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算计不过他

这一变就是数十年,活生生从冉冉新星变成邑国举国皆知的情痴。

为了个连名字也不知道的虚影,他便这样任由自己内心空洞的沉溺了十余年。

每每从梦中因为心痛惊醒,他都连自己这么些年想的是谁都不知道。

可笑、可叹。

更可憎。

楚卿娇死死盯着白晋,要不是腿脚不便,真恨不得上前一刀抹了他的脖子。

为了一己私欲,这样欺上瞒下,禽兽的事也能做出来。

十几年前那支情蛊,毁的可是谢元白的一生。

“虫谷密寨,真是叫我大开眼界!”

她反复压抑着怒气,还是不由得从唇齿间透出森寒冷意。

白晋面如死灰,知道这秘密带给自己的只会是毁灭。

不止是楚卿娇,其他人都听惊了。

这种王室隐秘让宫席之眉头紧皱,他看向喻郸,见他神色也是说不出的复杂。

白落发出两声呵笑,步伐凌乱摇摇欲坠,她倒退着向后摇晃地撞在门柱上,面色凄凉可悲。

从自己的父亲口中听到这些话,是何样的心情。

原来她的人生竟然只是场交易。

那她服侍了十几年的喻郸,以为自己爱了十几年的喻郸到底算什么。

还有谢元白。

白落看着他,眸中是陌生和疼痛。

她的心在为他跳动,可脑子里,他却只是个连记忆都没有的陌生人。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被绝望和失望淹没,白落泪流满面,她大喊一声,失控的冲出门外。

“白落!”

谢元白见状忙提步跟上。

也许这一切都是因为蛊虫,可让自己空想了十几年的姑娘就在眼前,他怎么也做不到无动于衷。

二人一前一后跑出,屋里,只有白晋那憋不住的颤抖抽泣。

他知道,自己这决定荒唐极了。

其实这十几年来他也没睡过一天好觉,无时无刻都在后悔,担忧。

可谎言就像是个雪球,只会越滚越大,最后大到他也没办法再握住。

“王上,这全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求您不要降罪于整个虫谷。”

“我愿承担所有罪责,求您放过落落,放过我夫人,她们什么都不知道。”

白晋像只狗一样爬到他脚下祈求,砰砰磕头,不出几下就磕破额头,渗出鲜红一片。

喻郸面不改色,他的心早已沉到谷底。

不只是为了白落,更是因为谢含璟。

他已经知道自己被谢含璟算计了。

且算计的不差毫厘,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白落给楚卿娇下蛊、白晋给谢元白下蛊。

一个是邑国六王妃,一个是邑国五王爷。

比铁还硬的事实呈现在眼前,没有翻供解释的机会。

谢含璟要的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公道。

凭这两条铁罪,他就能名正言顺的让越国脱一层皮。

说不好还会被人戳脊梁骨指着骂。

谢含璟,见识了!

宫席之掩不住眸中的惊讶与震撼,他自然也想明白了这背后的一切。

谢元白怎么会来的这么恰到好处,他又是何时,如何知道这背后隐秘的。

这盘让越国无力反击的棋局又是他什么时候就布下的。

这便是谢含璟的筹谋心计吗,这个扮猪吃老虎装傻求存十几年的六王爷,就是如此将自己和喻郸都玩弄在股掌之中。

看着谢含璟那张波澜不惊的俊挺面庞,宫席之心底只有源源不断涌上的恐惧。

那是种向强者低头的敬佩。

这么多年,他自认为自己筹谋算计可在三国英杰中排上名号。

可今日真正被谢含璟做局算计,他才知道自己原来有多渺小。

谢含璟作为未来会接手邑国的君王,在未来绝对是不可小觑的优秀执棋者。

宫席之头一次对一个人产生这样从骨子里敬佩畏惧的心情。

谢含璟之筹谋,恐怖如斯。

喻郸眼底泛过深远忧虑,最终无畏挣扎,输了便是输了,这次让谢含璟掌握了先机,他无力回天。

他敛下神色,站起身来,朝谢含璟拱手。

“这次的事实非我越国所愿,白落伤了贵王妃,孤愿将她交予王爷,任凭王爷王妃处置。”

这事只能如此,他保不住白落。

“哼,越王这话说得轻巧。”谢含璟站起身来,阴影和喻郸的身影重叠交织,两个男人皆是潋滟风华,争锋相对,谢含璟更胜一筹。

“伤我王妃,一个白落死不足惜,她的命如何能与娇娇多日伤痛相比?”

谢含璟冷哼,满身冷冽,他挥袖将手背在身后,英姿卓绝,令人生惧,“更别说我五哥身上的蛊,你们越国敢拿我王兄性命冒险,害他苦思十余年,这份罪过,恐怕就是你棺材板里躺着的爹也承受不起!”

他这话说的太强横,却叫喻郸和宫席之无言以对,只能在心里憋气。

那可是堂堂王爷,这事好比断人命脉,最是可恶。

“那依六王爷看,要如何才能让你息怒。”

喻郸只说谢含璟,不说邑国,这件事可大可小,是否闹得三国人尽皆知,只是谢含璟一句话的功夫。

谢含璟勾唇邪笑,并不直接答话,而是坐回楚卿娇身边就悠哉的抓着她小手把玩。

摆明的怠慢。

这般疏狂邪傲,也只有他一人。

楚卿娇看着他那张嚣张的侧脸,忽然觉得自己从前是不是喜好有些偏差。

此时的谢含璟分明比从前痴痴傻傻时诱人多了。

好像在喜欢了那么久蠢萌东西之后,她头一次看着谢含璟觉得这种嚣张无度的也不错。

谢含璟要是自己他凭一己之力硬是扭转了楚卿娇十多年的审美,估计尾巴都得翘到天上去。

她笑吟吟的看着谢含璟,也深深印在宫席之眼眸,刺痛了他的眼眸。

将宫席之晾了良久,谢含璟才悠悠开口,“你们越国虫谷做出这种恶毒之事,实在让人咂舌,不过也都是十几年前的陈年旧事,我若再拿这个多加要求也显得小气。”

话锋一转,谢含璟这话听着很轻松。

他为楚卿娇揉揉手腕,淡淡道:“既如此,本王也不多加要求,就小小的要越国一处矿脉吧。”

!?

小小的?

作者题外话:猜猜含璟要啥矿!!提示:醋精小狼狗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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