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反。
她与谢含璟对个眼神,彼此眸中都泛着些光彩。
若是如此,想必秦衍定是很想得知这件事的。
霸秦行宫之危,或许能解。
楚卿娇揉揉肩膀,被麻绳捆了好几天,她肩膀酸麻胀痛,谢含璟帮着揉捏几把,面色严肃:“娇娇,这件事你就别管了,我自会筹划。”
他已经开始后悔让楚卿娇来越国这事了,若非如此哪里能生的出这么多波折。
“你一个人如何筹划?”楚卿娇满脸平静,目光深远,“方才众人是何等激愤你不是没见到,我不去霸秦,事情不休,多的是人在心里咒我骂我。”
谢含璟沉默不语,眉头皱的极紧。
虽不愿承认,可她说的不错。
闻讯盗逃走是假,霸秦书信是真。
只要楚卿娇还和修行宫的事划等号,她就一天不会安生。
谢含璟最知道人心本恶,就连邑国王都里都有许多对楚卿娇不利的声音,更别说其他地方。
莫说越国,恐怕襄国也是如此,楚卿娇这三个字也不知道被多少的人给念烂了。
此事不解,一切都是无用功。
楚卿娇看着谢含璟的脸,轻轻在他嘴角落下一吻:“别担心我。”
清浅的声音已经足够让谢含璟感到心暖,他最终拗不过,只得任由楚卿娇心意,可要去霸秦,还是不成。
“娇娇,刑台令的事你不许再查,还有喻郸的病,你快些治了。”
谢含璟想着她在越国停留那么久就来气。
自家媳妇成日在外面跑,实在是不合规矩,更何况,还偏偏是在那些臭男人身边。
楚卿娇笑容可掬,整个人都轻松不少。
只要谢含璟在身边,她便会如此安稳,哪怕外面再是嘈杂喧闹,也不怕。
青灯阁影子已不再躲藏,今日众目睽睽之下,谢含璟也没想再藏着。
蓄了十几年的爪牙,也该是时候显现出来,否则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欺到他王妃头上。
“那几个农妇都已经抓到,是死是活,娇娇你一句话。”
宫席之与喻郸刚刚走到门口便听里面传来这么一句。
二人步子微顿,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
深吸口气,喻郸心里满是沉重。
楚卿娇靠在床头,正被谢含璟喂着药,目光从门口两道阴影上划过落到谢含璟脸上。
“越王来了,何苦站在门口。”
见他不说话,楚卿娇喝下口汤药,伴着口腔中的苦味出声
房门推开,宫席之落眼便是举止亲昵的二人。
谢含璟满面温柔,为楚卿娇擦擦嘴角药渍,“娇娇别喝那么急。”
光擦了还不够,还将沾着药汁的大拇指放进嘴里用舌舔去。
宫席之的目光顿收,从二人周围挪开。
楚卿娇瞥见谢含璟嘴角那抹坏笑,满是无语。
这两个人来自然都是为了今天的事,看见楚卿娇额头上的伤口宫席之心也发沉。
都是他的错。
“六王爷远来也未着人只会,实在有失远迎。”
喻郸拱手,语气颇为和善,谢含璟一声冷哼,不留情面:“越王无需说这么多有的没的,我王妃伤重如此,你当如何?”
浓郁的压力扑面。
喻郸挑眉:“这自然是本王管辖不当,不过六王爷纵手下当街踢打我越国百姓,又当如何?”
言下之意便是两清?
谢含璟笑的张狂,嘲笑着喻郸异想天开,“无人能与我王妃相提并论。”
他们无端生事,留一条性命已经是自己高抬贵手了。
“我邑国六王妃来越国来为你治病,你们就这样报答她?”
“那你想如何?”
“如何?”谢含璟起身,将药碗狠狠往桌上一放,眸中的狠厉较之从前更甚。
“本王来求谋一桩婚事。”
谢含璟目光落到宫席之身上,他后背立刻僵了。
喻郸的目光在他二人身上流转一阵,心下也有些紧张。
谢含璟该不会是想要借此时机彻底断绝宫席之的念头吧。
今天这事说到底是越国的错。
楚卿娇堂堂邑国六王妃,在越国王都受到这样的羞辱,莫说是谢含璟,放在他们身上自然也是不会轻易算了的。
可以说,这件事的主动权也全都掌握在谢含璟身上。
二人彼此面色凝重严肃,谢含璟勾唇一笑,带着满身豪气慵懒缓缓道:“本王的四哥年纪正好。”
“府上正缺一位王妃,依我看凌芝长公主恰好相宜。”
闻言,宫席之的紧张明显消散,他忍不住松了口气。
喻郸面色巨变,不自觉上前一步。周身气势都变得有些强烈:“六王爷莫要开玩笑了,我越国长公主怎可说嫁就嫁?”
就算要嫁,也不会嫁给谢弘朝。
旁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吗。
自从谢含璟西楼台事变后就稳坐邑国,完全名副其实的王储第一人。
谢明鸿与谢承翰已经是王储之争中的失败者,不出所料的话,只会在牢狱中了此残生。
就剩下一个胸无点墨的谢弘朝。
他失去了一切依仗,不过是因为并未参与兵变谢含璟找不到由头治他的罪。
虽说依旧是王爷之尊,可实际上早已没有实权,更没有地位,不过是苟活于世。
他绝不可能让凌芝嫁给这样的人。
这不仅对越国是个侮辱,于越国王室也面上无光。
老越王在天有灵也断不会允许此事发生。
“若六王爷想凭借此事要挟,那就打错算盘了。”声音冷硬,此事不容置喙,也毫无商量余地。
便知喻郸不会答应,楚卿娇唇角微扬,带着深意的目光从喻郸身上略过。
靠回床头轻轻拉了拉背角,面色也是一片冷寂。
虽未说话,谢含璟也能感觉到这份不快。
屋内又是一阵极低的气压,压在宫席之和喻郸心中,叫他们有些喘不过气。
一个谢含璟也真不知是从何处来的这般气势。
“越王会错意了。”谢含璟笑的云淡风轻,从怀中掏出了一封已经开封的信函。
将信件嗖一声,抛在喻郸面前。
薄薄的信件轻轻落于他脚边,谢含璟眉眼中冷意尽显。
喻郸心里也十分疑虑。
他皱皱眉,还是弯腰捡起了地上信件展开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