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发她?揭发她什么呀?
长期的站立,脚板有些疼痛。虚弱的身体,幸好被家兵左右搀扶着。
“其实,我一直都被囚禁在将军府里,因为,因为我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她在解释的时候视线又落到了宁甜茗的身上,满脸的可怜,“我看到了,我看到郡主姐姐她,跟齐公子在一块儿,在屋子里卿卿我我……”
这话一出,震撼不小。
“你胡说八道。”兰熙咬着的嘴唇,终究无法继续保持沉默了。
但对于她的愤怒,无人在乎。
安小苒也只是冷冷看她一眼,继续往下手,“我本来想把这一个秘密一直藏在肚子里的。因为我也明白,姐姐不容易,毕竟将军长期在外征战,姐姐守不住寂寞,也是情有可原的。”
不得不说,宁甜茗被震撼到了。她完全没有想到,这女人,捏造的本领真不错。
不过,她累,还不想还击,且听她,把话说完。
“可有一日,他们又在将军府的林子里亲密之时,我无意撞见了,我本想着,要一声不响的走开,可就在这时他们发现了我,我无比害怕,发誓不会将这一切说出去的。可姐姐她不信任我,她要杀我灭口!我害怕极了,只好装疯卖傻。”
“然而,即使我已经装疯卖傻了,他们还是没有放过我,把我囚禁起来,关在一个小黑屋里。”
“前几天,我好不容易逃出来了,他们却一直派人来追赶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今天才当着二皇子的面,将事情说出来,恳请二皇子替我做主。”说罢,她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发出了沉闷的声音。
那细嫩的皮肉,磕在地上,着实让人心疼不已。
这故事编造得真是厉害。她不去说书真是暴殄天物了。宁甜茗默默地在心底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诬陷她的本领还挺高明的。
人群里,开始窃窃私语,骚动不断。
齐飞恒被隔在重重的人群外面,里面的情况,他一无所知。但他很想进去,很想进去将宁甜茗带出来。她受了那么多的惊吓,最该做的事情,是回去休息。
今日发生的一切,必定是有人故意而为之的他将会查清楚,还彼此一个清白。
等到群众的情绪已膨胀到顶峰时,齐宁宇仁的指责,开始对准了宁甜茗,“妹妹,你怎能如此?将军边关征战,保家卫国,你作为他的坚实后盾,不仅不帮他分担家中事务,还做出这样的事,你实在是让我太失望了。”
他紧紧地蹙起了眉头,仿佛,那眉,已展不平了。
说话的间隙,他还走到了宁甜茗的身侧,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心疼又自责。
兰熙猛然护住了宁甜茗,“夫人绝不是这样的人。”她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坚定而且光彩夺目,护主的急切,露于脸上。
宁宇仁身后的护卫一个健步冲上前,一把揪住兰熙的的衣领,不由分说,就将人甩出去。
兰熙一个站不稳,往前踉跄了几步,摔倒在地上。
“狗奴才,也配在这里阻挡二皇子殿下的路。”
“放肆。”宁宇仁寒眸一凛,瞪了一眼那护卫,呵斥出声。
离乱人群,心神不乱。
宁甜茗转眸望向宁宇仁,用一双黑白分明的圆眼睛狠狠地瞪着他,犀利的眼神里透着一股子毫不掩饰的嘲讽之意,令宁宇仁浑身一僵。
沙哑的声音,从干涩的喉咙里,缓慢地发出来,“扶起兰熙。”
身后的一个家兵,走过去,将兰熙扶起来,带回了宁甜茗的身边。
兰熙委屈又自责,但看到夫人醒来,欣喜若狂。
“夫人,您终于醒了。”刚才她都没注意到,夫人到底是何时醒来的。
身上摔疼了,可她完全不顾,只知道,夫人醒了,她有了靠山。
宁甜茗的视线从兰熙身上跃过,渐渐转移到那仗势欺人的狗护卫身上,声音冷冷的出来,“道歉。”
两个字,气势足。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变得低沉。
果然,将军夫人很有将军的范儿,竟敢要求二皇子的护卫道歉!
“我再说一遍,你,”宁甜茗抬起手指,指着刚才动手推倒兰熙的人,冷冷道,“你,给我向她道歉!”
声音不大,却充满威严,不容抗拒。
兰熙吓得不轻,暗地里拉了拉夫人的袖子,皱起了眉头,低声说:“算了吧。”
“算?怎么能算了呢?”宁甜茗把声音提高,“我怎么说与二皇子也算是表兄妹,我的人恐怕还轮不到一个下人来教训吧,二皇子,您说是吧?还是说,二皇子的人,一向都如此?”
宁宇仁的脸色不太好了。
他瞪一眼那人,冷冷道:“赶紧道歉。”
二皇子逗出声了,推倒兰熙的护卫,赶紧夹着尾巴,讪讪地低声道歉。
“哥哥,你该管管你的人啦。”宁甜茗凌厉的目光扫过宁宇仁的脸,他忍不住暗暗打了一个寒颤。
“妹妹说的对,但今日,我们还是来解决该解决的问题吧。妹妹,你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了。”宁宇仁微微别开了脸,不与她对视。
“何事过分了?”宁甜茗索性装傻。
“你与那齐公子的事。”
“我与他,清清白白,天地可鉴。”宁甜茗言简意赅回答,不知何时,脸上竟然还挂着笑容,淡然自若,似乎今日所经历过这么多事情的人不是她。
“可安小苒说……”
宁甜茗笑着打断他,“你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愿相信你妹妹?”
“自然不是,我只是很担心你,毕竟你还小,做事没大没小,容易根据自己一时的冲动行事。我是在关心你。”
“真是一个会关心人的好哥哥,我实在感动得要紧。”转瞬间,她咧开嘴,勾唇轻笑,笑声里,是嘲讽,“哥哥关心妹妹的方式也着实特别,带着全天下的人,前来关心妹妹,生怕大家不知道妹妹在石室里,与别的男子相会。”
“哎,问你一个问题啊。”宁甜茗往宁宇仁那儿凑过去几分,声音不减,“请问,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又为什么有这么多人,刚好又在这里?是巧合,还是故意的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