说,对你的生母有恨。”
“你的生母,或许就是先皇后,而先皇后才是真正的皇室血脉,秦沧海,他跟秦家皇室,毫无关系!甚至血脉无比低贱!”
苍渊眸光愈发冰寒,“冥婆我认识,之前吟之是跟我提起过,冥婆招魂那晚,她主子的手帕莫名其妙的跟着我回了东厂。她也怀疑过我是否就是先皇后的孩子。”
“只是……”
只是他从未放在心上过,因为他自以为知道自己的生母是谁。
哪里知道,这背后的阴谋,一环套一环,所有人都是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