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节

如果想赢,她必须打破现状,所以她做出了一个决定,即使这个决定在外人看来就像是在求死一般。

但她必须诱使李素裳使出【那一招】,然后化解,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于是符华开始对李素裳进行‘诈骗’。

她先是勉强地使用了一点人为崩落的力量来给了李素裳一下,然后告诉李素裳,自己现在很强,李素裳和自己也不过是在伯仲之间。

而一直都对赤鸢仙人传说十分敬畏的李素裳瞬间就相信了。

随后,符华直言为了速战速决,她激昂发动最强的一击,如果李素裳不认真对待的话,她很有可能会命丧于此。

看着符华对李素裳的忽悠,玩家们看着看着眼睛就不由自主地睁大了。脸上更是露出了十分复杂的表情。

这......这不对吧?这是符华,那个崩坏三第一老实人符华?

她怎么能这么熟练地对自己的徒孙进行诈骗啊?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啊?怎么这么会忽悠了?

某识之律者女士:看我干嘛?我不道啊。

【果然,诈骗只有一次和无数次。】

【一切的一切,都要从亲妈诈骗开始说起。】

【看来符华在识宝的身上刷了不少的经验啊,指诈骗方面。】

【识宝:老古董,你又在骗人!】

【你们说小识有没有可能被符华教坏,到处去搞电信诈骗?】

【额,小识当骗子,这形象想一想怎么就那么合适呢?】

【这诈骗以后该不会成为太虚一脉的传统吧?】

剧情里,李素裳对此有些无奈,可以的话,她也不想和符华生死相搏,但符华却为了帮琪亚娜争取时间而不惜与她以命相拼。

看着眼前表丷情坚定的符华,李素裳心中不禁叹息,她没有提出其它的问题。

因为她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如果她曾经为自己考虑过哪怕一次,此时就不会身处此地。而且,想来也会比现在幸福得多。

“【无上自在门】大弟子李素裳......请师祖赐教。”

李素裳向符华抱拳,既然符华战意已决,那同为无人,她自然也不会退缩。

于是,在符华的算计下,她使出了那一招。

“太虚剑气,神蕴。”

光芒在李素裳的手中绽裂开来,她漂浮在半空,在她的背后,一幅巨大的神鸟图案随之浮现。

“神者,变化之极,妙万物而为言,不可以形诘者也。”

“赤鸢师祖,这一剑,你真的要当心了。”

镜头迅速拉远,以仰望的角度看向天空。而玩家们自然也看到了李素裳头顶那柄择天蔽日的巨剑。

伴随着李素裳的出招,巨剑迅速落下,凡是所见之物,尽数被卷入其中。

“来吧......”

唯有一点黑金,在冲刷万物的洪流中,始终没有湮灭。

“......太虚之握!”

仿佛能够摧毁一切的凌冽攻击已经来到了符华的面前,但此时的符华却陷入了一种奇妙的状态。

一切似乎在瞬间陷入了停滞,符华的思绪开始飞速运转,往昔的种种记忆在这一刻尽数涌上了符华的心头。

她忽然想起了很多事,在第一次参加【神音】实验时与梅博士的交谈。

梅博士告诉过她,神音会让她的力量随着时间而变得愈发强大,但她的意识也会受到影响,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只有她自己知道。

“不......就连我自己也没有预测到。入魔......必诛......”

一声叹息,包含了曾经的诸多遗憾。

第二段记忆,是符华与特斯拉以及爱因斯坦对她能力的交谈。

特斯拉对符华的实战数据很不解,因为符华的身体虽然已经恢复如初了,但她对崩坏能的控制力,和之前康复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而符华则是表示就算自己的身体恢复如初,她的精神也不可能回到以前那个时候了。

特斯拉想帮她唤醒剑心,让她变回以前的样子,但符华拒绝了。

能回到接受神音之前,给她一次重新再来的机会,这对她来说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

随后爱因斯坦则是询问她在没有了神音的影响后,是否能使出人为崩落。

符华则是给出了肯定的答复,但那必须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而且必须要在同伴都离开后她才会那么做,否则,她只会成为她们的敌人。

现在符华的状况就像爱因斯坦说的一样,她的【王牌】已经一个不剩了。

而当特斯拉提到太虚剑神和第二次崩坏的时候,符华愣了一下,像是想到了某种可能。

但最后又摇了摇头,她觉得这世上已经没有人能够帮她确认这种可能了。

最后,符华看向自己的内心世界,那里是一片平静的湖面,这是她现在的心境,太虚剑心中的止水之境。

但......她的剑心早已破碎,而之后也没有寻回的机会,这片心湖也应该不存在才对。

即使存在,也应该不止止水之境。

所以,这片心湖其实是......

