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爱洛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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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洛斯见识过乌列尔的厉害,他想他的骑士所向披靡,暂时用不到自己担心。

走在人群当中,他还是追到了雪缪。

雪缪见了他:“你今天心情很好吧?怎么时时刻刻都粘着我。乌列尔呢,不在你身边吗?哦,对了,我都快忘记了……”

雪缪看了一眼月亮,意有所指地朝爱洛斯笑了笑。

爱洛斯更迷惑了,他和黛黛都不知道,但是大哥却好像对乌列尔了如指掌,他们还真是很熟呢。

可他不能问,爱洛斯旁敲侧击:“你好像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我也不想的,和那种家伙沾染在一起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雪缪笑说,“对吧,因斯大人?哦……忘了他不在,那么你说呢?”雪缪要他属下的应和。

爱洛斯看向雪缪身边,不同于堪称美男子的维恩,眼前正跟在雪缪身边的这个中年男人,和大腹便便的因斯伯爵样貌更相似。

只是身形远没有因斯伯爵臃肿,头顶正中的头发也还健在。

他恭敬地端着酒杯,和雪缪说话时点头躬身,无论对方说什么都连声附和。

他身上穿着非常工整的黑色礼服,连每个褶皱都努力熨平,看来为了能参与国王的葬礼做了很努力的准备。

爱洛斯看着陌生的男人点头称是,想起了他是谁。

倒不是他主动想起来的,是依蕾托带着瑟缇和歌加林走过。

路过那个男人的时候,歌加林停步了:“呦,符萨科大人。你还活着呢?还在做那个干草监管员,是吧?”

他一副震惊的样子,格外夸张。

说完,不理那位符萨科大人发白的脸色,和他那句“荣幸您还记得我”的应和。

只是看向爱洛斯,“你看父王都过世了,他倒是还活着呢。”好像他没死,要怪在爱洛斯头上一样。

说完他遗憾地摇摇头,离开了他们身边。

男人吓得掏出白帕子直擦汗。

“呵呵,歌加林殿下真是爱开玩笑。”他自顾自说完,尴尬地看看雪缪和爱洛斯。

这些小贵族难得有机会进王宫,虽然在宫外颐指气使,但在这些场合谨小慎微,更没可能得罪歌加林。

不过爱洛斯知道,歌加林是在嘲笑爱洛斯。

准确地说是爱洛斯的骑士。

那是乌列尔的父亲。

作为私生子的父亲,他和乌列尔之间关系绝不可能太好。但爱洛斯不知道乌列尔之前的遭遇,他想着也不至于乌列尔活着,他就得死吧?

爱洛斯只瞧了一眼,男人和乌列尔一点相似之处也没有,他第一眼就不喜欢这个人,虽然可能这其实不是第一眼。

略过他,爱洛斯今天找的是雪缪:“听说父亲是被毒死的。”

“哦?”雪缪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你不是又在开玩笑了吧,爱洛斯。”

“怎么会,等会儿我就会上台去,告诉所有人这件事。”爱洛斯盯着他的脸,想从中读出紧张。

“我说你怎么来参加会议了,原来是想制造些热闹。”雪缪一副无奈的表情,不知是真还是表演出来的。

这会议参与的人员许多,因为会议上会宣布一些职位变动,所以无论大小官职只要能参加葬礼的都留下了,在哪怕刚才守灵夜没来的,此刻也得前来参与。

爱洛斯的职位又不会变动,他确实不想来的。

但他还想试一试雪缪的反应,谁料雪缪根本毫无反应。

但雪缪好像根本不关心,也不担心国王是如何身亡,以及爱洛斯将之公之于众。

是什么让他这样有恃无恐么?还是这和雪缪无关。

不,这是不可能的。

会议是向法庭借的位置。

进行到中段的时候,阿方索学士再读不出什么有意思的字句来。

爱洛斯因此找到个机会走到大厅的最前面。

满座众人见王子殿下走上前,无数双好奇的目光都望过来。

爱洛斯站在台前,再次望向底下的众人。

“有件小事想请诸位帮帮我,守城军违反规定,将北地凯旋的军团拦在城外面。至今尚未处理。”他看向雪缪。

“我也是为了城中各位的安全着想。”雪缪淡然回答。

“怎么不安全呢?不安全的是我才对。你的王城守卫和姐姐的王宫禁卫,都在身边,偏偏我没有。”

