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宁微偏头一看,那男人竟然是顾雷鸣?
宋宁微愣住:“是你?”
陈秘书说:“宋小姐,这位就是我们顾总,我希望你拿出专业的工作水准,陪老板去挑选珠宝原石,没问题吧?”
宋宁微直接板下脸来,早知道是顾雷鸣,她根本不会来。
“顾雷鸣,有意思吗?”
顾雷鸣坐在她身边,朝着她笑:“我觉得有意思,你与那个姓陆的结婚,他给你买过戒指吗?”
顾雷鸣看她两手空空的手指:“连一枚戒指都买不起的男人,你也敢把下半生交给他?”
宋宁微拿出自己的手机,不搭理顾雷鸣的话。
她点开微信,给陆离发微信:“我现在和顾雷鸣在一起。”
陆离:“?”
宋宁微其实挺怕顾雷鸣耍阴招,比如拍个他们一起在拍卖会现场的照片发给陆离,让陆离误会,挑拨他们夫妻关系,所以宋宁微主动交代,她觉得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真诚,这样才不会给外人可乘之机。
宋宁微:“公司让我陪的客户是顾雷鸣,社畜毫无人权,我都想辞职不干了!”
陆离:“如果不想干了,你有没有其他想干的?”
这……
陆离还真生气了,鼓励她辞职?
宋宁微:“不知道,我想考研,以后留在高校工作,我好像更适合搞学术,但是搞学术没有钱的,我怕以后养不了家,我们家的情况,没钱以后很难过得好。”
陆离:“喜欢学术就去考研,我支持你,至于养家这件事,交给我就行。”
他一个搬砖的,养家这件事交给他,两人都要喝西北风吧?
宋宁微想了又想,回复:“我再考虑考虑。”
这时候,顾雷鸣说:“好好看看宣传单,帮我选一枚最合适拿来做求婚戒指的钻石,我希望看到你的职业素养,给我最专业的建议,记住,我现在是你的客户。”
宋宁微收起手机,心烦意乱,秉着自己的职业素养,拿着宣传单指着最后第二页:“这颗。”
顾雷鸣托着下巴,沉吟了一会儿,不确定:“为什么不是最后一页那颗压轴的?”
“那颗钻石是假的。最后第二颗,虽然是近期开采出来的,但无论是质地、还是成色,都是难得一见的上上品。”
顾雷鸣眼神炙热看着她:“你喜欢?”
“顾总,我只是以专业的角度,给你建议罢了。”
顾雷鸣将她的话当做空气,语气里染满了宠溺:“好,我拍给你,只要是你喜欢的,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我也会给你摘下来。微微,以前我什么都给不了你,但以后,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我会让你知道,谁才是最适合你的。”
宋宁微脸冷下来:“别恶心我!”
甘甜坐在两人的前排,听到他们的对话都觉得恶心,这个顾雷鸣,挺不要脸。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终于轮到最后第二件拍卖品,那是一颗极为罕见的蓝色钻石,虽然是原石,没有经过任何打磨,却透着令在场女性为之疯狂的灿烂光芒,灯光下灿若星辰。
很多女性都在怂恿身边的男士们,想要他们为其拍下,这颗原石拍下来,无论是做戒指还是做项链,都会让她们万众瞩目,成为宴会上唯一的焦点。
很多珠宝公司的代表也想拍下来,无论将来做成什么珠宝,都能卖出好价。
现场争夺者,举牌叫价越来越高,不一会儿就从起拍价十万,叫到了三百万!
不过喊到这个价后,基本上只剩下两三个人的声音了,其中之一,就是顾雷鸣势在必得的声音,他懒懒地举着牌子,不管别人喊什么价,他都会往上加五十万。
“400万!”
“450万。”
“460万!”
“510万。”
“530万!”
“580万。”
现场的声音,越来越少,当顾雷鸣喊到“580万”的时候,再也没有人与他角逐。
纵然大家未必没有这个财力,但不是所有人都会花五百万买一块石头,这玩意儿买来也不过是哄女孩子开心,男人们也不傻,未必会愿意为身边的女性,一掷千金。
又不是电视剧,动不动就几千万,几个亿,爆出牌价眼睛都不眨一下。
现实世界,大家对钱都是很在意的,有这钱还不如去买一套房子送女孩子,将来若是分手了,或者离婚了,还能收回来,珠宝送出去就很难收回了,赔本买卖。
所以很多女孩子,朝着顾雷鸣望过去。
顾雷鸣长腿叠交,迎着众人的目光,回忆着曾经的自己,一个谁也看不起的毛头小子。
不过,他再也不是曾经那个他了,现在的他,是蛰伏的潜龙出世。
主持人看看现场,喊道:“580万一次580万两次!5……”
顾雷鸣满面春风地偏头,看着身侧的宋宁微:“我说过,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拍下,你现在的老公,那个搬砖的,他做得到吗?”
“1000万!”
顾雷鸣太理解什么叫人穷志短!
当媒体大肆报道他为了宋宁微一掷千金,宋宁微那个搬砖的老公,还能像那么淡定地说:我至少不是二手货吗?
顾雷鸣就是要用绝对的实力,叫那个小白脸自尊心受损,知难而退,滚出宋宁微的世界!
微微是他的!
财富,地位,他现在都唾手可得,他不相信女人,他得不到!
何况这个女人,曾经本来就属于他!
然而就在顾雷鸣向宋宁微炫耀财力,以为尘埃落定的时候,突兀的一道嗓音,横空落下。
“1000万!”
尊贵,冷沉的嗓音。
那么高高在上。
那么唯我独尊。
在平静的湖面,砸下一道惊雷。
现场静谧的好几秒,然后轰的一声——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谁啊,这么土豪?
顾雷鸣脸上的志得意满犹如玻璃碎裂,他下意识转头,与众人一起,朝着声音的来源望去。
二楼的贵宾包厢前,有人凭栏而站,一只手晃着手中的号码牌,随意地搭在栏杆处,周身上下掩不住的尊贵气场,女孩子们仰头望去,眼神里的痴迷,换做一道道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