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对对,没做完呢。”陈兴邦呵呵一笑,“那这样吧,大家留下来吃个饭,吃完饭后再把事情做完。”
说着陈兴邦已经进到了里面去。
不客气地看了一眼那些吃的东西,大叫了起来说:“不对呀,他们家也没有做那么多饭呀,这一人半碗都不够。行了,走吧,二伯就没有想留大家吃饭,大家走吧……”
陈建林惊讶地看着陈兴邦,这个小侄子明显就是故意的。
虽然从小到大,陈兴邦就是最不老实的那个人,但是一向以来也都不来老二这里触霉头,这次可真的是胆子大了。
“陈兴邦,你这是什么意思?”听着这一句句好像刺一样的话,二伯也装不下去了,脸色铁青地说。
“陈兴邦?我让你来我家了吗?你这个大灾星,你给我出去……”奶奶开口就骂。
“奶奶,你这话说的,要不是你让我爸妈还有叔伯兄弟在这里做事,你以为我乐意上你们家来呀?”陈兴邦可不惯着他们,再世为人,你就算是我奶奶,我一样直怼,“你们家也没有好吃的,也没有好玩的,光来你们家做苦力呀?你们周扒皮呢,装鸡叫让人干活呢!”
“你!”二伯毕竟是文化人了,一听这话脸色就白了。
“兴宗。”此时陈兴邦来到了四叔家里的陈兴宗面前,训斥地说,“你才多大点年纪?十五岁,还没成年呢,谁让你到这里来做事的?丧不丧良心呢?赶紧回家吃饭,四婶刚才还在找你们呢,回去呀,傻站着这里干什么,走走走……”
说着拉起父母便走了。
这期间,父母一句话都没有说。
但是被陈兴邦这么一拉,很快就跟着走了。
至于陈兴天自然也跟着去了。
“走了。”大伯趁机这么说了一句,“都回去吃饭吧,这肚子饿得不行了。妈,你吃饱了,我们还没吃呢。”
其他人一听,纷纷也走了。
“反了反了!”奶奶在那里大吵大闹着。
但是没有一个人理她的。
二伯陈建生的脸色特别难看。
这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有人敢这么明显地与自己还有母亲对着干。
“我就说陈兴邦是大灾星吧,你看看……”奶奶还在那里骂着。
而陈兴邦拉着他们已经回到了家里。
“公公婆婆,兴天,赶紧洗一下手脚吧,兴邦都把饭菜做好了,都要凉了。”张满娣赶紧上前。
身后陈小花认真地说了一句:“是四叔做的饭菜,我看着的。”
陈建国一路上都没有说话,阴沉着个脸,一看就是心情不好。
此时打开了菜碗上的盖碗,看到那上面的东西之后,大家都是一愣。
色香已经呈现在他们的面前了。
而且都是好料呀。
“你哪来的钱买这么多东西?”刘秀秀就跟被蛇咬了似的飞起,马上便质问。
“妈,我又没花你们的钱,都说是我自己赚的了。”陈兴邦无语地说,“你吃不吃?你在二伯家吃不着饭生气,回来能吃着我做的饭也生气,我还真就不明白了,你怎么样才能不生气?”
刘秀秀直接让儿子的这句话怼得说不出话来了,一时间啊啊啊的不知道要说什么。
陈建国尝了一口,眼睛一亮。
这可太好吃了,比起村里做酒席的大厨技术还要好。
家常小菜做到这个味,绝了。
“真是他做的?”陈建国看向了张满娣。
“爷爷,是四叔做的。”陈小花弱弱地说,“刚才四叔还给我尝了一块豆腐呢,可好吃了。”
陈建国看了一眼儿子。
“吃吧。”陈建国说。
刘秀秀有些不甘心,但也没有办法,只能坐下来吃饭。
这一吃吧……眼睛一亮,怎么感觉比自己做的好吃多了。
有鱼有肉,确实是不错。
“这菜没几块钱下不来吧?”陈建国发问,“你做什么事情能赚这么多钱?”
“反正你别管,现在是改革开放了,咱们都经济改革了,我只要不犯法就行了。”陈兴邦说,“你放心吧,我也不会去干那种事情。我要真干了那样的事情,我自己找个地方吊死。”
“那你赚了钱也不能光吃呀,你得交到我这里来,我给你存着。”刘秀秀还是不甘心地说。
“存给老三吗?”陈兴邦是一点脸面都没有给。
刘秀秀脸色涨得通红,想要发飙。
可就在此时,外面响起了声音:“你们在吃什么?哎哟,饿死我了……你们吃的这么好!爸,妈,我不在家你们就吃这么好是吧,故意的吧!”
原来是老三陈兴家回来了。
“兴家,你可算是回来了。”刘秀秀最高兴了,“你,赶紧去拿碗筷。”
她对着张满娣使唤。
张满娣早就习惯了,已经作势要起来了。
可是陈兴邦却对着大嫂说:“别去,他是残废吗?自己不会去拿呀!”
“陈兴邦,我得罪了你还是怎么样?”陈兴家有些生气地说。
“你没得罪我,我就问你是不是残废?”陈兴邦毫不客气地回怼,“没残废的话自己去拿,一天天的屁事不干,光知道吃还有理了是吧。”
“你再说一句!”陈兴家气得不行,指着陈兴邦说。
“老四,你怎么跟你三哥说话的?”刘秀秀也帮腔陈兴家。
“我就这么说了。”陈兴邦呵呵冷笑。
“我去吧……”张满娣满脸惶恐,生怕因为自己而引起家庭矛盾。
“别吵了,你自己去拿一下。”陈建国怒喝一声,对着陈兴家说。
陈兴家一愣。
以前自己可是这个家庭的主心骨呀,最宝贝的存在,怎么着我几天不在家,怎么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了呢。
没有办法,只能自己去拿碗筷了。
“建国你怎么跟儿子说话的,兴家是拿笔的手,可不是拿碗筷的手。”
“不是拿碗筷的手,那是不是还得人喂?”陈建国看了妻子一眼,一脸懵逼,“要不然你喂他吃饭?”
陈兴邦与陈兴天两人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了。
刘秀秀一脸尴尬,瞪了两个儿子一眼,这才不甘心地说:“我的意思是人家得拿笔杆子的,这种脏活累活让别人干就行了。”
陈建国没有出声,只是看了一眼大儿媳。
发现那双手全都是茧子。
想到自己这些天在二哥家里的遭遇,陈建国再次沉默了下来。
自己这大儿媳三十岁不到吧,这双手怎么也成这个样子了。
还有这一天到晚都有些惶恐的样子,在咱们家里好像就没有得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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