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已停了,但乌云依然阴沉沉地压着地面,随时都可能将某样脆弱之物压倒。
宁甜茗对墨管家说道:“管家,您招待一下秦司大人,我带他们去寻人。”
墨管家道:“还是老奴带人出去寻找吧,外面雨水多,路滑。”
“无碍,我年轻不怕。”宁甜茗再一次把我年轻挂在嘴边。
墨管家无言以对,只好作罢,让她带着那些仆人出去寻人。
“那在下陪同前去吧。”文营涛主动请求跟随,“外头危机重重,有一男丁陪同,恐怕会安全些。”
宁甜茗挑了挑眉,这文营涛到底想干嘛呢?
“好,那你随我前去。”
“谢夫人。”文营涛抱拳行礼,温文谦恭。
事不宜迟,宁甜茗稍微对秦鲁行礼之后,转身就出去了。陪同的还有兰熙和杜嬷嬷。
虽然走得有些急,却并未觉得她的步子乱。
她不步态从容,稳重大方,走在众仆前头,却能展现出她的优雅与大家闺秀之气息。
眼看着宁甜茗带人走了,墨管家也不慌乱,先是安排其余的仆人与家兵回去,各自安好,做各自之事。
再对秦鲁道:“请秦司大人稍微等待片刻,若是觉得倦乏,可到厢房休憩一小会儿。若是闷了,也可以到将军府上各处走一走。”
言外之意,就是将军府内,没有什么是见不得人的。你这秦司大人在此,也可以让你在府内随意行动。
“无碍,你若是有事情忙,也可以去忙,不必太照顾本官的。”秦鲁挥了挥手,沉声静气道。
果然是清白之家,完全不害怕他在内行走,倒是淡定。
而墨管家确实挺忙的,田庄那边的事务,还乱着哩。
将军临走前,仔细交代过了,府内事,可以交给那茗儿郡主,但府外之事,不可交给她处理,担心她会使坏。
但他一直认为,若是有夫人在,一定可以把事儿处理妥当的。
只是将军之意不可违,他只好借助自己的力量,与田庄那边的人周旋着。
如今,他还得回去想办法,便对秦鲁道:“那秦司大人请自便,堂内有丫头,若是有需要,随时可叫唤他们,吩咐着下去,就可以了。”
秦鲁摆摆手,道:“你且去吧,本官在此等候便可以了。”
宁甜茗带着一众人等,大步流星,走向将军府大门口,边走宁甜茗边交代:“一会儿大家自行组织,两人一组,前去寻找,酉时一刻在将军府门前汇合。”
众人回答声响亮:“是,夫人。”
“夫人,在下跟着您,负责保护。”文营涛喃喃低语,恐怕是做了亏心事,担心她高发吧。
不过,这是不可能的,宁甜茗相信他的为人,即使知道他确实有可能去过密室,可她会包庇他!
他是将军府账房的人,是将军最信任的人之一,他做什么,必定有他的道理。
她也相信自己的判断,不会有错。
就在此时,突然从外头走进来一个身穿宫女服装打扮的女子,蓬头垢面,满身泥土,鲜血淋漓,狼狈不堪。
“那不是沐莲么?”有人惊呼出来。
宁甜茗眉心隐隐作疼。看到这沐莲的模样,她心底咯噔了一下,猜测到事情不妙了。
文营涛同样蹙眉,这打扮,不是闯密室的那些宫女的打扮吗?
糟糕,将军府并没派出这样的人,可这沐莲,为何会打扮成这般模样,且光明正大地走大门,而且毫无掩盖的回来,这分明就是想害将军府啊。
“你去哪里了?”宁甜茗走上前,面淡定从容,不动声色。
“奴婢,奴婢……”沐莲扑通一声,跪在她的面前,低头不语了。
“你去皇宫密室了?”宁甜茗接着问。
沐莲忙摇头:“奴婢没有,夫人您可别误会。”
她摇头,相当于在狡辩,身上还穿着那一身宫女服装呢。
若是想让她回去换一身衣物,再出来见秦鲁,恐怕会遭至更多的祸事,而且这样遮遮掩掩,反而更容易让有心之人从中作梗。
身子正,不怕影子斜。这沐莲必定没那么简单,且让她直面秦鲁吧。
“起来了,跟我走。”宁甜茗不再在她身上耗费时间,当即转身,准备回府。
可沐莲不起来,依然低着头,跪着,“夫人,请您责罚,事情失败了,是奴婢的不好。”
“啊?”宁甜茗眯起眼睛,回头看她。
事情失败了?
呵,这是故意向她汇报失败的事情,嫁祸于她,让她来当这个幕后主使?
“你休胡说八道。”杜嬷嬷一下子听明白了那丫鬟的言中之意。
杜嬷嬷厉声呵斥,有些大声。
秦鲁听到大门外的声音,起身出来,身后跟着一众官差。
“夫人,那儿坍塌了,冰山雪莲,奴婢未能拿到,请夫人怪罪。”沐莲再一次大声的说。
这一次,分明就指明了宁甜茗就是派遣她前去皇宫密室的人。
秦鲁出来,刚好将这番话语,听了一个全部。
竟是甜茗郡主派遣她密室了?
可她这般蠢样,如何进得了皇宫?
必定有诈。
秦鲁走上前来,拿出贴身令牌,报上名号:“我是刑部衙门总司秦鲁,你刚才所言,所谓何意?”
沐莲先是抬起头,瞧了他一眼,但听到他的自报家门之后,立马把脖子缩回去了,整个人看上去,有几分慌乱。
“没,没,奴婢什么也没说……”沐莲狠狠地晃着脑袋。
“那好,那本官问你,你去了何处,为何蓬头垢面,满身泥血,可是做了坏事?”
“不,没有,没有……”沐莲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奴婢只是摔了一跤,掉到泥垢里了。”
“但本官怀疑,你去了皇宫密室,参与劫财物。”
沐莲满脸惊恐,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怎么会,奴婢没去,奴婢怎么进得了皇宫呢,不……”
“你先跟本官回去吧,待本官调查清楚,自然放你出来。”秦鲁回头准备对宁甜茗说些什么。
然而,沐莲突然道:“是夫人,是夫人威胁奴婢去的。”
她这是准备语不惊人不罢休,栽赃陷害,还有这般无中生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