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截了青灯阁的东西还敢跑到青灯阁提要求,这是完全不把咱们放眼里啊。”
风阶快把手上的纸盯穿,恨不得现在就见到那不讲武德的女贼。
“此事不小,逐云在外办事未归,你还是先禀报主子为好。”
怕他一时激动自己想出什么馊办法,沉竹出声提醒,换来风阶肉麻的目光。
风阶嘿笑两声,眼神说不出的恶心,“嘿嘿,小竹子,你看哥这腿脚,你就忍心让哥自己去啊。”
这是要自己代劳跑一趟?
沉竹为人沉闷,脸上少有表情,此刻却嗤笑,“做梦。”
他早听说主子这几天心情不好,自己肯定是敬而远之,傻子才凑上去找骂。
被他无情拒绝,风阶满脸受伤,猛拍大腿站起来就蹿上了房。
他一刻也等不及。
六王府,楚卿娇随便吃了些东西就回屋休息,谢含璟眼睁睁看着她在床上小憩,气不打一处来。
这几天逐云不在,也没人跟着,不知道这女人又跑哪里去了。
莫非又去私会谢承翰?
他想着就烦,蹲在墙角戳蚂蚁洞,一下又一下,及其用力,把蚂蚁们都吓的六神无主全在洞口乱窜。
“主子,玩儿呢!”
转头对上风阶的小脸,谢含璟觉得他笑得真贱。
“光天白日往王府来,被人发现你有几条命用来谢罪。”谢含璟声音冰冷。
可怜的风阶还不知道他又撞了枪口。
“不会的主子,属下观察过了,没人看到。”
谢含璟单纯就是心情不好,也知道不会有问题,“说!”就一个字都透着不耐烦。
风阶听得小心脏直打颤,要不是有重要的事他才不敢来呢。
献宝似的忙把手上的纸递到谢含璟面前,声音都带着激动。
“主子,你看,那女贼定是没看出来我的身份,竟然跑到沉竹那儿投竹筒。”
谢含璟看清纸上内容眯起眼睛,他还没派人去寻,这人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他沉吟片刻,重新戳起了蚂蚁洞,在风阶探究的目光中开口。
“那便接下这事,明日把她带到后城城隍庙,本王亲自去会会这个能让你吃亏的女人。”
眸光微沉,若这人真有实力说不定可以笼络进青灯阁,总之他得去看看。
风阶自然欢喜,不敢再多留,闪身离开。
其实这事本不必这样大费周章,他天天都起得早,偏偏今天起晚了,没能看到楚卿娇放桌上的乌山钢。
可有时候就是这样天意弄人,不过又有谁会知道这些阴差阳错的巧合究竟是好是坏呢。
清早,楚卿娇亲手给谢含璟喂粥,他态度还是淡淡的,不像之前爱笑爱闹。
怕他生病了她还给他把脉,没看出什么问题,殊不知他这病是心病。
想起不过几日自己就要回门,楚卿娇隐约觉得到时候没那么简单,心情又急迫些。
谢含璟本还在想用什么办法脱身不会引起楚卿娇起疑,却不想她才哄了自己半天又要匆匆出门。
真是比自己这个青灯阁主人还忙。
心里憋屈许久谢含璟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变得这样阴阳怪气,像女人家似的。
都是楚卿娇闹的。
沉下这口气,他也假装闹着困哄得弄巧守在门口,然后更衣上房,身影轻掠离开六王府。
楚卿娇往西,他往东,两个人都心急如焚,殊不知忙的都是同一件事。
戌时三刻,老叟来了。
他撑着船缓缓从众人眼前划过,每从谁面前划过那人便知自己的事不成,遗憾离开。
楚卿娇眼看那小舟就要到自己面前,心都提到嗓子眼。
要是青灯阁不接,那他她就真不知该找谁了。
幸好,上天还是眷顾她的。
小舟从她眼前划过,老叟忽然从衣袖里掏出个竹筒,稳稳抛出落入她怀里。
几道羡慕目光投来,楚卿娇来不及欣喜,快速脱身离开。
直到确保安全才打开竹筒,里面有张写着地点的纸条。
“后城,城隍庙。”
将纸条捏成团销毁,楚卿娇唇角微扬,加快脚步往后城奔去。
原本邑国王宫选址不在现在的地方,不过还未兴建又不知为何挪到了现在这里。
旧的选址就成了后城,因为和王宫距离甚远,那一带居住的都是些清苦的人。
楚卿娇紧了紧面纱,低着头在人群中快速前进。
前方就是城隍庙,庙子里未见任何香火气。
这里的人大多刚能解决温饱,自然也没人有多的献给神佛。
楚卿娇踏着地上枯叶走进城隍庙,周围是一片清寂,寂静中有些肃穆的味道。
提起些警惕,对于青灯阁她一无所知,不敢放松。
忽然,不知何处的铃铛开始叮当作响,在破败的庙里显得格外诡异。
风阶点腿站在一边的屋檐上,看着楚卿娇小心翼翼靠近,这才恶趣味的收回手。
哼,先吓吓这女贼再说。
“既然让我来就别装神弄鬼,有什么条件快说。”
楚卿娇不喜欢被人当玩物逗弄,不爽就不会憋着,才不管这青灯阁势力多大。
她话落,又是一阵寂静。
这次不是故弄玄虚。
谢含璟将自己藏在柱子后面紧张的双手握拳胸口急剧起伏。
怎么是她?!!
所以截胡乌山钢还顺走风阶钱袋的女贼是楚卿娇。
得了乌山钢没还给谢承翰,而是想做一套银针,这才找到青灯阁来。
这样一说,那她和谢承翰之间……
冷漠的唇角勾起来,清冽的眸底也染上了温度。
要是她真和谢承翰有什么何必费功夫去偷。
谢含璟像拨开迷雾,找到了最宝贵的珍宝,阴沉好几天的心情忽然拨云见日,雀跃起来。
风阶在一边看着颇感奇怪,小声询问:“主子,属下百分百确定那不要脸的女贼就是她,要不要现在就动手拿下!”
人已经送上门来,风阶迫不及待就要动手,谁知却被谢含璟狠看一眼。
他眸光带着寒霜,冷声:“胡说八道,回去领罚。”
风阶当场石化,眼睛瞪得比铜铃大。
腿现在还酸着,他到底是说错了什么又要被罚。
风阶死死捂着嘴怕自己忍不住哭出声,不停回想自己刚才说什么了。
楚卿娇往他们二人藏匿的方向走来,越来越近。
【作者题外话】:可怜的风阶,在撞枪口的路上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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