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你说什么......你......”
花喜在爷爷震惊的目光中,扶着他走进屋子,让爷爷在炕上坐好之后,撸起袖子开干。
“爷爷,你先坐着,我给你收拾收拾。”
记忆里,原主花喜最是嫌弃自己的爷爷,除了要钱很少进爷爷屋子,但凡进屋必是大闹,拿了钱立刻就走。甚至还将爷爷的细粮全部变卖成钱,给自己买雪花膏和手油。
花喜在心里又将原主好一顿锤,重生在这种渣渣身上,她真是有苦难言,只能化悲愤为力量,拖着肥胖的身体吭哧吭哧认命干活。
上辈子她是孤儿,虽然有救济和补助让她能够上学受教育,却从没有感受过家人的关爱,她如今占了原主的身体,今天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了被亲人呵护维护的幸福。
既然她来了,成了这里的花喜,那她就一定会好好珍惜。
花喜先开窗通风,又将炕上的碗筷收了扔在了外屋的水盆里,然后又拿了干净的湿抹布进来擦炕,将炕擦得干干净净后,她连忙走出去,去灶台边烧火。
还好家里有柴火,而花喜小时候在孤儿院也经常帮院长奶奶干活,一切都还算熟练。
用水瓢先往灶台上的大铁锅里舀满水,她接着点柴着柴火,在火燃起来之后,肥胖的身子又蹲着往灶坑里加了些干燥的松树枝。
火很快就旺了起来,松树表面的松油被烧得滋滋响,而屋子里也很快有了暖意。
花勇坐在炕上,怔愣地看着孙女忙前忙后地收拾,震惊过后,眼眶突然就湿了。
他还是第一次见孙女主动干活,还给他这个老头子收拾屋子。
就算以前花喜没出嫁,也是住在对面屋子里,很少来关心他,更别说给他烧炕了。
可是如今结了婚,他的孙女就长大了,他怎么能不激动?泪水一下子充盈了花老爷子的眼眶。
花喜烧热了炕、洗了碗之后,又回屋里收拾。
此时她正在拆发黑的被罩,听到爷爷的哽咽声连忙走过去,“爷爷,是哪里不舒服吗?炕热了,你快躺下,我给您看看!”
她本能地就抬手掐住了爷爷的脉搏,这是职业习惯,没有心电监护设备,她只能先摸脉。
先看了下爷爷的心率,有点快,但还在正常体征范围内,没大事。
花喜松了一口气。
花勇没注意到花喜的动作,只是泪眼模糊地看着自己的孙女,心里欢喜不已,他的孙女,这是真的变了啊。
花老爷子哽咽道:“爷爷没事,我的喜儿长大了,爷爷是高兴的啊。”
花喜大概看懂了老爷子的变化,心里不是滋味,却向着爷爷郑重保证道:“爷爷,以前是我做的不好,让您跟着操心了,后面我一定改,您就放心吧!”
“好,我的好孙女,爷爷信,爷爷最信喜儿了。”
老爷子激动的又流出了眼泪来。
花喜心里难受,却也不敢再说太多安慰爷爷的话,怕他太激动。她连忙将卸了罩面的褥子和被子抱过来,给爷爷铺好,扶着老人家躺上去。
然后又抱着脏兮兮的床单被罩走到外屋,将东西放在木盆里好一顿搓洗。不一会,发黑的棉床单和被罩就被洗得干干净净。
花喜又将爷爷的积攒的脏衣服和裤子一起都洗了出来。
宋东权扛着新打的柴火过来的时候,看着晾了满院子的衣服裤子、床单被罩,也是愣了半晌。
谁给老爷子收拾的?
他心里闪过一道身影,又觉得有点扯,将柴扔在院子墙角的柴火垛上,他快速走进屋子。
花喜挂好衣服,又连忙将窗户关好,春寒料峭的通通风就可以了。
她肥胖的身子才从炕上下来,准备再出去干活,却被爷爷叫住了。
“喜儿。”
“爷爷,怎么了,您是饿了吗,我这就去做饭!”
花喜抬手擦擦脑门上的汗,其实身上也不少,不过穿的多,看不出来。
这具身体看着有两百多斤很是健壮的模样,实际上虚得很,稍微动动就一身的汗,再这样下去三高跑不了,她得赶紧减肥才行!
花喜心里合计着,走到爷爷身边,给爷爷盖好被子后就要出门。
可她却被爷爷又叫住了,“爷爷不饿,爷爷是有事问你。”
“好,您问。”花喜心里一个咯噔,糟了,不是被爷爷看出什么来了吧。
花勇着急地道:“你那会说,你要和东权离婚只是吓吓他,想让他上门求你回去,是真的吗?”
花喜:“......”当然是假的啊。
“真的!”
花喜猛点头,“我都快被害死了,当然要生气,咱必须有个态度出来,不能随随便便就原谅对吧,不请我回去,我多没面子!”
她真是个无敌大忽悠!
屋外,才走到门口的男人恰好听到女人的话。
原来她是打了这样的主意,是故意说离婚,实际上等着他来求她!
男人的视线冷下去。
屋子里,花勇不赞成地道:“是那赵家丫头存了歹心,这事其实怪不得东权。”
“可赵珍珍是宋东权勾搭回来的啊!”
门外,宋东权:“......”
唇角抿成直线。
他勾引别人?她可真会倒打一耙。
花喜决定趁热打铁,还是得先给爷爷洗脑一番,不然后面离婚爷爷肯定接受不了。
她在爷爷身边坐下来,认真的看着爷爷道:“爷爷,苍蝇不叮无缝的蛋,那个宋东权肯定和赵珍珍有一腿!这样的男人,我不想要了!”
“浑说,东权不是那样的人!你忘了?赵家都找了介绍人,是我们先截了人家的姑爷。”
花勇提到当初事,心里也是有些汗颜,当初都是为了他的傻孙女有个依靠,他才会在听说了赵家要和宋家定亲后,先去提了要求。
花喜却不认这个理,见爷爷对那个高深莫测的男人如此维护,她咬牙道:“就算宋东权没有朝三暮四勾勾搭搭,他肯定也没有特别拒绝赵珍珍的接近!”
“如果他最开始就义正言辞的拒绝赵珍珍,那女人就不会始终对他心存希望,最后来害我!”
反正横竖她是看不上宋东权,那男人刚刚眯着眸子审视她的模样,就像是丛林里潜伏着等着猎物掉进陷阱的豹子,让人胆寒!
她想要小狼狗,扑姐姐的那种,才不要阴阴沉沉的老男人!
门外,阴阴沉沉的老男人,脸色更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