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邪能想那种损招抱得美人归,自然也是明白人,随即点头哈腰的打着哈哈,示意他明白了,从牙缝中小声挤道:“自然按照大嫂说的做,我能取到泪儿,有一半大嫂的功劳,大嫂就是我们夫妻两的恩人。”
你妹啊!
沈灼合理怀疑,西邪就是想要害她,不然不是叫她大嫂,就是在泪儿面前大声密谋。
果不其然,泪儿拳头握紧,指甲深深地陷入肉里,她在克制。
沈灼眉头微皱,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要知道女人一旦报复起来,是会很可怕的。
“请新娘上轿。”
沈灼皮笑肉不笑的拉着泪儿的手,小心的将她扶上了喜娇,自己则跟在娇旁,要不说只有她一个娘家人,她也不用充当陪嫁丫鬟的角色。
殊不知,这又何尝不是泪儿的计谋?
“起轿──”
一道长长的尾音过后,又开始吹锣打鼓起来,热闹的朝西邪的别院行去。
作为烈火十三杰的老四,别院自然是气派不已,座落在火炎谷风景绝佳之地。
“落轿——”
沈灼伸手去扶轿中人,新娘伸出玉手搭在沈灼手上,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喜气洋洋、美好祥和,但是沈灼一点都不敢放松警惕,她能感受到泪儿红盖头下的暗流涌动。
“新郎迎新娘——”
西邪笑呵呵的上前,去扶住泪儿的手,这个时候送亲的人算是告一段落,可是沈灼还要充当一天的陪嫁丫鬟,只能交完泪儿的左手,人又换到右边为她提裙摆。
想来泪儿出嫁也是可怜,一个送亲的人都没有,唯独一个小师妹,私底下还是暗戳戳交锋。
不过要不了几个时辰,沈灼就想啪啪打自己的脸,居然同情自己的敌人,她脑子估计是不太好使,圣母心泛滥了。
“跨火盆——”
西邪领着泪儿跨过火盆,沈灼就在一旁提着泪儿的裙摆,这一天,她几乎要到晚上,都要和泪儿在一起。
这也是泪儿所期望的,她要赌上自己的婚礼,让今日大喜的日子,变成沈灼的死期。
“新娘新娘入大堂。”
西邪从小就没了爹娘,他们烈火十三杰从小都是孤儿,十三个人结伴而行,火明辰自然是他的长辈,坐在高堂之上。
左下方坐着毒刺,身后站着老五老七,老三老六这时候还在中域办事,几年内都回不来,剩下的兄弟们把两个新人团团围住,气氛热闹喧嚣。
“新郎新娘行叩拜礼。”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二拜高堂的时候,泪儿迟疑着,久久不肯弯身去拜火明辰,眼泪中的泪花欲要躲框而出。
“泪儿。”西邪轻轻侧了侧她的衣襟,示意她不要再发呆。
泪儿依旧不为所动。
行礼的先生见状,以为是自己的声音不够洪亮,被幸福冲昏了头脑的新娘子没有听见,清了清嗓子,又一次洪亮的喊道:“二拜高堂。”
泪儿一动不动。
“我的好泪儿,别甩小性子了,好不好?”西邪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他从泪儿向火明辰提议让沈灼送亲开始,他就知道泪儿要搞幺蛾子。
但是他的宝贝泪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是一点也猜不透,只能在心中祈祷,婚事千万不要被泪儿搞砸了,他等这天等了多久,只有他自己知道。
“泪儿。”沈灼站在一旁,也觉得尴尬,帮着西邪扯了扯她的裙摆。
众人开始议论纷纷,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碍于火明辰的面子,又不敢说得太大声。全场从热闹的喧嚣变成了嘈杂的嗡鸣。
“浅笑,泪儿是怎么了?”
阿期由于个子太矮,前面的人挡住两对新人,她努力垫脚也看不见,只好好奇的问身旁高挑的少女。
浅笑冷哼一声,不屑嘲讽道:“还能怎么?发蠢呗。”
阿期小手点着下巴,“发蠢?”
她还没有问为何发蠢,只听见前方传来女子的愤怒。
泪儿一把掀开盖头,眼里含着泪花,极具委屈的模样,“我不拜!”
随即,她把盖头一扔,指着西邪,“你别以为你用了下三滥的手段,我就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你,你和沈灼见不得人的勾当那么多,为何不娶她?”
“我……”西邪一下被泪儿问懵了,但是比起泪儿一连串的发问,让他感到难过的是泪儿那句,“别以为我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你。”
他一直以为,只要对泪儿好,护着她、爱着她,泪儿哪怕还喜欢自己的大哥,也会念着自己的好,慢慢的两人培养感情。
这一刻,他心快碎了一地。
但是这些,泪儿都不在乎,什么大婚之日?什么四少夫人?她通通不想要,她想要的从沈灼与火明辰相遇开始,都被毁了。
思及此,泪儿凶狠的盯着身旁的沈灼,手指快要戳到了她的鼻子上,怨毒的说道:“就是你,你这个叛徒。”
“我怎么了?”沈灼有股不好的预感,接下来的矛头,可能都会对着她,泪儿今天都是冲着她来的。
泪儿看向高台上的少年,带着祈求可怜的目光,委屈道:“火哥哥,这个沈灼,她是诈祥,她是水月派来的细作。”
火明辰身体歪斜,懒散的卧在椅子上,饶有兴致的看着泪儿。
泪儿此话一出,在场宾客无不唏嘘。
沈灼倒是不担心火明辰会发难,而是害怕毒刺这个神经病病娇男,知道自己是诈降,会不会杀了她?
四目相对,沈灼赶紧转移了目光,想到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沈灼,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泪儿趾高气昂的看着沈灼。
还有什么好说的?你搞这么多小动作,就为了一个臭男人?简直恋爱脑上头智商为零。拜托,你攻击之前,就不查查清楚吗?
内心腹诽归内心腹诽,戏还是要陪着泪儿演下去,毕竟她也不知道泪儿有没有证据,如果泪儿有证据坐实了,她要不要把火明辰供出来?
供出火明辰会不会不太好?他可是对方头头!
思绪电转间,沈灼故作心虚的问道:“师姐休要胡说,凡事我们要讲证据,你别血口喷人。”
泪儿看到了沈灼的心虚,越战越勇,声音高亢道:“空口无凭,我让你死得明白。”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