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琴音盘旋在上空,刘琦也是脚步轻迈,手里的折扇更是停住了。
这首曲子再熟悉不过了,正是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曲调。伯牙和钟子期的知音之交,音符随着十指紧扣升上半空,盘旋回转。
“咦?”只是这音符在化作一只苍鹰想要越过高山时稍微顿了一下。院落亭子里的女子嘴里发出一声轻咦,纤纤玉指再次重复着那个节拍。
还是不行,一遍遍的音符再次升起再次落下。轻蹙蛾眉,满脸的不解之色,就在不甘心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苍鹰本就是想要翱翔九天,虽遇高山险阻无怨无悔。无怨无悔!女子猛然眼睛一亮,纤纤玉指猛然拨动琴弦。
一头苍鹰看着直入云霄的高山猛然双翅一震,鹰眼里充满着决绝,即使是要撞在陡峭的岩壁依然是无怨无悔,义无反顾……
“是你?”一曲高山流水遇知音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抚琴的女子嘴里发出了声轻呼。
眉如青黛,三千青丝黑发如同瀑布垂下,俏丽的容颜宛如是上天的杰作。
刚才刘琦也是被这琴音吸引住了,此时也不由看呆住了。小筑,古琴,碧海连天,绝色美女,眼前简直就是一幅完美绝伦的画面。
“是你?”同样的声音在刘琦的嘴里喃喃吐出。
“妾身邹芸见过公子,多谢刚才指点迷津……”刚才的惊讶之色过后抚琴的女子落落大方地行了一礼。
眼前的男子正是在那间店铺遇见的人,自己的石桌上还放着那本琴谱。
“刘伯瑜见过邹姑娘,闻琴音情不自禁闯入院落还请恕罪!”刘琦也是恭敬的一礼还回,自己刚才确实听到琴音冒失了。
“刘公子是怎么认出妾身的?”显然对面的女子同样是冰雪聪明,刚才的同一句是你就猜测了出来。
只不过自己当时戴着面纱,此时也是无法猜测到。刘琦摇着手里的折扇徐徐上前。
“姑娘的眼睛宛如天上的星星,纯净如水,所以才一眼就能认出……”刘琦这话说的显得就是有些孟浪了,不过对面的邹芸却是脸色一红。
初次见面就如此说,如果不是刚才那一句琴音提点,早就把眼前人当做是登徒子给撵出去了。
“公子显然也是精通音律,这高山流水遇知音妾身总是卡在了这个环节上!”
“邹姑娘是怎么辨出在下手里那赝品的?”张芝大师擅长草书中的章草,字字区别、笔画分离的草法改为上下牵连富于变化的新写法,富有独创性,笔走中锋。
那字帖虽然临摹得很像,但缺乏中劲,那青石砚台以次充好……
“公子想必平日里读书比较粗心吧……”刘琦的老脸也是一红,还读书,自己的书都读到青楼上了。
“呀?”此时跟着进来的钱伯钧伏在远处嘴巴张得大大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里面是没有埋伏,反而是一个绝色美女。
主公真是好运气,淘个宝贝还能遇到美女知音。老钱我咋就没遇到上呢,钱伯钧又看了一眼远处,埋着头唉声叹气着。
当然此时是更不能冒出去了,成人之美不是搞破坏。只不过这次希望主公要洁身自好,主母在主公出来时可是和自己等人一一谈心了。
这一路都是平安无事,也许这次也没事。君子之交淡如水,钱伯钧的心里暗暗想着。
“这一笔应该如此下,轻重有度,下笔如有神讲究的就是神……”苗条曼妙多姿的女子嘴里轻轻地说着,纤纤玉手握在刘琦那笔的最上面。
“勾,弹,扶在转化的时候要快而稳,你这样就会感觉音符更加流畅了……”一只大手在古琴弦上演示着,坐在石桌前的女子神情专注,丝毫忘了男女授受不亲。
“天色已经晚了,告辞了……”
“公子慢走……”钱伯钧听着主公嘴里哼着的小曲也是无语了,自己在那趴了半天。
“正元,偶遇一个朋友,这事就不要和军师等人提起了。”钱伯钧的脑袋连连点着,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
这女子虽然是美貌绝伦,但都不知道什么身份。如果主公真要是留夜那自己拼死也要拦着,万一是刺客怎么好。
“正元,这阵子主公怎么神龙见首不见尾?”鬼才郭嘉和陈宫问着同僚钱伯钧,早出晚归,回来时还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
虽说宛城有宛城候张绣铁骑驻守,安全方面不用担心。
“没啥了,主公就是逛逛街要给主母带些礼物……”钱伯钧摇着羽扇大咧咧地说着,有些事可不能说出去。
这阵子主公和那神秘女子你教我书法,我教你抚琴。情意浓浓!就是自己这个外人都看出来了,当然一问主公时就来个普通的红颜知己。
好在两人都是发乎情止于礼,并没有发生有违礼法的事。
“公台,咱俩去找小胖子再杀两盘去……”这一阵鬼才郭嘉也是越挫越勇,虽然是被郭凯棋盘上杀得片甲不留,一点没照顾自己这个师叔。
当然自己的棋艺也在提高着,每天是痛苦并快乐着。
“大人,你看咱们也该启程了,这都快半个月了。”刘备恭敬地说着,心里也是急得不行,这阵子三弟张飞和典韦又是喝酒又是切磋武艺的。
这么下去早早晚晚不给拐跑了,刘备心里认定是刘琦让典韦这么干的。
所以这宛城是不能再住下去了。
“嗯,刘皇叔说得有理,是该启程了。”护亲团在宛城也休息差不多了,刘琦脸上露出一丝沉寂说着。
“报……经学大师荀爽途经宛城,张绣请仁勇候和刘皇叔晚上同去赴宴,……”本来张罗着还要启程的刘备也不禁是眼睛一亮,经学大师荀爽那可是老有名气了。
荀家八子之一,满腹经纶,博通群书,崇尚儒学,尊礼法。虽然比经学大师郑玄名气要差些,但也是当代大儒。
“大人,下官有事先告辞了,晚上见……”刘备听到兵甲的禀告急匆匆地走了,剩下的刘琦也是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