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赵伯修的别墅中,刘名贵狠狠将酒杯放在茶几上,一脸不忿的瞪着赵伯修:“赵少不是说那小子没什么后台,可以随意欺负么?今天我差点儿就踢到铁板!”
许曼婷在方毅公司的事儿,是赵伯修向刘名贵检举揭发的,刘名贵去为难方毅,也是赵伯修怂恿的,所以出了事儿,他第一个就来找赵伯修兴师问罪!
见他如此生气,赵伯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刘总莫要动怒,今天的事儿,小侄很抱歉,但真怪不到我头上,我已经打听过了,今天方毅和王祐在一起,纯粹是意外,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刘名贵的年龄虽然只比赵伯修大十来岁,但他和赵氏集团的董事长赵全胜是平辈论交,所以赵伯修在他面前自称小侄。
“真的?”刘名贵犹疑的看着赵伯修。
“千真万确!你想,要是方毅真有那么强的后台,以前还能被我整得半死不活?”
赵伯修一脸真挚。
刘名贵也让人去调查过方毅的背景,知道半年前的事儿,一听赵伯修这话,当即也觉得有道理,又骂道:“那他狗屎运也太好了!”
“可不是么。”
赵伯修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上次他和孔云涛准备对付方毅,王祐便恰好跳出来把孔云涛给治了,这次他怂恿刘名贵去对付方毅,王祐竟又恰好在那儿替他解了围。
上次孔云涛让方毅吃亏不成,反而整得公司破产,连带他也被关进了苦窑,这次刘名贵也是没得逞,还要接受市场监察部的考察,几百万罚款肯定是少不了的。
最关键的是,两次都是碰巧。
第一次王祐是去金陵银行买原石,而这次,他是早就在金陵饭店订好了位置。
赵伯修想想都觉得邪门儿。
不过这次刘名贵虽然没有成功的给方毅苦头吃,但在赵伯修看来,也有好处,正是因为刘名贵没在方毅手上占到便宜,还吃了两次亏,所以他现在恨透了方毅,这是赵伯修愿意看到的。
他为什么要怂恿刘名贵去对付方毅而不怂恿别人?
因为刘名贵是南海商会会长的远房表叔,这个身份算不了什么,但却可以直接和南海商会会长说上话,而且,刘名贵本人是没什么头脑的,纯粹就是个暴发户,他的公司能做到资产上百亿,全是因为他和南海商会会长的那一层关系。
所以,整个金陵,应该没有比他更想讨好南海商会会长的人。
赵伯修现在最想的,就是让南海商会会长通过刘名贵的口知道许曼婷的事,那样,他祸水东引的计划,就彻底成功不说,还能从中得到极大地好处!
一念及此,他说道:“这段时间刘总就别再去找方毅的麻烦了。”
刘名贵一听便皱起眉头:“怎么?难道赵少也怕了?”
赵伯修笑道:“我怕什么?我和姓方的本就势不两立,何况他还没有值得我怕的地方。我之所以如此说,是希望刘总去见一下郑先生。”
“见会长?”刘名贵有些不解。
赵伯修接着说道:“刘总在这里和方毅小打小闹的着实没甚意趣,出手两次,让郑先生看到您的诚意就行了,要对付方毅,还是得借郑先生之手,而且,最近发生了一件大事,事关我赵氏集团未来的发展,小侄希望刘总帮衬一二。”
“什么大事?”刘名贵一脸疑惑。
“梁汉云身患重病,如今正躺在医院。”赵伯修道。
听了这话,刘名贵面露沉吟之色,这事儿他是知道的,但不知道赵伯修要他帮衬的是什么。
只听赵伯修接着道:“刘总应该知道,我赵氏和梁氏如今正在竞争金陵玉石产业的经营权,如今梁氏集团董事长梁汉云病重,而且很可能会成为植物人,此消息一出,梁氏集团内部顿时便成了一团乱麻。
我想这样一家风雨飘摇的公司,已经失去了经营玉石产业的能力,郑先生应该也不会放心将金陵玉石产业交到这样的公司手上。
所以,小侄想着,刘总是不是可以在郑先生面前替我们赵氏集团美言几句,若能拿下玉石经营权,我赵氏集团上下,必将铭记刘总的大恩。”
听赵伯修说完,刘名贵面上才露出恍然之色,不过随即就为难起来。
他虽然是南海商会会长的表叔,但毕竟是远房的,他在南海商会的地位远没有外人想的那般重要,要不然也不至于公司发展这么多年混得还不如那些没关系的集团。
论私人关系,他确实可以和会长说上话,可在公事上,他一点插手的资格都没有。
关于东南沿海一带的经济事务,从来都是南海商会会长和理事们商议着安排。
这件事儿,着实不好做。
他将自己的为难之处说出来,本想拒绝,却没想赵伯修竟一点不在意:“刘总到底还是太谦虚,以您和郑先生的关系,他哪能不考虑您的话?何况,这件事若不是成功几率极大,我又怎会贸然开口让您为难?”
听赵伯修话中有话,刘名贵看向他,只见赵伯修笑着道:“若仅仅只是因为梁氏集团董事长病危,当然不足以让郑先生做出决定,可是,如果再将方毅雇佣许曼婷的事告诉他呢?”
