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
门外传来敲门声,两人便赶紧止住了话题。
“何事?”段夫人冷声问道。
门外传来一男子的声音:“大娘!祖母让你过去一趟!”
段夫人起身去打开了门,“现在找我吗?可是我这儿还有客人呢。”
赫连华点点头,连忙道:“让你现在就过去!有急事呢!祖母知道有客人,让我来招呼片刻,大娘快去快回吧。”
江吟之听见了他们谈话,便朝段夫人点了点头。
段夫人道:“那我去去就回,你先坐会。”
“好。”
随后段夫人便离开了。
锦衣华服的赫连华缓缓走来,这便是配给江烟儿的那个夫君,前世她不曾跟伯爵府的人来往,倒也没好好打量过这个伯爵府庶子。
如今一看,长相虽然不磕碜,但眼神不正,整个人也毫无气势。
赫连华却是十分热情,连忙在她对面坐了下来,给她倒茶,“姐姐!”
“赫连公子不必如此称呼,你我可没什么亲戚关系。”
赫连华却笑笑说:“我见过你五妹的画像,却还没有机会见本人!我们的婚事已经商定下来了,就等着你五妹回来成亲呢。”
“我现在提前喊你一声姐姐也不为过!”
“若姐姐知道烟儿在哪儿,就劝她赶紧回来吧!”
江吟之平静道:“我不知道她在哪儿。”
或许现在,江烟儿正跟蝉知游历四海呢。
以前还想着他们能回来看看。
但如今,她还是希望他们永远别回来了。
她欲端起茶杯,赫连华却忽然双手伸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热情的有些过分,“好姐姐,你肯定知道她在哪儿,你就告诉我吧。”
“我想她都快想出毛病了!”
江吟之不禁皱眉,眼眸一冷,冷冷抽出手。
“即便我知道她在哪儿,我也不会告诉你!”
说完,她冷冷起身离去。
岂料赫连华猛地上前抓住了她的肩膀,江吟之转身不悦的拂开他的手。
那一瞬赫连华猛地撒出许多粉末。
江吟之及时的捂住了口鼻,然而药粉落至皮肤上,也很快能产生效果。
药劲上头非常快,只是瞬息间她便有些头晕目眩。
“你!”她万万想不到伯爵府里竟能搞出下药如此卑劣的招数。
赫连华此刻眼神带着些许邪意,得意笑道:“敢欺负我娘!我要你好看!”
江吟之额头青筋爆出,眼神中尽是怒意,“一丘之貉!果然是什么样的娘教出什么样的儿子!”
赫连华却不以为意的笑道:“呵,你不就是仗着东厂的权势才这么嚣张的吗!不把皇后放在眼里,让许夫人下不来台,当众羞辱我娘!”
“我看你在伯爵府失了身,回去怎么跟苍渊交代!”
赫连华说着便开始解腰带。
江吟之此刻浑身发软,强撑着身体往门口而去。
却被赫连华一把给抓了回来,“今天你别想出这个门!”
江吟之双目发红,“我若不能安然离开伯爵府,你以为苍渊会放过你吗!”
赫连华却冷笑一声,“我都安排好了!到时候只说你是与人偷.情,跟我无关呐!我就不信,苍渊他能不分青红皂白冤枉好人!”
“卑鄙!”江吟之眼眸一冷,拔下发簪狠狠的往赫连华扎去。
赫连华死死的抓着她的手腕,僵持好片刻,赫连华才狠狠一用力将她给推开。
“没想到中了药还能有这么大力气!我看你能撑多久!”
“祖母把大娘叫去了,没有一个时辰回不来,你就死心吧!”
“不会有人来救你!”
然而下一刻,令他震惊的是,江吟之手握发簪,却狠狠的划向了自己的手腕。
极长的一条口子,鲜血直往外冒。
赫连华震惊失色,以为她是宁死也不愿受辱。
然而此刻,江吟之却以内力将体内的毒素逼出体外,顺着手腕伤口的血液,很快便排出了部分的毒素。
且因为剧痛,刺激得她更加清醒。
再次抬起眼眸时,她眼中一片杀意。
那凌厉的眼神,吓得赫连华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你!”
江吟之迈着脚步缓缓上前,声音阴寒无比:“你刚才不挺厉害的吗?这会又怕什么?”
赫连华咽了咽口水,有些紧张,但还是咬咬牙硬着头皮上来了。
“我就不信你中了药还能跟个没事人一样!”
这药可是非常烈的,便是武功再强的高手也得中招,他就不信江吟之一个女人能撑多久!
然而当他手按住江吟之肩膀时,却立刻后悔了。
江吟之抓住他的手臂,反手一扭。
一声清脆的骨响,剧痛袭来。
“啊啊啊啊!疼疼疼!”
“救命啊!江吟之杀人了!”
赫连华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用尽全力的呼救了起来。
江吟之手腕鲜血还在不断的往外淌,体力也逐渐的恢复。
抓着赫连华,一抬膝盖踢中他腹部。
疼的赫连华惨叫一声身体躬起,紧接着又被江吟之一手肘击中颈窝。
最终狠狠一拳,击中赫连华的脸。
赫连华毫无招架之力,被打的哀嚎连连,右眼淤青红肿了一大片,根本睁不开眼了。
这时,有人来了。
先闯入的是府里的下人,发现他们的公子正在被江吟之暴打时,立刻去禀告了老太太。
不一会。
伯爵府的老太太,段夫人,还有妾室林月怜都赶来了。
林月怜和老太太看见赫连华那鼻青脸肿的样子,脸色大变,连忙跑上前。
“华儿啊,你怎么搞成这样?”
老太太心疼极了,看着赫连华那模样,都快哭了出来。
赫连华怒指着江吟之,“是她打的!她还想杀了我!祖母,我胳膊都断了!”
赫连华如小孩般跟老太太哭诉告状。
老太太听了心疼又愤怒,转头瞪着江吟之,指着她大骂:“我老太太活这么久,还从未见过上门做客打伤主家儿子的!”
“你这女人好生狠毒!”
“管你是东厂的人还是江家的人,我必要告上朝堂!为我孙子讨回公道!”
江吟之脸色微微有些苍白,从怀中扯出丝绢缠住了手腕的血流不止的伤口。
神色平静道:“好啊,那便让满朝文武都看一看,伯爵府是怎么养出来个给人下药,手段卑劣的小畜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