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佩领着她到了大牢的深处,而苍渊一个人被单独关在这里,里里外外的看守不下百余人。
看得出来祁暮年对苍渊的重视了,竟调动这么多的人手看住他。
“苍渊!”江吟之快步跑到牢房,门口的侍卫便拦住了她。
“让我进去!”江吟之转头看着苏佩。
苏佩神色为难,“江姑娘,我们没有动刑,你也看见了,见过便好。”
苍渊眉头紧锁快步来到牢门处,紧张不已,“你来做什么?”
但江吟之态度坚决,看着苏佩道:“让我进去!”
苏佩无奈,只好让人打开了牢门,江吟之直接走进牢房里,把牢门一关,动作利落。
“你回去告诉祁暮年,他要是想杀人,连我一起杀!从现在开始,不管生死,我跟苍渊都不会再分开!”江吟之态度坚决的看着苏佩。
苏佩心中震撼,对江吟之这份从一而终的感情为之动容,“我会一字不落转告给皇上的。”
苏佩说完便走,也吩咐了大牢里的人,不准对他们动刑。
牢门锁上,苍渊紧握着她的手,目光心疼的看着她,“为什么?你进来除了一起等死还能做什么?”
江吟之一把扑到他怀中,紧紧地抱着他,“我不管,我们如此艰辛才走到这一步,我不能让你死在禹国!也不想在这个时候与你分开!死我也要跟你在一起!”
东鸣国的时候,她伤他太多,也遗憾他们的错过,在禹国这段时间大家都战战兢兢的活着,好不容易快要功成身退了,却来了这一出,她怎么能让他一个人承受这一切。
要死一起死,她没什么好怕的。
苍渊心中激动,亦是紧紧地抱着她,嗓音低沉:“此生得你,再无所求。”
江吟之唇角止不住上扬,“我也是。”
御书房内。
只余下祁暮年和祁心娴姑侄两人。
知道姑姑是来为苍渊求情的,祁暮年神色有些不悦,“姑姑,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
祁心娴什么话也没说,直接跪了下来。
那一瞬,祁暮年脸色大变,快步上前,“姑姑,你这是做什么!”
祁心娴挣开他的手,执拗的没有起身,态度坚决道:“皇上,我愿意我用的性命来换苍渊的命。”
那生疏的称呼和语气,让祁暮年浑身僵住,她愿意用性命换苍渊的命?!
他心中大惊,亦是心头愤怒,他爱的人宁愿跟苍渊一起死,他如今唯一的亲人经愿意拿自己的命换苍渊的命,苍渊到底是什么人,值得他们如此!!
“姑姑!为什么你们都要这样?为什么!江吟之性格刚烈,她宁愿跟苍渊一起死,朕可以想明白。但是姑姑你为什么?”
为什么姑姑对苍渊,比对他这个亲侄儿还要好?甚至可以牺牲性命相护!
祁心娴抬眸看着他,目光沉静,缓缓开口:“苍渊,是我的儿子。”
此话一出,祁暮年如遭重击,猛地后退了一步,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好半天才开口:“你说什么?!”
“我说,苍渊是我的儿子,我失踪的这些年一直在东鸣国宫中,江吟之应该告诉过你。”祁心娴缓缓说道。
“那他怎么会是……”东厂太监?
但这话,祁暮年没有问出来,他想起江吟之也跟他说过,苍渊是东鸣国血统最纯正的皇子!所以,跟姑姑的话,对上了……
“这怎么可能!姑姑,不会是你与江吟之故意骗朕吧?!”祁暮年仍旧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他要怎么承认他与苍渊是表兄弟?!
“这种事情我骗你做什么?他是我的儿子,之所以瞒着,是不想让人知道我曾是东鸣国秦沧海的妃子。”祁心娴语气沉重。
祁暮年一时间难以接受。
“吟之和苍渊这一路,我也是看着他们走来的,非常不容易,他们在禹国也是尽心尽力的帮你,你就放他们走吧。若是非要留下些什么,就留下我的性命吧。”祁心娴说着,突然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猛地狠狠扎入自己的胸口。
那一瞬反应过来的祁暮年脸色大变,扑上去阻止却还是晚了一步。
祁暮年跪在地上抱着祁心娴,焦急大喊:“来人!太医!快传太医!”
他崩溃万分,“姑姑!你为何要如此逼朕啊!”
“放了苍渊。”祁心娴艰难开口。
“好,朕答应你,放了他!”祁暮年痛心不已,年幼时他害得姑姑远嫁定国,在定国遭遇战争,才会失踪,才会去了东鸣国,还成了秦沧海的妃子。
他对姑姑始终心头有愧,却没想到姑姑会做的这么绝,拿命来威胁他放了苍渊。
他紧攥起手心,神色痛苦。
太医匆忙赶来,立刻为祁心娴医治,所幸匕首刺入不深,紧急的医治过之后,暂时的保住了性命。
祁暮年在房间里守了一.夜,确定姑姑性命无虞之后,才在苏佩的劝说下,回到了寝宫。
但天快亮了,他也没有时间休息,便要上早朝。
“皇上,江大人说,无论盛世,她都不会跟苍渊分开。”苏佩也是趁着这个时候才将江吟之的话转告。
闻言,祁暮年眸中一片痛苦之色。
“皇上,强扭的瓜不甜,皇上就放他们走吧。”苏佩平时不会多嘴这些事情,但今日,还是忍不住劝了一句。
所有人都认为江吟之和苍渊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就连苏佩也为他们求情,祁暮年想着,心里堵得慌。
只觉老天不公,他比苍渊差在哪里,凭什么他连跟苍渊争的资格都没有。
他沉默着,没有说话,脑子里乱糟糟。
就在更完衣,准备上朝时,银顺焦急的跑来,“皇上!”
“何事如此惊慌?”祁暮年皱起眉头。
“冷宫里关着的那位,跑了!”银顺慌张的满头大汗,“她身上竟然带着迷.药,把人全迷晕了!”
江云初跑了!
祁暮年眉头一紧,“怎么看的人!身上不是还有铁链吗?”
银顺面色凝重,“冷宫里的那些疯子给她递了刀,不知道哪儿弄来的,铁链断了,但她手脚肯定还拴着链子,想来跑不远,奴才已经派人去四处搜查了。”
闻言,祁暮年眉头紧锁,这江云初跑出去,可就骗不住她了,她顶着江吟之的脸,还不知道要惹出什么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