刘名贵瞳孔一缩,赵伯修继续侃侃而谈:“方毅雇佣许曼婷,摆明了不给南海商会面子,作为南海商会的一员,刘总您仗义执言,出面告诫,方毅不但不听从告诫,反而仗着有梁氏集团撑腰,对您出言不逊,甚至还害得您被金陵市场监察部调查。
您说,这样的事情要是传到郑先生耳中,会不会引起他的不喜?当然,如果您能再说得严重一些,想必效果会更好。”
赵伯修阴险的笑着,继续道:
“方毅只是个小人物,郑先生当然不会自降身份对付他,可是,作为方毅靠山的梁氏集团,是肯定免不了被敲打的。
正好如今梁氏集团董事长病危,大厦将倾,确实无法接手经营玉石的业务,如此,将玉石经营权划给我赵氏集团,不就名正言顺了?”
听完赵伯修的话,刘名贵眯着眼很是思考了一会儿,才总算理清了脉络,当即有些佩服的对赵伯修竖起大拇指:“高啊!”
面对称赞,赵伯修更加得意:
“等我赵氏集团拿到玉石经营权后,咱们再大肆宣扬梁氏集团之所以竞争失败,与方毅接纳许曼婷有关,如此一来,梁天磊对方毅必定心生嫌隙,届时,两人的合作不攻自破,失去了梁氏集团这个靠山,方毅孤家寡人一个,还不是任由咱们拿捏?”
看到赵伯修阴险的笑容,刘名贵也跟着笑起来:“好计策!赵少不愧是赵氏集团的少东家,头脑果然精明,竟能想出这样的计谋来!厉害!你之前说的事,我愿意帮忙。”
听了刘名贵的话,赵伯修笑得更灿烂,不过前者话音一转,又道:“就是不知道帮了之后,我能得到什么好处?毕竟从赵少目前说的情况看,可没有一项是对我有利的呀。”
刘名贵经营的是化妆品生意,和梁氏集团根本没有竞争关系,梁氏集团的盛衰和他关系不大,而他和方毅其实也没什么血海深仇,吃了两次亏,他虽然希望方毅受到打击,但方毅遭受打击,对他来说却算不上什么好处,所以赵伯修说的这事儿对他而言,实在没什么吸引力。
商人趋利嘛,他不能白干。
既然要求人帮忙,赵伯修自然不会没有准备,听了刘名贵的话,他面色不改的道:“此事若能成,刘总便帮了大忙,我们怎么会亏待恩人?小侄目前想的是,若是真能取得玉石经营权,到时便让刘总参一股,您觉得怎么样?”
刘名贵之前虽然就面带笑容,但那是假笑,听完赵伯修的话后,就变成真笑了,玉石经营权虽然名义上只是在金陵,但因为金陵在东南沿海地理位置独特,且以前在许家的经营下,金陵玉石行业发展得很好,和周围大多数城市都存在供求关系,是整个东南沿海当之无愧的龙头。
得了金陵玉石产业的经营权,就相当于占领了大半个东南沿海的玉石市场,要是发展得好,每年能有几百亿的利润,他若是能入股,每年能拿大笔分红不说,对他公司的发展也是大有裨益,所以对赵伯修的这个安排,他很满意。
刘名贵笑着,举起桌上的酒杯:“哈哈哈哈,赵少所托之事,我定当竭尽全力!”
孔云涛完蛋了,赵氏集团急需找另一个能直接和南海商会会长说得上话的人,赵伯修给刘名贵许诺的好处,不仅仅只是感谢,还有联络交好之意,见到对方满意,他也高兴的举起酒杯:
“那就有劳刘总。”
......
方毅原准备第二天再找许曼婷谈她的情况,可回去才知道,原来第二天就是高考。
用言小蕊的话说,自从方毅开了公司,心思一天也没放在她身上过,竟然连高考这么重要的事都能忘,给方毅说得都不好意思了,仔细想想,确实很久没关心过妹妹,所以他把心一横,干脆不去公司了,在家里当了三天全职保姆。
三天之后,他才辞去临时保姆的工作,来到自己的公司上班,不过刚来就得知一个不好的消息,许曼婷两天没来上班了!
“她没请假?”
听了白鹭的汇报,方毅问道。
“昨天她只说身体不舒服,但今天什么都没说。”白鹭回答道。
许曼婷是个工作狂人,该她休息的时间都不会休息,如今竟然一连两天都没来上班,实在反常,难不成是知道自己要辞退她了?所以消极怠工?
如此想着,方毅拨通电话,想问问她什么情况,不过令他吃惊的是,电话竟然关机?
方毅皱了皱眉,就算知道自己要辞退她,可这不是还没辞退么,而且方毅还没打定主意呢,再说,公司事务都还没交接完毕,直接就撂挑子不干了?
之前还因为想要开除许曼婷而感到愧疚的方毅,此刻心中愧疚消了大半。
“方总,要不我去许总家看看?”
见到方毅眉头微微皱起,显然心情不好,白鹭提议道。
方毅刚要点头,转念一想,很多事公司员工都不知道,与其让她来公司谈,还不如私下里谈。
“算了,我去看看。”
一念及此,方毅决定亲自去找许曼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