“是你吗?朝雨......”

在时间停滞的世界中,符华的眼前浮现出林朝雨的身影。

符华眼中闪过一抹明悟,果然,当初小识在太虚山创造出的林朝雨并非幻觉,而是存在于她心底的人格碎片。

林朝雨告诉符华,想要对抗神蕴,也唯有用神蕴对敌。但符华已经没有时间重练剑心了。

但符华表示这也未必,即使没有神蕴,她也任然有将其挡下,流转,甚至消散的方法。

“师父,你要以自身去接那一剑?”

“在剑心破碎的如今,我能挡下剑神的多少,尤未可知。但理论上的可能性......的确存在。”

“可是师父,那是您的剑神——【无形无界】,【由内而外】,有形的真气固然可解......但无形的部分,有当如何呢?您已经......没有羽渡尘了。”

“......这就是我们会相见的原因。”

符华闭上眼睛,语气变得格外寂寥和落寞。

“只有挡下这一剑,我才能找到一线胜机,才能阻止奥托去做更多事。为此,我必须......向你道别。”

林朝雨颔首低眉,发出一声长叹,

“您决定......要抛下过往了吗?”

直播间的观众们瞬间心脏骤停,这戛然而止的BGM再加上符华要与自己的过去道别的话,这摆明着又是刀啊。

【不是?又烧记忆?第二次崩坏烧了一次还不够。现在好不容易想了起来,结果马上又准备烧掉了?】

【老贼你做个人吧?就可劲儿地逮着符华一个人刀是吧?】

【而且听林朝雨的意思,在没有羽渡尘的情况下,符华想要挡住这一剑,需要抛下的是自己到目前为止所有的记忆?】

【老贼,让我杀你一千遍,也不够!】

【心疼上仙,你就不能为自己考虑一次吗?】

【小识呢?救一下啊!亲妈都又要出问题了,还搁外面打野呢!】

看着符华准备又一次抛却自己的记忆,观众们都有些难以接受。

而且最主要的是,符华和李素裳这次战斗,完全没必要拼到这个程度啊。

“不,那的确是我过去常常会做的事情,通过无可奈何的毁弃,记忆,它们像是存粹的燃料一样成为我的力量......但现在,我不会那么做了。”

符华平静中带有明悟的声音在每个人的耳边响起。

“您......”

伴随着林朝雨惊讶的低吟,直播间的观众们的脸上,也露出了错愕的表情。

事情的发展似乎并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

“时至今日我才明白,记住过去的每一个瞬间,对【我】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那些记忆固然已逝,但在燃烧过后,它们依旧会在我的身上留下不灭的痕迹。”

“身为【华】的我,身为【赤鸢】的我,身为【符华】的我......它们如同生命的一个个节点,串联成我来时的路。那并非命运,而是我为自己选择的道路。”

“【厉厉浮生,无非败而后成。】”

符华的声音依然平静,但她的眼中,已经不再有过往的迷茫和犹豫。

林朝雨明白了,符华想用来取胜的,只是【过往】和【经验】,或许还要加上符华自己所说的【运气】。

只是这番话,她真的难以想象这是从赤鸢仙人口中听到的,但着也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朝雨,我已经决定了,我要前往明日,带着所有的过往一起。”

“此刻的你们,的确不过是滞留在我脑海的人格碎片。但就算只是细枝末节,我也......绝对不想忘记。”

“如果没有过去......如果能有未来?”

“......”

“嗯,好啊,师父。有缘......再会吧。”

光芒中,林朝雨的身影化作了光点消散,而她的脸上却始终挂着放下一切的微笑。

符华深吸口气,深深地看了一眼林朝雨消失的地方,然后眼神凌冽,抬头看向那柄从天而洛的神剑。

“来吧,神蕴,我......接的下!”

直播间里,当看到符华没有选择燃烧记忆,而是决定带着过往,只凭借着自己的禁言来取胜的时候,一股无言的感动开始在心口蔓延。

这个发展所有人都没能想到,但却又如此的合理。

是啊,符华早就改变了。就像薪火永燃里她自己说的一样,琪亚娜改变了她。

她不再像以往那样,每次到了无可奈何之后,救选择牺牲【自己】。

现在的她,明白了过去的珍贵,在这场漫长的旅途里,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初心。

【卧槽!吓人!我差点真的以为符华又要烧记忆了,结果......老贼你TM就是故意吓人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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