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佩兰这一脚正巧踹在周天阔的小腿胫骨上,尽管穿的棉衣,打着绑腿,还是疼的他龇牙咧嘴的。
“我们之间不会有婚礼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嫁给你这个骗子的。”夏佩兰一双明亮的眼睛怒视着他朝他吼道,双手使劲儿将他给推了出去,“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门口的雪虽然被铲了,可是由于靠近房子,有雪化了的迹象,冻成了冰。
周天阔猝不及防砰的一下向后摔了四脚朝天,“哎呀!”
关上房门的夏佩兰瞪着房门,气的握紧拳头浑身的颤抖,‘骗子,大骗子。我才不会心疼你。’听见外面砰的一声,又听见他哎呀一声惨叫,担心地跑到窗户边,透过玻璃望过去,看着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地他给吓了一跳。
夏佩兰着急地跑了两步冲到房门前,握着门把手,却停了下来。
‘不能心软!’夏佩兰拧着眉头手握了握门把手。
周天阔躺在地上不见门打开,自己翻身爬了起来,扶着腰,“哎哟,哎哟……”眼神希冀地看着房门,哎哟了半天,房门没有打开,眼神暗淡了下来。
周天阔扶着腰,一瘸一拐的走了。
夏佩兰听见他夸张的声音,就知道是在骗人,更加气愤,大骗子。
走到窗户前,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后背也脏兮兮的,眼底又闪过一丝心疼,冷冷地又道,“活该!”语气中却带着一丝娇嗔。
此时心慌意乱的周天阔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本以为所谓的媳妇儿没了,就应该是乌云散尽,阳光明媚了,怎么反而更加阴沉沉的了。
到底哪里出错了?百思不得其解,周天阔只好去找樊校长。
樊书记一看见他那垂头丧气的样子就知道,“碰钉子了吧!”
“您怎么知道的?”周天阔惊讶地说道。
“你满脸都写着呢!还用猜啊!”樊书记看着狼狈的他冷哼一声道。
“书记您帮帮我。”周天阔可怜兮兮地说道,“求您了。”
“不帮!”樊书记食指点着他道,“就你这样就活该打光棍。”
“那婚礼怎么办?”周天阔满脸委屈地说道。
到现在居然只想着婚礼,“唉……”樊书记看着他带着重新审视的目光,“你回去,想清楚了再来,不然我不会批准你和夏佩兰同志的婚礼的。”
“啊!”周天阔不敢相信地看着他说道,“书记您不能这样?”
“我能!”樊书记看着他轻飘飘地说道,“你可以试试?”态度坚决,“你出去吧!不要打扰我工作。”直接将周天阔给轰了出去。
被赶出来的周天阔傻傻的站在门外,空中阳光都不能让他的心情好起来。
怎么会这样?他想不明白,佩兰这样,怎么连校长也这样。不是该雨过天晴吗?烦躁的挠挠头。
周天阔心里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似的闷头乱转。
正在铲雪的林希言看着从身边走过的人,一抬眼,“周天阔你干什么?赶紧过来铲雪。”
“哦!”周天阔停下脚步看着大家都在铲雪,咬了咬牙,去到路边拿起一把铁锹,闷头铲雪,仿佛把心中所有的憋屈都发泄在了铲雪上了。
林希言弯腰铲了一会儿停下来抬眼看着铲雪超出自己一大截的周天阔,“这家伙铲那么使劲儿干什么?跟发疯似的。”
周天阔出了一身的汗,直接将身上的棉袄脱了,黑着脸扔在了路边的树杈上。
卷起绒衣袖子,周天阔拿着铁锹继续铲,那股子猛劲儿,狠劲儿,真是把大家伙吓一跳,纷纷胡思乱想了起来。
一上午在铲雪时间中度过,周天阔给气的连早饭都忘了吃了。
中午周天阔从食堂打饭回来,他端着两个碗踢开了林希言的宿舍大门。
林希言看着粗鲁的他轻蹙了下眉头,语气却温和道,“你斯文一些可以吗?”
周天阔脚后跟轻轻一磕,关上了房门,双手端着两个搪瓷大碗,“你看我的手都占着,没办法。”无辜地看着他,走过去将碗放到了炕桌上,一欠身就要坐。
“等一下!把垫子拿过来。”林希言指着炕尾放的垫子说道。
“我这屁股又不脏,非得让我拿着垫子坐下来。”周天阔还是听话的将垫子拿了过来,一欠身坐在了上边,嘟囔道,“认识你这么多年还是那么穷讲究,打仗的时候也没见你这般,那战壕里灰扑扑的,你不还是老老实实的趴下。”
“那不一样。”林希言眼神温和语气柔和地说道,“我是在有条件的情况下讲究,算了不跟你说了,说了你也不懂。”拿起筷子道,“吃饭。”白皙的修长的手指将馒头掰下一小块,慢慢的放进嘴里,轻轻的咀嚼不发出一点儿声音。
“哎!看你吃饭真是难受。”周天阔看着他微微摇头道,u看书 w.uuansh“馒头就是要啃着吃。”话落嗷呜咬了一大口。
林希言黑曜石般的双眸看着他无语的摇摇头,他这辈子就这样了,怎么教都改不了了。
周天阔看着他夹了一片清炒土豆放进嘴里,那磨蹭样,真是性子急的能急死。
周天阔唏哩呼噜的将碗里的菜和馒头吃了个精光,下炕,拿着暖水瓶往菜碗里倒了些热水。
周天阔放下暖瓶回头,就看着他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别这么看着我,我知道错了,可是咸汤好喝,而且这样刷碗的时候好刷。”
“就你歪理多。”林希言声音低沉浑厚道,低头继续吃饭。
周天阔看着他烦躁地说道,“老林现在证明那个女的不是我媳妇。”
“哦!”林希言眉峰轻挑一下,继续慢条斯理的吃饭。
他习惯于食不言寝不语,但是在周天阔,不应该说整个校区的人都不管用,好脾气的他也只能听之任之。
“她是她的妹妹,而她已经没了,差点儿认错了。”周天阔拍着胸脯说道,一脸的心有余悸,“当时樊书记都说服我娶她了。”
“说服?”林希言抬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
被林希言那清澈幽静的目光看着,有种被看穿窘迫,周天阔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好吧!好吧!是樊书记威胁我,如果不娶的话,就让我卷铺盖卷滚蛋。你是知道我的,宁可这辈子打光棍都不能离开飞机。战斗机开不了,也只能开民航的飞机了。谁知道柳暗花明又一村,真是老天爷都帮我。”庆幸地拍着自己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