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楚卿娇攥紧,动弹不得,周琦疼的龇牙咧嘴,整个人都扭向右边,试图减缓疼痛。
“楚卿娇,你这个杀人凶手还不快放手!楚”越河见她吃痛也忙上前来呵斥楚卿娇。
尖叫吵嚷声不断。
里屋,外面的声音楚仓听的一清二楚,周琦分家产狼子野心他怎会不知。
可心里知道和亲耳听到的差距完全非寻常人所认为。
他垂下眼帘,平生头一次感到如此挫败。
一直以来的扶持纵容,竟然就养出了这样窝囊恶心的东西。
楚月乔还跪伏在他脚边求饶,一遍遍的说自己是一时糊涂。
她的眼泪在脸上交织,可惜这泪水却不是为真心忏悔而流。
楚仓眸光闪烁,终是低头沉叹。
里屋门吱呀一声,楚仓迎着门口吵闹从里面走出,他已经穿好外套,面色一如既往红润。
只是表情凝重得让人不寒而栗。
“都给我住嘴!”
院中的嘈杂吵闹瞬间中断,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他,尤其是周琦。
连叫痛都忘了。
楚卿娇松开手,任由她迷惑地凑到楚仓面前作死。
月乔做的事该不会被发现了吧。
抱丝侥幸,她悻悻的喊了声爹,得到的只有楚仓冰冷的眸光。
“爹?怎么,你是想亲自问我老头子归西以后家里的东西怎么分吗?”
周琦面色一僵,动作滞在原地。
楚月乔这时才从里面走出,她步伐僵硬,苍白无力,周琦大骇,整个人不不由自主往后退。
“爹!你没事了?!”
楚长书下巴颤抖快步过来,双手扶住他的手肘不停上下打量。
刚才他一直都没说话,任由二房吵闹,对他来说这一切都重要,他只觉得心酸而已。
二者对比高下立判,不需要说,谁心里都有谱。
楚月乔哭的像个泪人,哪怕跪酸了膝盖也没换来楚仓的一句原谅。
“你们不是想分家吗,好,从此以后你们二房就彻底搬离楚家,从现在开始,太师府便不再有你们的席位!”
沧桑的声音在院中响起,为一切荒唐心酸都画上句号。
楚仓的话容不得任何人质疑,更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这一夜,太师府里出现过哭喊、求饶,甚至于恶毒不堪入耳的咒骂,这只是二房一家最后的挣扎。
在夜色中二房一家连夜搬出太师府,除了简单衣服被褥外,什么都没能带走。
楚月乔视若珍宝的昂贵衣料和周琦最喜欢戴的珠宝首饰一件也没带走,全都和今夜这件大事一起尘封,沦为下人们暗地里的谈资。
这样的结果已是最好,楚仓没有追究楚月乔毒害的罪名已经是最仁慈之举。
楚卿娇虽然觉得看不惯这样的心软,可到底也没开口。
楚仓老了,若要他亲手把自己的孙女送进大牢那何尝不是诛他的心呢。
只是有一件事她不能放任。
“爷爷,您和三王爷的关系不太好吧。”
清晨,窗外鸟语花香,好像昨夜的一切嘈杂都没发生过。
楚仓满眼血红,看得出昨夜没睡好。
楚卿娇一边收拾地上的书一边看他,见他不屑冷哼一声便知自己猜的没错。
“那小子心机深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虽比那愚钝的二王爷聪慧许多,可手段却太阴险卑鄙。”
这两个,他都瞧不上。
所以在朝多年他一个都不愿意支持,宁愿中立受两边忌惮。
邑王膝下子嗣皆如此无才无德,邑国未来只怕不容乐观。
他叹息一声,合上书,满脸疲倦。
楚卿娇本想再说什么,可看到楚仓如此也不忍说。
收拾好书才退出补拙园。
昨夜的事对他到底是个打击,这段时间自己还是少打扰为好。
楚月乔昨天的话也很不对劲,她绝对没胆子谋害楚仓。
那致命的药背后只怕还大有隐情。
楚卿娇压下眸中思虑快步回屋。
而此时,三王爷府上也正上演着一出好戏。
“王爷,楚小姐已经在门口求了许久,非要见您,不管属下如何劝说都不离开。”
“那就把她丢出去,本王府上何时容许这些杂七杂八的人进来!”
谢承翰揉揉眉心,烦躁透过书房门溢出。
门口的楚月乔哭得撕心裂肺,怎么也不明白为何。
明明之前还对她温柔相待的啊。
“王爷,我是月乔啊,求您看在咱们往日的情面上帮帮我吧。”
“王爷!求您!”
楚月乔哭得凄厉,甩开侍卫疯狂的冲过去拍打房门,一声声,撕心裂肺,痛彻心扉。
这些年她和周琦生活优渥奢侈,楚越河的那些俸禄还不够半个月花的。
被楚仓赶出来后她们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昨晚愣是在街上坐了一夜。
如今她们连像样的房屋都买不起,唯一能住的起的地方就只有后城。
那里可都是贫民住所,她身娇肉贵,如何能屈居在这等地方。
所以今日她便来求谢承翰。
可怜她也是一片少女懵懂,把心交付错了人。
谢承翰为了达成目的当日能亲手把楚卿娇塞给谢含璟为妻,今日又怎会有区别呢。
被赶出府的弃子,他连见一面都烦。
“赶出去!”
无情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楚月乔的心如同被揉捏撕裂,她双眼哭肿,膝盖跪的满是淤青。
“等等。”
谢承翰的声音再次传来,楚月乔大喜,他终于怜惜自己了是吗!
“把她身上的外衫脱下来烧了。”
就像击垮河堤的最后一股浪,楚月乔心里对谢承翰最后一丝爱慕也烟消云散。
被侍卫近乎羞辱的从身上拔下前几日谢承翰亲手为她披上的外衫。
楚月乔没想到,一切美梦竟然这么快就化作泡影。
直到被人推出大门,她的心仍然麻木。
闹市之中,楚月乔站在人群里,怜悯、嘲笑、疑惑,人们目光交织间她的心情也越发沉重。
“这么美的姑娘如何会在大街上哭呢。”
清润温柔的声音传入耳边,像阵清风将楚月乔整个人包裹,她抬起头。
入目是一辆马车和一双琥珀色的瞳孔,清透幽深,如瑶池王母发簪上最耀眼的明珠。
“姑娘,你可有什么烦心事。”
男人戴着面具,只露出眼睛和下巴,只是看着优越的下巴弧线都足够叫楚月乔入迷。
【作者题外话】:别靠近谢承翰,会带来不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