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吟之出事在东厂的几天,祁暮年进不了东厂也心急如焚。
等到第四天还是没有消息,反倒远远的看见皇上和皇后他们从东厂出来,也没带出来江吟之。
心中更是担忧,不会是真出事了吧?
无奈之下,他只好恢复身份,派人将来访国书递交入宫。
当日,皇上便派大臣迎接,他以禹国三皇子的身份被迎入宫内。
出宫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去东厂,但没想到的是,即便是恢复了禹国三皇子的身份,东厂照样是一点面子都不给,苍渊甚至没有亲自来见他,便直接派人将他拦在了外面。
他还是没能见到江吟之。
棠梨苑浴房内雾气氤氲,充斥着浓郁热气,暖炉和浴桶中的热气让整个房间不断升温,明明是寒冬,琴瑟与百里叙晴两人却是热的满头大汗,如身处炎炎烈日底下。
经过半个时辰的努力,百里叙晴摸了摸江吟之的身体,终于有温度了!
她内心狂喜不已。
激动的热泪盈眶,紧紧的攥着江吟之的手,“太好了,终于救回来了!”
琴瑟也激动万分,立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江隋和苍渊两人。
他们来时,百里叙晴便退到了一旁,脸色发白的流着汗,“没有危险了,晚上就可以把她抱到床上了,之后每天药浴一次,没有别的反应,这浴毒法便成功了……”
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这是她第一次使用浴毒法,也是第一次成功。
突然觉得受这伤也值了。
想着此事圆满了,她无力的跌倒在地。
百里叙晴倒下之后,苍渊立刻命桑时去请来了太医。
百里叙晴彻底倒下了,跟暮雨动手的那会,暮雨是下了死手的。
好在药浴的药材都是提前配好的,所以余下两日江吟之的药浴正常的进行着,直到她醒来。
在熟悉的暖阁醒来,清晨的寒风袭来卷起阵阵寒意,她裹紧被子有些不想起床。
听见外头清脆的木牌撞击声,她伸着脑袋望了一眼,透过窗户看到了站在院中的白衣身影。
不由得微微一怔。
连忙起床。
感觉浑身都格外舒畅,披上外衣便走到了冰天雪地里,伸了个懒腰。
苍渊转头看到她时,清冷淡然的神色因皱起的眉头而冷冽了几分,他快步进屋取出毛茸茸的披风给她披上,“你这算是大病初愈,大意不得!”
“看起来,浴毒法.像是成功了。”她试探问道。
苍渊唇边不禁勾起一抹笑意,“成功了。”
江吟之闻言欣喜不已。
“吟之!”江隋正好走进院子,看到她醒来了,非常高兴。
“哥!”江吟之正兴奋着,快步跑去一把扑进了江隋怀里,“哥!成功了!我以后再也不怕他们给我下毒了!”
苍渊转头静静的看着那一幕,不知为何竟有几分羡慕。
这一下扑进江隋怀里,他疼的倒吸了一口气,但仍旧双手抱住她,摸了摸她头,“是,以后再也没人能给你下毒了。”
江吟之抬起头奇怪的看着他,“怎么了?你受伤了?”
江隋抓过她的手,不让她再碰他的伤口,拉着她往院落中的一个小院走去,“你先去给百里叙晴看看吧,她受了伤,太医日日来诊脉也不见好,你医术好或许有办法能治。”
闻言,江吟之一惊。
走进房间便看到躺在床上脸色煞白的百里叙晴。
她连忙上前给百里叙晴把脉,不由得皱起了眉,“这是内伤!”
江隋点点头,语气沉重道:
“在给你浴毒的时候,皇上他们来过一次,百里叙晴为了保护你,被皇后身边的宫女给打了。”
“当时你情况危险,她一声不吭强撑着身体救你,没有及时医治,加上劳累过度便倒下了。太医开了不少方子,但仍旧没有好转。”
江吟之心头一紧,“哥,你先出去,我给她检查一下。”
“好。”
房间只剩下她和百里叙晴时,她才解开了百里叙晴的衣服。
便见到了她腹部赫然一一个乌青发黑的掌印。
皇后身边的宫女怎么可能武功这么厉害。
那绝对是飞雪盟那个女杀手!在皇后身边办事却几乎不露面,这次想必是来东厂杀她,才露面的!
这一掌伤及肺腑,可真是要了命了……
她立刻开了药,也用内力为百里叙晴调息,虽然没什么好转,但先保住了她的性命。
“百里叙晴的伤一时半会好不了,也不知道多久能醒,我要带她去更安全的地方疗伤。”
她说出此话时,便意味着跟苍渊告别。
苍渊虽有些不舍,有些失落,但他也知道,她醒来了就势必要跟江隋回江家的。
“慢走不送。”他神色平静,淡然的语气透着一丝慵懒。
江家的马车进了东厂,来到棠梨苑外。
江隋将百里叙晴抱上了马车。
江吟之跟在后面也上了马车,决绝的没有再往回看一眼。
心里却堵得慌。
苍渊漫不经心的踱着步子走出院子,看着甬道内马车缓缓远去,眸光也逐渐暗淡。
“督主,三小姐有些刻意疏远您,想必是对华元公主的婚事还耿耿于怀。您为何不让她知道,您为她身受重伤的事呢……”桑时此刻十分心疼主子。
“告诉她,也只是让她徒生愧疚罢了,我又不能给她什么,何必让她知道。”
他语气沉重,心情也格外沉重。
受伤这件事瞒着江吟之,是他跟江隋商量过的。
正是在乎她,关心她,怕她心中愧疚,怕她心中担心,所以才选择不告诉她。
马车出了东厂,一路回了江家。
琴瑟已经提前回来养伤了,她的伤势比百里叙晴好一些的就是内伤没那么严重,但外伤也需要好好休养。
回到江家,江吟之急急忙忙的换衣服。
后院也赶紧换马车。
她要带百里叙晴去天穹苍养伤!
却在这时,乔叔匆匆来报,“三小姐,禹国三殿下来了。”
江吟之正着急百里叙晴的事情,并没有太过关注,“我没空见,让他改日再来吧。”
然而话音刚落,祁暮年便双手背在身后漫不经心的走了进来,看到她安然无恙时,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你这段时间一点消息都没有,可把我担心坏了,我没办法才不得不恢复了身份。”
他今日来就是为了看她是否安然无恙,也是为了解释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