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须召回银焰飞剑一挡,却连人带剑具被拍退,而黑袍人只是金光右掌受到冲击大幅上扬,后退半步便缓住冲击。
这时,刚止住后退的张须又听见后方飞剑破空之声,连忙操控飞剑绕后挡住,但黑袍人飞剑银焰猛一大涨,劈开张须飞剑。
此时,黑袍人又近身金光右掌袭来。
张须神色一紧,连续催动多个爆鸣将袭来银焰飞剑阻停逼退,同时侧身躲过拍来的金光右掌。
又招银焰飞剑拦住将破空直击的黑袍人飞剑,却被黑袍人几个爆鸣直接弹开。
银焰飞剑与黑袍人金光右掌立时夹击张须。
张须凌空侧身一个翻滚,从金光右掌与银焰飞剑的前后夹击中穿过。
落地一瞬,激发一个地缚符将黑袍人暂时困住,又控制飞剑从侧面将击来飞剑斩飞。
正要控制飞剑袭向黑袍人,却发现已挣脱束缚的黑袍人主动迎向飞剑,将其一掌拍飞。
同时袭来银焰飞剑,刚要往侧后方躲避,却不知何时自己脚下已缠绕包裹上一层厚厚硬化黄土。
只得临时身体侧偏,同时在本源机械力量的全力加持下双掌使尽全力拍向硬化黄土并辅以内侧爆鸣。
银焰飞剑从张须右臂处迅疾划过,令张须一声痛嘶,同时脚下硬化黄土破碎。
张须银焰飞剑倒回迅捷无影直扑黑袍人。
黑袍人银焰飞剑转回拉出扁长尾焰直袭张须。
张须打出一道水面符化出虚幻水面阻挡飞剑,自身则迅速后退。
黑袍人凝目竟未能立时捕捉到飞剑,不由心中一凛,没有迟疑,立即上身后倾。
身在半空隐约间看见黑影掠过,落下一道中指细长银焰犹若天降陨星划过长空,入眼便已到前。
来不及多想,挥动金光右掌挡在头前。
细长银焰没入金色掌心,灼熔出漆黑血洞,令刚倒地的黑袍人左手握紧右掌,咬牙痛乎。
缓过来的黑袍人站起看向青黑库门。
张须也随之将目光投过去,发现库门上的阵图出现巨大缺口,不由脸色一变。
黑袍人转身看张须一眼,抬头凝望空中针锋相对的两柄银焰飞剑。
猛地催动飞剑,其上明亮银焰更加炽烈,迅疾似风破空斩向张须银焰飞剑,竟令张须飞剑躲闪不及,一下子被劈飞。
张须暗道不好,急忙将飞剑回收,躲过其又一次追击。
在他全力施为之下,既使自己飞剑有轻身符全力加持,也未必能拼过,更何况现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拼斗,轻身符之力已然消耗不少。
黑袍人操控银焰飞剑不管退避的张须飞剑,直取张须。
张须不得不将飞剑招回欲阻其斩击。
两剑相当接近将要碰撞之时,黑袍人飞剑未接先斩,劈出一记半月银焰剑光,瞬间击中张须飞剑。
张须飞剑在半月银焰剑光的爆裂斩击中翻飞抛落地面,银焰不存。
张须看着眼前一片焦黑还有一道深深斩痕的木剑,凝视黑袍人,心中一沉。
空中唯一的银焰飞剑这时飞到距离张须不远处的前上方,伴随着黑袍人淡淡的声音传来:”好好待在这里。它便不会把你怎么样。”
张须深吸一口气,道:“如果让道院知道你做的事,你很可能会被劝退。”
黑袍人平静道:“这就不劳你费心了。”
张须眉头一紧,欲言又止。
黑袍人似乎看出来张须想说什么,毫不在意地笑道:“我知道你想说你知道我做过什么,而这也可以让道院知道。
但这同样没关系。放心,我不会杀你,只会让你忘记这件事。毕竟一个人的消失,要比一件比赛奖品的消失要严重的多。”
张须有些不解,凝目盯着黑袍人问道:“为何要执意如此?毕竟纸包不住火,凭你目前展现的东西。我不认为这是值得的。”
黑袍人双手抱胸,无奈笑道:“我也不想如此,只是那位想要罢了。我不过是替他走一趟。虽然我也不知道那个古符器为何值得他那般大费周章,但想来是有着不少隐秘。
而且你以为阻止我进去,就无事了吗?那个东西在学生手里难道不是比在储备库里好取得多吗?只不过是现在他急要罢了。”
张须闻言眉头紧皱,不知该作何言。
略微捏了捏手里的简易灭炎阳符,心道:“不知你的威力能将这头顶的银焰飞剑如何?我也只能做到这样。至于道院能否发现这里的动静?后事又将如何?我都问心无愧。”
想到这里,没有再犹豫,法诀的催动随符箓的打出同时进行,霎时毁灭般的气息传出,令刚要转身的黑袍人眼眸凝滞,身体微微颤抖。
只见一个狂猛爆裂的森白火球周身喷薄着炽烈的火蛇,犹如森白火阳激射向银焰飞剑。
银焰飞剑好似在火阳下瑟瑟发抖的蚯蚓,一下子动而不得。
森白火阳刹那间吞噬银焰飞剑,轰然爆开,森白火圈蔓延扩散开来,火炎四溅,令遮掩楼房操场的漆黑夜幕瞬间被熔灼消融,铺上森白火光。
黑袍人怔怔出神,好一会,才在竭力控制中语声微微颤抖地道:“这是灭炎阳符的力量,虽然远逊于灭炎阳符。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不得不说你赢了。这下子其它区域的值夜院卫都会赶来。
我没有再来的机会了。”
说罢,也不管还在青黑库门前的阵盘,一如上次那般转身纵身一跃消失不见。
但空中又传来诫告意味的语声:“如果你得到那个古符器,可以尽快来找我,但尽可能不要离开道院。”
看着空中随森白火光褪去而飘散的细微焦黑粉末,张须回过神来,品味黑袍人最后说的话,心道:“这符赛变得越来越怪异。先是可原道院次席师教可能要来当评裁,现在又是符赛奖品遭莫名强者觊觎。
而且黑袍人的灭炎阳符又疑似这个次席师教所作。这样,两者似乎也有些纠缠不清。
真是难言啊!
