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烟儿怔怔的思索了一会,似乎还是没有下定决心。
“万一他早已把我忘了……”江烟儿神色黯然。
“傻丫头,他有没有忘了你,你去看一眼,看他的反应,看他的眼神,看他的神情,总能看出来的。他是金禅寺的主持,你前去礼佛,他也没有把你拒之门外的道理。”
江烟儿惊了惊,突然好像醒悟过来,笑了起来,“我明白了三姐!”
“那我……先回去准备了。”
江吟之点点头,“去吧,嫁妆的事情可以交给乔管家准备,他心里有数的。”
“好。”江烟儿行了个礼,便转身离开了凤栖宫,一向平静的眼神里泛起了炙热的光芒。
三姐说得对,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万一蝉知也跟她一样,念念不忘呢。
江烟儿走后,琴瑟送来新茶,笑道:“娘娘现在是要处理百里姑娘的婚事,还要操心四小姐的终身大事,可还忙得过来?”
江吟之不禁笑了笑,瞪了她一眼,“你就贫。”
“我正闲得慌呢,能帮她们把挂念的事情解决掉最好,何况烟儿年纪也不小了,虽然我和大哥都不在乎她什么年纪出嫁,就是她不出嫁,江家也养得起她一辈子。但是外面难免会有闲话,她如今是皇后的妹妹,关注她的人必定不少,这些闲话传大了,难免影响到她。”
琴瑟点点头,“娘娘说的是。”
“方才百里姑娘不还说疾风被盯上了吗,他还只是个御前侍卫,这么快就被人盯上了,这皇后娘娘的亲妹妹,还未出嫁的亲妹妹,相貌品行都没得挑剔,这还不成了香饽饽。背地里打主意的人肯定不少,只不过现在还没开始冒头罢了。”
江吟之叹了口气,“是啊,还没开始冒头,瞧着吧,会越来越多的。”
“皇家这门亲,想攀的人可不少。”
不止是江烟儿,还有大哥江隋,二哥苏奉之,只怕他们接下来要应付的麻烦也不少,若都是些正大光明倒也无妨,就怕有人用些卑鄙的手段。
之前的林慕贞就是个例子。
入夜,宫灯亮起,一片璀璨。
御书房外,疾风一身凌厉之气的站着,经过的太监宫女都会绕着走,疾风身上的气息会让人感到惧意。
百里叙晴双手背在身后,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这么晚了,你吃过晚饭了吗?”百里叙晴问道。
疾风摇摇头,“还没。”
“那走吧,今日我可是让程掌柜特地给我留了个房间,还有新菜给我试。”百里叙晴挑挑眉。
但疾风却皱起了眉头,说:“不行,我还在当值。”
百里叙晴一惊,“当什么值,皇上都去凤栖宫了,我刚从娘娘那儿过来!”
疾风左右张望了一下,虽然四周无人,但御书房重地,没人来替他,他就走不得。
只得遗憾说:“你自己去吃吧,我这儿走不开。”
“你!”百里叙晴眉头紧锁,不是很高兴,“你真不跟我走?”
疾风没有丝毫犹豫,便点了头,“你自己去吧。”
“你!你是不是傻啊!”百里叙晴生气的转身走了。
御书房附近巡逻的侍卫几乎是密不透风,什么人敢到这儿来啊,这个傻子是不是故意拒绝她。
百里叙晴离开后。
林侍卫就带着妹妹来到了御书房外。
林华芝温柔笑着,递上一个食盒,“疾风大哥,我做了些点心,你一晚上没吃东西吧,吃点吧。”
疾风摇摇头,本想拒绝。
但林侍卫却拍拍他的肩膀说:“可别拒绝,我今儿来晚了,就当是赔罪吧!”
说罢,又对林华芝说:“华芝帮我照顾好疾风兄弟!”
林华芝点点头,帮忙提起食盒,说:“关于那把剑,我还有些问题想问问疾风大哥,疾风大哥有时间吗?”
疾风本想赶紧去追百里,但是听见这话,不好拒绝,便点了点头。
林华芝心中一喜,与疾风两人来到了洗华宫后的小花园里,侍卫们轮值的时候,大多在这里休息用膳。
林华芝将食盒中的食物摆到桌上,一边问道:“方才我跟哥哥来的时候,瞧见经常来找你的那个姑娘气冲冲的走了,你是惹她不高兴了吗?”
疾风微微一怔,眉目间不自觉露出几分担忧,“她……很生气吗?”
林华芝点点头,“我瞧着是挺生气的,疾风大哥,你到底怎么惹着人家了?”
疾风心里担忧,忍不住问道:“她让我去吃饭,但我在当值走不开,就让她一个人去,这很严重吗?真的会很生气吗?”
虽然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宫中规矩很严,他是皇上提拔来的御前侍卫,更应该恪守职责,否则被有心之人抓住什么把柄,反倒是让皇上和娘娘为难。
闻言,林华芝笑了笑,宽慰道:“疾风大哥恪尽职守,这是好事,谁不喜欢尽职尽责负责任的男子呢,那位姑娘肯定不会真的生气的。”
听到这里,疾风才稍微放心些,“那就好。”
“对了,你要问关于剑的什么事?”疾风想着快点处理完,说不定还可能赶得及去陪百里吃饭。
林华芝拿出了几张图纸放到桌上,“因为不知道疾风大哥的用剑习惯,所以我多画了几个样,在重量和锋利,以及剑锋偏向上有些不同。”
疾风看了看图纸,的确精妙,这林华芝家的铸剑手艺还真不错!
两人探讨了许久,林华芝耐心的讲解着,疾风也尽数记在心里,倒是学了点铸剑手艺。
只不过终于讨论完之后,夜已经深了,林华芝也回去当值,但疾风却来不及出宫找百里叙晴了。
长安酒肆。
房间里,百里叙晴一个人坐在桌边饮酒,桌上的菜都没怎么动过。
程清越进来送酒,笑道:“百里姑娘这是有什么烦心事,今日喝了这么多。”
百里叙晴伸手去拿酒壶,程清越却端着酒壶躲开,“哎,不说可不给你喝了。”
百里叙晴叹气,“来你这儿喝酒的,不大多都是为情所困吗……”
程清越给她倒上酒,笑道:“这话旁人说,我信,可百里姑娘说出来,我却半点都不信。你跟疾风的关系,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哪里来的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