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卿娇将二人都锁在屋里,就连开锁的钥匙都直接折断了去,这样保准他们两个不会有机会再出来了。
此时,两个同样穿着白衣的遮面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漠县的大街上。
“御丹宗受太子殿下指派,特来为大家医治时疫!”
站在街头,一片空寂,二人对视一眼,当即扯开嗓子嚎起来。
响亮的声音在空旷的街道里传播开,一阵轻风吹过,街道两边的住宅中忽然有人打开了门。
一个脸红红的妇人似乎只是开门都用尽了全身力气,她病症不算太重,也可不能再拖下去了,听到太子殿下四个字连忙就冲了出来。
“大人,你们是太子殿下派来的吗,求求你们了,救救我丈夫。”
妇人就像见到了救星,二话不说就朝两个人的方向跑,一下子扑倒在脚边,哭的声泪俱下,就连看惯了生死离别的逐云都觉得有些残忍。
他与身边的风阶对过眼神,两个人就都装起了款,逐云伸手将妇人扶起,清清嗓子道:“你放心吧,我们是御丹宗的人,有我们在你就放心吧。”
妇人只是在家中的一个女子,只是从前听家中男人说过什么江湖上的有名势力,这一时情急之中哪里想得起来什么御丹宗。
不过太子殿下的威名她是不敢忘的,只听到是他的人妇人就一百个放心。
这么些时日了,原本还有几个医士挨家挨户的看病,可也不过是持续了几天,他们也自己染了病,整个漠县里面就连医士都没有了。
他们就像是被皇帝抛弃的百姓,在这里苦苦熬了那么久,总算是盼来了人。
妇人只觉得委屈得很,也当着街上就哭出来,很快家里还有人能活动的就都出来了,大家都听到了这么一件好事,全部开门迎接。
楚卿娇从府衙里出来,没走几步就听到了街上一片欢腾,虽然都是些病号的声音,可总也被死气沉沉要好太多。
她远远的看着逐云和风阶假扮御丹宗的弟子,忍俊不禁。
风阶倒是个惯来就不太正经的,他做这种事得心应手不奇怪,可没想到逐云做这种时候竟然也那么行。
两个人在一众百姓们的围拥中端起范儿来,言行举止都像是那等从京都来的大官一样。
逐云刚才就看到了站的远远的楚卿娇,朝她飞快的点了点头,便又再次的呼号起来:“大家别着急,我们二人是受了太子殿下的指派,一定会帮大家药到病除,大家就放心吧,记住,我们御丹宗绝对不会出任何差错的。”
他与风阶一遍又一遍,好似并不是刻意的不断将秦衍和御丹宗这两个词语重复提起,目的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二人是受了谁的指派。
这就是谢含璟的打算。
楚卿娇原本只是想做出一场让御丹宗解决不了的“时疫”,好杀杀秦衍的威风,不过谢含璟如今掺和进来,他要做的就不止是这些了。
他不但要御丹宗彻底失去信任,还要顺势把青灯阁抬起来,如今青灯阁的名声比不上御丹宗,人们总是把青灯阁和江湖杀人组织联系在一起。
这就是青灯阁与御丹宗之间最大的差距。
而这次,既然楚卿娇都已经出手,那就一定要让利益达到最高,所以才连夜和楚卿娇一起商量出了这么一场计谋。
秦衍在霸秦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日子过的太安逸,他也太不将别的人或者事放在心上,如今一看见自己的地位受威胁,从前的小心谨慎都抛到脑后去了。
他太在意自己拥有的权利地位,容不得他人染指。
也许是谢含璟的到来给了她此事必定不会失败的信心,楚卿娇看着人们都在往逐云和风阶的位置去,便飞快的回到了客栈。
谢含璟正在屋中,一把抱住了从门口推门而入的人。
自己前脚才进来,后脚就被他搂住了,就像是小河沟里的鱼被网裹住,不过再好的钓鱼人也不至于这么快的吧。
楚卿娇失笑,窝在谢含璟的怀中打趣道:“你这是一直在门口等着我么,怎么这么准?”
谢含璟凑近她的肩颈,低声坏笑:“我们心有灵犀。”
“去你的吧。”楚卿娇挣脱不开,人还是被谢含璟抱在怀里搂着,倒是也没再挣扎,“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就让逐云他们胡闹吗?”
楚卿娇看着窗外大家出动的场面,心里多少有些亏欠。
毕竟大家都是因为她才遭此一劫的,不管最后怎么样,大家的毒她也得解。
谢含璟知道她心里不安,转了个方向不叫她再看外面,心疼道:“娇娇,你想想三国的那些百姓,他们终日劳作,却始终穷苦,百姓们不该有三六九等,若是三国百姓都受过苦难,他们又为何不能,这不是你的错,不过是报应而已。”
谢含璟心里没有多少亏欠,相比起在霸秦压榨下艰难求存的邑国百姓和其他两国的百姓,他们已经很好了。
见楚卿娇点头,也不知道她听进去了多少,谢含璟想了想,“先由着逐云风阶搅搅,过几天我们再出手,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