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戎拿出东西保释自己后,金丝雀就放他走了,再这之后,女孩就开始安排起了某人。
金丝雀偏头,目光朝着大锅看去,在她和珀伽到来前,柴火、锅、药材就已经安排好了,待水烧开之后,需要的就只差她旁边的珀伽。
简单目测情况,金丝雀确定,这锅药浴应该是在珀伽他们对练前就熬制上了的。
此时,药材纷纷完成精纯提炼,浓缩汇成了一整锅药液,五彩斑斓,缤纷炫目,但却显得意外清澈,并不浑浊。
金丝雀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扒光珀伽,将他身上那件充满血污的衣服脱下,然后看也不看,直接将光溜溜的某人丢进了锅里。
嗯,她看旁边还有着柴火,装着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顺手抄起几块,又给锅底下烧得正旺的火焰加了一把。
嗯,没错,她刚刚什么也没看见。
“才,才……才只是一根毛毛虫而已,没事的,没事的,刚刚什么也没发生。”金丝雀努力自我催眠,但貌似效果不大。
在确定大锅里的药液,正在一点一点地减少,很好地被珀伽吸收之后,金丝雀翻出喀戎给她的东西,打算研究一下,强行移开注意力。
先说明。普通玩意可是收买不了她的,而喀戎拿出来的,也的确是一件稀罕东西。
那是一张藏宝图。
这是金丝雀初步做出的判断,喀戎塞给自己的纸张应该类似的东西,但似乎又不止如此。
和恩赐游戏的契约文件很像,这是一张羊皮纸,纸面上的痕迹十分古老,像是文字,但又不成体系,很不成熟,能被金丝雀用肉眼识别的一部分,有且仅有三个字……
瓦尔纳。
值得一提的是,这是一句腓尼基文字。
金丝雀猜得出来,这应该是喀戎故意留下来的,而到这里,她也反应过来了。
“好家伙,喀戎老师竟然用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来糊弄我,真是一点小便宜也不愿意松口吗?”金丝雀有些哭笑不得。
按理来说,喀戎是没时间留下这三个字的,所以可以推断,这是更早之前就写好的。
甚至压根就是准备给他们的。
讲道理,虽然是金丝雀敲诈在前,但她态度也是颇为随意,也没什么特别高的要求。
但喀戎这手,就挺气人了。
先前给金丝雀,应该是抱有一种让她找机会转交给珀伽的想法吧,大有利用工具人的意思。
金丝雀的眼睛咕噜噜地转了转,心底打定主意,她不准备跟进喀戎规划的路线。
虽然这说不上算计,但金丝雀可不想待在别人想好的鸟笼里面活动。
简单点说,金丝雀打算搞事情。
“但突破口会在哪呢?”
喀戎最终目的,应该是把这张图送到珀伽手上,金丝雀顶多算是一个中转站。
这些都是表面上能看出来的,可在不知道这张图的真正意义之前,想太多也是白搭。
想着,金丝雀大概明白该怎么做了。
要知道,她曾经可是服用过智慧鲑鱼的,单论一些知识,金丝雀知道的绝不会比珀伽少。
“按理来说,我不知道的话,前辈也不可能会知道更多的东西。那么关键点,应该在我交给前辈之后……”金丝雀喃喃道,眼底神采愈发明亮。
或者更应该说,只要珀伽拿到这张图,那就肯定会出现一些变故,也许是喀戎提前安排好的手段,也许是某种应激变化。
但……
金丝雀偏头,看着那道光着脊梁泡在大锅里的身影,眼神愈发微妙。
再怎么说,让珀伽拿到这张图也应该是个正常状态,可是现在嘛,不正好是个好机会吗?
金丝雀脸上洋溢起了灿烂的笑容,腹黑得像只小狐狸一样,心里做好了接下来恶作剧的打算。
她带着羊皮纸靠近珀伽,事实上,正如金丝雀所推测的一样,这张藏宝图表面开始散发出莹莹的光泽,有些明灭不定,透着一股子灵性。
“果然不出我所料,哼哼,我倒想看看,这里面究竟是藏着什么秘密。”
喀戎虽然有时候挺败师德的,但认真起来的话,同样有着一种值得托付、让人信赖的气质。
老师就给弟子的,就算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也不至于坑到哪里去吧?
金丝雀是这么想的。
但显然,对于喀戎的认知,女孩到底还是片面了一点,以至于再之后所发生的事情,是真的让她后悔不已。
这是后话。
另外一边,随着金丝雀慢慢往珀伽靠近,羊皮纸上的光也是愈发明亮,出于小心谨慎的心理,她并没一口气跑到珀伽跟前,只是很慢地,一点一点地挪动着脚步。
金丝雀是以着珀伽为中心,边绕圈子边走的方法靠近的,虽然耗了点时间,最后也没什么额外收获,但也没有大的纰漏。
到她带着藏宝图,走到珀伽身边不足一丈的距离时,纸面上的那三个字,便是蓦然亮了起来。
就仿佛是感应到了什么,受到未知应激刺激,光在逐渐扩散,并以着十分决绝的方式,朝着周遭渗透着,将身边一切都渲染上了自己色彩。
金丝雀也不例外。
手上拿着藏宝图的她,正是首当其冲的第一批受害者,同时,连同躺在锅里的珀伽,没有一星半点反应的某人,也是没能阻拦光芒放射。
而下一瞬间,以着羊皮纸为中心,一圈圈涟漪荡起,继而蔓延起来,漆黑深邃的剪影一闪而逝。
门扉轰然洞开,恍若星空般璀璨绚烂,呈现出十字形状的裂隙将两人吞并。
待到此处风平浪静,这里已是空无一人。
金丝雀,珀伽,连同某人正泡着的大锅,都是消失得无影无踪,一点痕迹不留。
喀戎身影显现出来,他站稳脚跟,打量了一圈房间,突然感觉有些头疼。
“哎呀呀,我是不是做错了,小金丝雀这妮子实在是太聪明了点吧。这个时候他们过去,可不是一个好时间。”
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喀戎脸上露出笑容。
“嘛,不想了,既然都已经过去了,那接下来就随缘吧。反正我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年轻人的事情,我就不多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