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小闲一溜烟来到潘宅,从树底下翻墙过去,悄没声地潜入后花园来。蔸眼就见一名精壮墨镜男正在后花园嗷嗷一声,一个大耳刮子把退无可退的宁丹扇倒在地!宁丹尖叫着,失魂落魄之际,一下看到救星来了,急喊:“小潘,救我!”
就在这时,潘老头腆着肚皮也追到后花园来了。蔸头便骂:“小贱货,老子供你吃供你穿,竟敢不听老子的话!老子想发泄一下,你还推三推四!你他娘的活腻歪啦?今天不打出你小命来,我潘字倒过来写!妈了巴子――”
潘小闲身影嗖的一闪,把宁丹护在身后,口角冷笑,妈了巴子,你再动我姐一根寒毛试试?我说潘老头,你傻啦,天天搂着个定时炸弹,还不夹起尾巴来做人?你不怕被人挫骨扬灰?有保镖就嚣张?两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不嫌丢脸么?
那潘老头正骂得起劲,冷不丁哪里蹦出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来。恶眼一睁,骂道:“妈了巴子,你是哪里来的小野种!我们两口子谈事情,关你球事?这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把他轰出去!”不动如松的保镖答应一声,飞起一脚,直踢潘小闲心窝。少妇宁丹看得真切,眼见这打人凶器发了全力,如若中腿,非死即伤!闭眼大叫道:“不要!”
对方来得突然,潘小闲闪无可闪,吃那墨镜男踢个正着,翻倒在地。宁丹啊――尖叫着,不顾自个出血,一头扑到小潘身上,哭道:“小潘,你怎么样了?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我不该把你扯进来!呜呜――”
潘小闲一骨碌爬起身,没事人的说道:“别哭了,我甚事都没有!”
宁丹当场傻眼,上下打量着潘小闲,看他生龙活虎的,确实不像有事。“小潘,怎么可能没事?那人是个武术冠军呢,说不定你中的是内伤!我送你上医院罢!”
“哼哼,不缺胳膊不少腿,上甚医院。倒是你口中的武术冠军,貌似震断了腿!”
宁丹这才看向墨镜男,大吃一惊,原来那人不知怎么的倒飞出去好几米远,兀自倒在草地上,抱着腿呲牙咧嘴,面无人色。潘老头更是难以置信地眨巴起了眼睛,一会儿看看潘小闲,一会儿又瞅瞅受伤的保镖,那嘴巴张成一个o型!半天才跌跌撞撞地上前问候:“金刚,你咋样?妈了巴子,要命!怎么腿都断了?!哎呀呀,我说金刚,你这段是不是玩多了女人呐,骨头都酥得鸡巴卵样!明明是你先出手,那小子啥都没做。怎么他没事,你反倒受伤了捏?说话啊,哑巴了?妈了巴子――”
墨镜男滴出大颗大颗的冷汗,眼神露出极大的恐惧,指着几米开外的潘小闲小声道:“老板,那小子练的是金钟罩铁布衫!我一时大意,没有防备!”
“金钟罩铁布衫?这不是放狗屁么?就那十几岁的小孩,金钟罩?哧,他是金钟罩,我就是金刚不坏!我说金刚,那小子运气好罢了,你瞎想个屁。赶紧进屋包扎一下,完了自己去医院!这里我能应付!”墨镜男苦瓜着脸爬起身来,神色古怪地瞪了小潘一眼,瘸拐着进屋去了。
潘小闲笑道:“潘老头,看什么看?你也想踢一脚?来啊,来踢――”
潘文忠却不认得潘小宪,眼见一个小屁孩都敢上门挑衅,哭笑不得:“我说,你是哪家的小屁孩。上这里捣蛋,你爹是谁?”
宁丹回过神来,瞬间恢复了底气,大声叫道:“潘文忠,你最好别乱来!他是潘慎道的儿子,我的干弟弟!”
潘慎道的儿子?
“哈哈,我晓得了。原来你就是那个被家族除名的潘疯子!我说小疯子,你爹都不要你,你还拿着市长爹的名号招摇撞骗!臭不要脸啊!”潘文忠颜面陡然一变,瞬间变成一个慈祥的老者,眼神中充满仁爱,温吞道:“丹丹,我认识到我的错误了。夫妻之间出现摩擦,简单的暴力手段解决不了问题!我承认我错了,不够尊重你!好丹丹,你快过来,小心潘疯子发病。这人一发病,就会六亲不认,像疯狗一样见人就咬。你没听村里人说,这小畜生见到女的就扑上前抓胸!花西村一大票妇女深受其害!再说,你跟我才是一家子,这人是外敌。在外敌面前,你应该站我这边啊!”
宁丹一把勾住潘小闲胳膊,骄傲的顶嘴道:“小潘是我弟弟,他可不是外敌!你别小瞧了他,他是个天才!跟他作对,你会后悔的!”
“后悔?我潘老头都不知道后悔两字怎么写!丹丹,我做梦都想不到,你会跟一个小疯子称兄道弟,是不是你的脑子也不正常了?我带你去看心理医生罢!”
“一口一个小疯子,真是狗眼看人低!潘文忠,我今天给你交底罢,你跟那个女人鬼混的录像,就是我弟弟拍的!”
你弟弟拍的?
潘文忠傻眼,擦了擦汗,嗑巴道:“小鬼,真是你拍的?这么说,原始录像在你手里?”想起原始录像,潘文忠魂飞魄散。说话口气软得跟个奴才也似。
潘老头,你还知道原始录像啊?看来你头脑还算清醒了。本来,你好好待我姐,我就当甚事都没有,把这事烂在肚里算了!想不到,你年纪一大把,越活越糊涂,敢在光天化日下行凶打人。保镖得到了你的授意,想打死我姐,然后毁尸灭迹,是不是?
潘文忠被拆穿西洋镜,满头摸汗道:“小鬼,小潘,潘公子,你是不晓得,她抓到我把柄以后,完全变了一个人!我的话不听,也不履行义务,完全当我是空气!换了是你,你不光火吗!至于说到打死,小潘你这话就说过火了,我潘文忠虽然没啥文化,但也知道守法!打死人我不要吃枪子坐牢啊?这是没影的事!”
没影的事?好,狡辩得好!就算这事没影好了。这里也没外人,我们就来说说有影的事罢!
有影的事?啥事?小子,做人要有底线,差不多就行!为了那盘录像带,我潘文忠付出了一亿元的代价!如若你也有样学样,我劝你别想!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潘文忠一脸惧意地瞪起了眼睛。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潘小闲阴恻道:“我说过要你钱没?只是让你帮个忙!”
“帮忙?什么忙?”潘文忠的表情一阵紧张。
“这个,等我想起来再说!再见!”
离开潘宅,才知道下起了蒙蒙细雨。身后,少妇宁丹直追出来问他:“小潘我问你,谢美兰说她是你监护人,有这回事吗?不急着走,留家吃顿饭罢!”这家伙只是阴冷地点了点头,迈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