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给我们长脸了(祝五四青年节快乐!)

“那么文学奖的评选标准就这么定下来。”

“接下来的第四期、第五期的杂志尾页上刊登评比启事,读者可以对我们初选名单的作品投推荐票,向编辑部寄信,或者打电话……”

会议室里,苏予环顾四周,念出最终商定出来的《十月》文学奖各项具体细节。

“如果没有异议的话,那就散会吧!”

此话一出,会议宣告结束。

“章老师,留步。”

方言喊住了章守仁。

章守仁既是短篇组组长,也是散文组组长,当听到石铁生有篇散文要投稿给《十月》,不免惊喜道:“岩子,谢谢啊。”

“不过……”

方言说石铁生有一个不情之请,那就是希望作品能在第四期,也就是10月份这期发表。

章守仁诧异道:“这是为什么?”

“散文的题目叫《秋天的怀念》。”

方言透露说在10月菊花盛开的金秋时节发表,对石铁生而言,有着特殊意义。

章守仁也不再多问,“那可要抓紧了,再过些天就要开会讨论第四期的排版和布局。”

“这没问题,他让我后天到家里拿稿子。”

方言安排好一切,才离开出版社。

骑着车,如约来到复兴门外大街路南。

“来啦。”

万芳打开房门,“爸爸,岩子来了!”guxu.org 时光小说网

方言跟着她来到客厅,就见万佳宝指了指身旁的座位,示意自己坐下,接着递上报纸。

“《山楂树之恋》的话剧登报了。”

万芳一边倒水,一边说。

方言定睛一瞧,《文艺报》上报道了这次燕大话剧文艺汇演,而且是高度评价,特别对《山楂树之恋》,称之为“突破题材禁区,重迎爱情话剧”,顺带提了嘴自己在其中的贡献。

“她已经把昨天发生的事都告诉我了。”

万佳宝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方言接过水杯,万芳笑道:“何止是我,封阿姨还特意打来一个电话,一直在夸你呢。”

万佳宝上下打量,颇为欣慰道:“想不到你在戏剧和话剧上的进步会这么大。”

“这都多亏了您这段时间的指导。”

方言谦虚道:“还有您借给我的那些书。”

万佳宝说:“但是我没教你,希腊戏剧、华夏戏曲和天竺梵剧是世界三大戏剧体系。”

“这不季老他们说,言之无罪,我就没有顾虑地大放厥词了。”方言嘿然一笑,“即便说错了,我想看在您和老师的面上,也不至于追究我这个小辈。”

万佳宝语气里透着赞赏:“你能这么想,很好啊,年轻人就要认真地想,大胆地说,放手地写,何况你说的这些东西。并不是没有一点道理,很有讨论研究的价值。”

“那敢情太好了。”

方言喝了口水。

万佳宝转告说,封凤子等人希望他能把“世界戏剧体系”、“表演艺术体系”这些观点,写成文章,发表在《人民戏剧》、《戏曲艺术》、《文艺报》等报刊上。

“先生,您是了解我的,写我在行。”

方言笑了笑,“写论文……”

“放心,不是让你写学术论文,点到为止,浅谈即可。”万佳宝摆了摆手,“只要你把你那套说法,能写个清楚、自圆其说就够了。”

“我明白了,我这個是抛砖引玉。”

方言恍然大悟。

“哪有这么昂贵稀有的砖头。”

万佳宝不禁失笑。

方言耐心地听着,渐渐明白过来。

“世界三大戏剧体系”的说法,拔高了华夏戏曲在世界戏剧中的地位,这本身就很有意义,相比起戏剧界,戏曲界更积极、更迫不及待地看到方言的这个理论问世,广泛传播。

毕竟,80年代初,全国各地的戏曲剧种纷纷派演出团体,奔赴世界各国,远播海外。

世界戏剧体系的说法,太给传统戏曲长脸了,听上去就很高大上,对外宣传也有面子。

“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找我们。”

万佳宝说,希腊戏剧方面可以找我,梵剧方面可以问季羡霖,戏曲方面可以找梅宝玖他们,至于文章其它问题,有封凤子她们把关。

好家伙,简直是保姆级的安排!

都做到了这份上,方言不写是不行了。

万佳宝盯着他看,不禁感慨:“严格来讲,伱只算是我的半个学生,没想到你没沾我这个老师多少光,反倒是我已经沾你两次光。”

“您这话说的,太折煞我了。”

方言摇头失笑道。

“哈哈,你啊,跟我进书房吧。”

万佳宝说:“聊聊《商鞅》的剧本改编。”

万芳也跟了进来旁听,看到两人谈得热火朝天,一个是《大秦之裂变》话剧的编剧,一个是电影的编剧,相互之间,碰撞出了火花。

“又是电影剧本,又是理论文章,这次全国专业作家创作活动,我听老丁说你也参加了。”万佳宝忍不住打趣,“你可比我都忙啊。”

方言说:“事虽然多,但好在没有挤在一块,有充足的时间,可以让我一件一件做完。”

“有头绪了吗?”

万佳宝关切道。

“已经有点眉目。”

方言把《那山那人那狗》的情节,言简意赅地说了一遍。

“乡邮员,这个题材好啊,听上去,还是一部乡土。”万佳宝眼前一亮。

方言点了下头,“确实是乡土。”

万佳宝眼神黯然了下,“如果你老师现在还在的话,乡土方面你可以去请教他,乡土可是他最擅长的领域之一。”

方言沉默不语,叹了口气。

沈雁氷的农村三部曲,《春蚕》、《秋收》、《残冬》,描绘了乡村生存现实和日常疾苦。

“咳咳!”

瞧着气氛越来越凝重,万芳赶紧出声:“岩子,你这稿子打算发表在哪个期刊?”

方言答道:“《燕京文学》。”

万佳宝眼前一亮,“我记得曾其同志曾任《燕京文学》的主编吧?”看到他点了下头,于是建议,“到时候你的稿子写好了,可以请他看一看,乡土方面,他也很有建树。”

方言大为受教道:“谢谢先生指点。”

万芳继续把话题转移到轻松的方向,比如《山楂树之恋》配得上更大的舞台。

万佳宝并没有反对,但登上人艺显然是不可能,倒是可以推荐到华夏青年艺术剧院。

方言知道这是国家话剧院的前身,一点儿也不辱没《山楂树之恋》。

甚至只要在全国大学生戏剧文艺汇演上,《山楂树之恋》能取得前三名的成绩,华夏青年艺术剧院不用出演员,直接给白若雪等原班人马提供舞台,任她们自由发挥。

“这个机会不是不可以给。”

万佳宝笑道:“不过要看燕大的《山楂树之恋》办不办得到了。”

“我相信燕大那帮学生不会让我失望。”

方言和万芳互看一眼,会心一笑。

氛围渐渐地欢快起来,随后一个下午,都在聊《商鞅》的话剧,相谈甚欢。

一直谈到黄昏,目送着方言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万佳宝意犹未尽,不禁感叹道:

“我原本答应教他,是念在沈兄的情面上,没想到他在戏剧上竟有这么高的天赋。”

“爸爸?”

“沈兄收了个好弟子啊。”

“爸爸,岩子不也是您的学生吗?”

万芳宽声安慰,虽然只是戏剧上的一字之师,但跟李尧堂一样,半个老师也是老师。

“呵呵。”

万佳宝聊以自慰道:“有这么个学生,真的是给沈兄、李兄和我,长了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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