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有些无语。
谁特么的去别人家做客还带酒菜的,不应该是当主人的拿出酒菜来招待客人吗?
好在他并不是没有准备。
几乎是上一次迈卡维安索要的物资的十倍,他一一的拿出来,摆放在地上。
有肥厚的红烧肉,散发着腻人的甜香味,有清冽的美酒,喝上一口之后闭上眼睛,能让人想起皎洁的月光,所以它有个驰名大陆的名字叫做月光酒。
而暗影峡谷却是永远也不会有月光的。
一个吸血鬼几百年没有见过月光,这种痛苦的滋味只有迈卡维安才能理解,很多时候他都想着干脆走出去,走到教皇的面前让他杀死自己算了,听说圣城的月光一直很美。
可惜,人越老越怕死,吸血鬼比任何人都老。
“你真是个好孩子,但是你为什么不直接递到我手上呢?”迈卡维安由衷的赞叹说道,苏墨一直在向外面拿东西,可是他始终死死的盯着那壶酒。
“因为我想请你帮我杀一个吸血鬼。”苏墨笑眯眯的说道,他也在盯着那壶酒,那是一个小酒坛,最多只能装两斤酒,是他带来诸多美酒中的一种。
“我不希望别人要挟我。”迈卡维安前一秒还觉得这是个好孩子呢。buwu.org 梦幻小说网
“我也不喜欢要挟别人啊,毕竟我还打算和你做朋友,帮你捕捉死亡之力,这对你很重要不是吗?”苏墨内心非常的得意,游戏里的老东西一个比一个精明,想要捉住他们的软肋非常的容易,可苏老爷他就是有办法。
两斤月光酒一共四百个金币,非常贵,但是确实值得。
“就你,还要挟我?我一挥手就能弄死你。”迈卡维安觉得很好笑。
“我承认,你有这个本事,但是你也必须承认,我手里的这把剑只需要轻轻一挥,这坛酒就要碎了,酒会渗到土里去,除非你把土都吃了,不然这酒就会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苏墨不在乎生死,他是玩家,本来就没有生死这回事。
迈卡维安想要拿出魔杖的手就顿住了。
其实他也没想过杀了苏墨,他就是想吓唬一下苏墨,希望苏墨能够尊重一下他这样的老头子,现在他连魔杖也不敢拿了,他怕吓到苏墨,万一苏墨被吓到了一挥剑就把那酒给砸了呢。
苏墨干的出来,这人一看就是杀伐果断的那种人。
这种人没原则,但是有底线,只要你一不小心碰触到他的底线,他就会和你彻底翻脸,如果不能彻底杀死他的话,估计第二天他就会站在教皇的车子前头,一直把车子引到他的面前。
如果没有暗影山谷这遮天蔽日的暗幕,他早就被教皇发现了。
“杀谁,你一共才认识那么几个吸血鬼。”迈卡维安伛偻着腰,终于看也不看地上的物资,率先朝着屋子里走去。
苏墨一挥手把所有的东西都收了起来,然后也跟着进门。
“德拉库拉伯爵想搞一件大事情,翻天覆地,我不知道它是主谋,还是再一次成了别人的棋子,但是我参与其中了。”苏墨在迈卡维安待客的桌子前坐下来,像一个能够和主人家平起平坐的客人那样。
苏墨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走狗。
迈卡维安想说什么,但是当他看到苏墨拿出两个酒杯,用来接取月光酒的时候,他立刻就闭上了嘴巴,似乎除了月光酒就再也没有什么能够吸引到他的注意力。
“如果吸血鬼想要一丝属于自己的地位,不出头是不可能的。”苏墨把倒好的酒推过去。
迈卡维安一边点头一边抢过来一下子全都倒进了自己的嘴里,他仰着头细细的回味着这熟悉的味道,苏墨能够看到有眼泪顺着他苍白的脸滑下来。
“你是想要我杀德拉库拉,还是帮他?”迈卡维安叹了口气。
“和他没关系,我要杀的是他一位潜在的盟友,霍华德·茨密希。”苏墨的语气,就好像他准备杀一只鸡一样简单。
“霍华德,他居然还活着,他居然要和德拉库拉结盟,你居然想杀霍华德?”三个居然,足以表达他的惊讶了。
“对啊,霍华德·茨密希,你应该认识他。”苏墨点头。
“是梅尔让你来的?”迈卡维安很笃定。
“不是她让我来的,而是我自己要来的,她说你现在身体健康,所以拒绝让你去冒险,但是我不这样认为,我觉得你应该出手。”苏墨也喝掉了小酒杯里银色的液体。
他学着迈卡维安的样子,却没能感受到月光洒在心上。
可能是他的内心太黑暗了吧。
据说吸血鬼们信奉的是月神,晋升到亲王等阶后,还可以召唤月神下凡,那种战斗力就连教皇也要被打趴下。
可惜月神不是那么好召唤的,月神临走的时候也会把召唤者的灵魂带走。
“呵呵。”迈卡维安冷笑,显然不怎么相信梅尔有那么好心,似乎吸血鬼之间很难有什么信任可言。
“而我觉得,如果梅尔阿姨,还有您老人家,想要和德拉库拉伯爵一起合作的话,那么再多一个霍华德·茨密希,难道你不觉得这么多人坐在一起太挤了吗?”
坐在一起太挤?
这是什么见鬼的理由,用来说服人不觉得太敷衍了吗?
然而迈卡维安竟然很认真的计算了一下,最终的结论就是非常认同苏墨的想法,那样的话实在是太挤了。
而且大家都会坐的不舒服。
那个年代的大战中,凯恩斯坦和迈卡维安都站在了茨密希家的对立面,迈卡维安家先是被茨密希家重创,然后又被教廷追杀百年,最终才只剩下他孤老头子一个。
霍华德·茨密希确实应该死。
迈卡维安眼神锐利的看着苏墨,像是一个等待大家讲故事的小孩,他知道苏墨一定是一个有计划的人。
“我决定让梅尔到这里来……”
“不行!”
苏墨第一句话,就遭到了迈卡维安的反对,他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就好像被扒掉衣服丢到大街上的女人一样。
这里是他的保护伞,他躲在这里已经几百年了。
苏墨要把这里当成战场,那他还怎么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