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误会初生(有修改)

半晌,她终于展笑,“你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楚卿娇慢悠悠的,亲自动手系上最后一条衣带,在桃翠错愕的眼神中坐在椅上审视着她。

打从一开始她就觉得桃翠不对劲,不仅一直暗中观察自己,那天还留意床上是否落红。

自己妆奁里的纸条和鹤顶红恐怕也是出自她手。

楚卿娇一直没说,只等她沉不住气自己送上门来。

若事到如今桃翠还看不出来楚卿娇不对那她就真算瞎子了。

“你到底什么意思。”桃翠事到如今还想装傻。

背后必定还有真正主使,今天不撬开她的嘴就枉费自己等那么久。

楚卿娇气定神闲,眸光微眯,浓墨似的眸光带着丝丝冷冽,扫在桃翠身上像刀刃似的。

她忽然抬手从双指之间射出一道寒光,嗖地准确刺入桃翠膝盖。

她立刻跪倒在地,低头一看右膝上插着一根绣花针,针头没入肉里,动了便钻心的疼。

“你若把这针拔出来,右腿便是一辈子废了。”

楚卿娇的话成功制止住桃翠欲图拔出绣花针的动作,她惊愕抬头眸中充满震惊。

楚卿娇什么时候有这一手。她和主子竟浑然不知。

这是第一次面对楚卿娇她心底真正生出恐惧。

楚卿娇神色淡然,端起手边的药碗一把凑到他嘴边。

棕色的药汤伴随着股难闻的苦涩气味全蹿到鼻腔,桃翠脸一白,立刻扭头,像是碰到了什么污秽脏物。

“你好歹也服侍了我那么些年,伤你的腿我也于心不忍,正好,这碗补身的药汤就赐予你喝了。”

碗沿死死抵在桃翠嘴边,她已然唇色发白,整张脸肉眼可见的没了血色。

看着她眸中惊惧,楚卿娇满意地勾唇,将碗倾斜。

桃翠双唇紧闭,不论碗沿怎样撬动都分毫不开,好像这碗药是洪水猛兽。

“怎么不喝,你方才不是急着让我服侍王爷服下吗,这样的好药落到自己身上,你怎么反倒拒绝了?”

楚卿娇漫不经心,语气轻快却字字诛心。

桃翠如何能不知道这药里下了什么,一秒封喉的鹤顶红她怎么敢沾染。

她实在没想到事情居然会演变成这样,她死死盯着楚卿娇,眼里像装着刀子,恨不得将她活活盯死。

“楚卿娇,当初是你亲自跪在他面前求他给你这个机会,如今你敢背叛他,你把这一切都当儿戏吗。”

桃翠气的颤抖,目眦尽裂,一字一句仿若从牙缝里挤出来。

闻听这话,楚卿娇心里咯噔一下,大道不妙。

看来自己和这幕后主人还真是认识。

不仅认识甚至这一切还是主动求来的。

这原主到底是个什么牛鬼蛇神,连这么可爱的乖乖都舍得?

她眸光微沉,压下心底不妙,快速思索解决之法。

桃翠不知道自己已经换了芯子,自己也绝对不能主动暴露。

要说不说,原主对幕后之人还真是衷心,这些肮脏的记忆藏得这样深,完全就想不起来。

见楚卿娇沉默,桃翠以为她动摇了,立刻加重语气怒言:“楚卿娇,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主子身边最不缺衷心的狗,没了你还有别人。”

“你若不想被他彻底厌弃,就快些按计划行事!”

也不知原主究竟卑微到何种地步,让她连这种话都说的出来。

楚卿娇听着不爽,眼角掀起不悦。

“我与你不同,你喜欢做狗,而我只想当人。”

她凑近桃翠,声音清冷,桃翠目露凶光,飞快从袖袋里转出把短匕首,飞快往楚卿娇脖子捅去。

楚卿娇比她更快,握住飞速而来的手腕往后一折,咔嚓一声脆响,直接折断了桃翠的手腕。

“楚卿娇,你个贱人!你敢伤我,主子不会饶恕你的!”

手里的匕首咣当掉落,桃翠捂着已经使不上力的手腕大声哀嚎,瞬间痛出眼泪。

“我就打你又怎样,我告诉你,我不仅要打你,若有机会我连他也照打不误。”

“你去告诉他,若有本事就亲自来见我,明日午后,白鹭楼,我恭候大驾!”

她右手轻挑,分秒之间便拔下桃翠膝盖上的绣花针。

桃翠闻言面色已难看至极,膝盖和手腕疼痛交加,一感觉到膝盖能够活动就迅速站起身来,恶狠狠的连说三个好字。

“好好好,楚卿娇,你就等死吧。”

她不敢多呆,狼狈转身很快便消失在院里。

直到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楚卿娇才靠回椅子上,把头靠在椅背,皱眉闭眸,满是沉思。

原主做的这些破事,现在都要由自己来收拾残局。

这背后究竟还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事,她如今理不清楚,能做的便只有等。

垂眸,楚卿娇看到袖口有些深色水渍,该是方才和桃翠拉扯不慎洒了些药汤。

里面加了鹤顶红,需得好好处理。

脱下外衫扔在榻上,楚卿娇换好衣服不忘端走那碗药汤去处理。

谢含璟方才就听到这边似有异响,假借要喝水飞奔回来,房中还残余些苦气。

娇娇的衣服怎么在榻上,立刻想到楚卿娇的模样,谢含璟勾起浅笑走去抓着衣服抱在怀里,摸到袖口一片湿润。

怎么湿了,打翻了药?

他好奇地摸摸,隔着布料摸到一团小的凸起,从袖袋里掏出是个纸包。

是之前楚卿娇藏在衣袖里的那张纸条和小半包鹤顶红药粉。

她没想起这事儿,一直将它们放在袖子里。

纸条上的黑字微微晕染,却依旧清晰,鹤顶红药粉的味道从纸包透出,无需展开谢含璟都知道是何物。

清澈的琥珀瞳中被刺出一片阴影,沉郁的阴霾攀延而上,占据在眼底深处,他的心沉入谷底,被掌心的东西刺得生疼。

娇娇她,也是来杀自己的吗。

“王爷,你跑慢些可别摔了。”弄巧急匆匆将凉好的茶水端进屋,谢含璟已经将纸条和药粉重新塞回衣袖。

他坐在床榻边,一进来便对着弄巧痴笑。

弄巧没发觉他动过衣服,更瞧不出他眼底划过的那片刻沉痛。

“王爷,您不是叫渴吗,快来喝吧。”

谢含璟坐在床边任由弄巧伺候他喝水,心里是前所未有的失望沉重。

【作者题外话】:宝子们放心,误会不会持续太久的啦,放心食用,只甜不虐!

小改一下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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