不管怎样,事情总是告一段落了。值夜院卫应该很快就能赶到。”
就在这时,五个身穿院卫道服的人影从空中落下,粗看约莫是三男两女。
领头的男院卫先是挥手往空中送出一个亮白光球,使操场亮如白昼,皱眉看着这里的情景,特别是在青黑库门处眼神微凝。
一个招手,破阵罗盘出现在其手中。
跟身后的某个院卫交代几句。
那个院卫去到青黑库门那里修复阵法。
自己快步来到张须面前,和声问道:“你是那个级堂的学生。”
张须回答后就接着他的询问把这前后两次事情的经过大概讲述清楚。
领头院卫在知道没有物品丢失后明显语声放松不少,说道:“你做的很好。道院会有所嘉奖。你先回去,明天来一下院卫室。”
说完看向张须右臂小指大小的焦黑伤口,补充道:“你明天先去医师那里看看,先把伤口处理好。疗伤的费用明天拿着凭证过来,会由道院承担。”
张须闻言点点头,将地上的几本书籍收好,就朝院舍走去。
在张须走后,领头院卫转身瞥了一眼某个男院卫,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正是上次将张须与黑袍人打斗痕迹抹去的那个院卫,见此却是松一口气,明白自己的瞒报不会受到太过严重的处罚了。
张须回到院舍匆匆换一身衣服,就躺倒沉沉睡去直到第二天早上。
第二天张须在透窗晨曦的催促下醒来,双眼朦胧地坐起,撸起右臂袖子,看了一下小指大小的焦黑伤口,在周围的皮肉轻捏,虽然没什么痛感但显得十分僵硬,而整个右手的活动也比较僵滞不灵活。
那银焰是由张须之前修学的聚热之能,辅以道院新授的能将聚热效果传到凭源牵引的飞剑上的技法,借助木剑上涂抹的特殊物质而燃起的。
此焰相比一般的火焰不但温度更高,还有相当霸道的焦灼性能,作用于血肉往往会造成坍缩、僵凝、焦化。
张须轻舒一口气,思量起昨晚的战斗。我所修学的能力术法都来自道院,而这些黑袍人也会,且在高出一筹的修为下要比我更强。而且他还有修学其它术法。如果他没有破阵的顾忌,专心对付我,估计斗起来会更加的艰难。
无论怎么看对我都是不利,昨晚能打成那个局面不得不说非常不易,还有不少运气成分。
洗漱之后,张须出房间,叫上渊幂声一起去吃早餐。
杜二龙也恰巧出来,就招呼着一起过去。
张须在路上,略微犹豫,就对渊幂声道:“等下给我记个事假,应该到中午就好。”
渊幂声微愣,没有多疑,道:“好。”
不过,在吃早餐的时候,渊幂声和杜二龙明显发现他的右手有问题。
渊幂声问道:“你右手怎么了?”
杜二龙也关切地看来。
张须心下微叹,无奈道:“昨晚遇见个无赖,打了一场,受了点伤,要去院医那里看看。”
渊幂声停下进食,急切问道:“严不严重?给我看看。”
张须没有拉起袖子,只是无奈道:“那个银焰飞剑划了一下,没多大事。”
杜二龙惊道:“那个划了你一下,还没多大事。你以为你是神仙吗!”
在两人关切叮嘱一阵后张须终于能去院医那里。
院医室在道院店铺的后面,是一个不大的架空木屋,表面木色沉黄,纹理有序精致,门上书匾“百草医堂”。
张须进到里面,看到只有寥寥几人,前面靠墙有一个柜台,其后有一个着紫色襦裙的女子医师肤色雪白,眉心画有鲜红花瓣,鹅眉绿眸,琼鼻瘦脸,分外娇美。
来到柜台前,在医师女子的示意下拉上右臂衣袖,露出那小指大小的焦黑伤口。
女子医师眉头微皱,秀手手掌生出绿色光泽,在张须伤口周围一抹,使伤口周围布满绿泽,不久变得透明。好似皮肤化为一片绿色琉璃透映出其中的血肉脉络。
原本的焦黑伤口此时好似黑色深渊盘踞,周围附近的血肉鲜红染黑,凝固僵化,还在缓缓扩散,显然有恶化的迹象。
女子医师眉头皱起,轻声有些责备地道:“怎么不早点来!再晚可能就有大麻烦。”
女子医师再是一抹令其恢复原样,右手往后方药柜一招。
飞来两个淡青玉瓶。
从淡青玉瓶源源不断引出青碧液体流淌于空,流过张须的焦黑伤口,流出青碧淡化墨黑上染的液流又淌空流入另一个玉瓶。
张须伤口焦黑渐渐变为暗红血肉,得到滋润隐隐显露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