“程度是不一样的,而且军团性质也是不一样的。”尽管爱洛斯将这事闹得人尽皆知,但应对爱洛斯多年的雪缪还算镇定。

“可没有他们,我没有办法屠……噢,不,参与王位资格的争取。至少应该给我一些兵力上的补偿吧。”爱洛斯理所当然,一副随时就要将王族秘密公布出来的样子。

人们窃窃私语,规则不是全城公布,但人们对这新王选拔的规则究竟是什么,早就各有猜测。似乎只有四王子愿意和他们分享。

况且被爱洛斯这么一说,这事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那么你要什么呢?”瑟缇问。她一开口,雪缪想要搪塞没了办法,只能进入爱洛斯的选择。

倒是歌加林好笑:“为什么要给他这种公平?我和阿尼亚也没有。”

“我没有是因为情势所迫被约束了,你没有,是因为你和阿尼亚本来就没有。”爱洛斯礼貌道。

坐在前排,连依蕾托都掩唇笑了。

“我也认为这个提议也算合理。”阿方索学士说,“所以,请说吧,爱洛斯殿下。”

“我要从你们每个人手底下,挑三名属下带走,临时供我差遣。”

“我们是指?”瑟缇问。

“有资格竞争新王的人。”

“可要是你带走了最厉害的怎么办?”依蕾托问道。

“不必担心。”爱洛斯回答,“我好像没听说过你手下有什么厉害的人。”

“爱洛斯你……”依蕾托伸手一指,但又立刻被贴身的侍从提醒。

其实除了大王子和爱洛斯,其他几人都没有自己的骑士,爱洛斯记忆没复原,根本不知道挑谁。

“我不答应。”依蕾托冷静下来,仍是气恼,率先发表意见。

“三个?把我要走算了。”歌加林说。

阿尼亚也摇头。

他们挨个和爱洛斯竞价一番,最后,在上下协同努力之下,数量调整成了爱洛斯本来预计的“1个”。

“我还是觉得,赞同前应该投票。”雪缪公正地说。

“我也觉得。”

“是的。”

“这是合理的。”

……偏向雪缪的声音此起彼伏。

这也理所当然,爱洛斯也知道不会太顺利。但他敢保证,雪缪现在一定非常想念维恩,因为如果维恩在,或许能凭借那张嘴,让爱洛斯什么都得不到。

而现在,他们竟然要为这么荒谬的要求投票。

还不止。

爱洛斯举起手,止住众人的讨论。

“投票当然可以,但是像因斯伯爵这样缺席的人,就没有办法投票了吧。那岂不是很不公平吗?”

众人这才发现,这么重要的场合,因斯伯爵居然没来。

维恩负责的剧场出事。雪缪一定害怕其他产业东窗事发,请因斯伯爵去想办法。

因斯伯爵现在不在,被爱洛斯点到。雪缪仍然装得很镇定。

“那你觉得怎样才是公平?”他问。

“那就伯爵席位禁止投票好了。”

“荒谬之极。”

王宫里的所有官职几乎都是贵族和贵族举荐,人们大都身兼大臣与贵族的身份。直接抽掉中间的那一层,那剩下的都是一些从来不参与任何重要决策的,亲眷或是小贵族,还有本来就是参与更高级会议的肱骨大臣。

正在所有人揣测爱洛斯用意的时候。

原本神色平静的雪缪听到身边人的报告后。忽然起身:“好啊,我同意了。明天你来挑吧,暂时有事,我先离开了。”

他临走前深深地看了爱洛斯一眼:“祝你今夜好运!”

爱洛斯望着大王子离去的背影,摸不透对方在想什么。

但既然拿到了他的赞同票,瑟缇也投了赞同,除此之外还有之前的那个年轻的法庭秘书官,和他鼓动的家伙们。

爱洛斯得到了从每个人手中抽调一个人的权利。

但他想起雪缪的反常,总觉得心中怪怪的。

他待到散会之后。

“别生气了,阿尼亚公主。”麦琪夫人一边抖开披风一边劝道。

“为什么我没有?我早早说要选安娜做我的骑士,是你说我还太年轻了。”

“可安娜是瑟缇公主的人呐……唉,我瞧那红发的家伙和爱洛斯王子也不太对付,您不必为此太过烦心。我倒觉得四王子走不远的,他太张扬了,稍微被大王子打压一下,就敢在今天这么大的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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