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人都向我们这里看来。
我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道:“算了,换壶新的吧。”
她连连向我道歉,离开换茶。
从她的表现来看,她肯定是知情的,但是我妈在凤楼足不出户的,为何她听到我妈的名字会有如此的反应。
难道我妈和我爸一样都是来历不明的大佬?
如果我爸是大佬还有可能,但我妈呢?哪个女大佬会到凤楼,无论是落花还是流水,在外人看来都是鸡。
我正琢磨着,弹古筝的女人已经弹完了一曲,收拾了一下,离开。
灯光暗了下来,前面巨大的屏幕出现了圆月,两个舞蹈男女被钢丝吊着缓缓下落,音乐响了起来,那首哀伤委婉的《女人花》。
一个穿着金色的服装坐在秋千上缓缓下落。
歌声委婉,动听。
我感觉比原唱唱的都要好听。
随着她越落越低,惊奇的发现女人还蒙着一层金黄色的面纱,下面的男人们一个伸直了脖子看着,越是这样若隐若现,越能牵绊男人的心。
……
女人如花花似梦
……
听的出来,她更像唱的自己。
但我知道,这不过是一种营销手段。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凤楼里的流水要是没有这点儿本事,怎么能够让男人心甘情愿的掏空自己的口袋,唱完一曲,我还没看清女人长得什么样子,她居然退了下去。有主持人道:“刚才的姑娘就是我们凤楼的头牌姑娘,金丝雀。如果有哪位男士想与她独处,请拿出你的勇气和实力……”
勇气和实力。
一个字:钱。
这时有人喊道:“我出五万……”
话还没说完,有人就超过了他:“十万!”
我心想,一个连面都不见的女人,有什么魅力能够让人这么疯狂。想想我就明白了,竞价的里面肯定有托儿,就是把气氛推向高潮。
服务员把茶水递到我面前,我没看,也没喝,她就是旁边陪着坐着。
下面的人越喊声越大,越大价越高。
最后居然加到了八十万。
我靠,疯了吧!
八十万一出,半天没人出声。
虽然是两千年,能轻松拿出八十万的人很多,拿出八百万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人也不少,这样的人,也不太可能来这里为了一个女人争风吃醋。
这时,角落里响起一个声音:“一百万。”
人们不由地发出阵阵惊叹。
是杜志国。
杜志国并不起眼,个子不高,长相老实,说话稳重。
他和主持人说的什么我没听,我转头问服务员:“出一百万的这个家伙是不是常来。”
服务员委婉道:“先生,非常抱歉,我们凤楼有规矩,不能透露客人的隐私。”
我掏出一万块钱扔到桌上,轻声道:“都是为了挣钱。”
服务员不是落花也不是流水,挣着死工资。像她这样会泡茶的女人,最多一个月两千块钱,不过已经不少。那时候,很多厂里的女工挣五百左右的很多。如果是落花流水的这一万块钱根本入不了眼,服务员不一样,这一万块钱顶得上半年的工资。她最终还是收起了钱,小声道:“先生,那位客人并不常来,只有金丝雀出场的时候才会来。”
我点点头,又问:“刚才竞价的是不是有你们的人。”
服务员没说话,点点头。
果然有托儿,只有杜志国这样的人脑子有病的才会花一百万跟女人独处一会儿。
“每次他都花这么多钱吗?”
“也不是。开始的时候,只花了三万。”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是个女的,二十多岁,穿着一身女士西装,边走边喊:“我出两百万!”
难道这女的是百合?
她长得眉目清秀,也很漂亮,但一举一动有男人的样子,尤其是走路步伐,像极了江湖上的风云人物,目空一切。
我拿起随身携带的相机,连连给女人拍了几张照片,“她也是你们凤楼的人?”
服务员也是满脸疑惑道:“她,我不认识,应该是第一次来。出手这么阔绰的人我应该有印象。”
杜志国应该是拿出最大的实力,他很平静,但并不甘心。
中性女人走到最前面,主持人也是一脸懵逼像,她也觉得奇怪,凤楼的客人女人非常少,还是第一次见到出价的女人。
她说话的都有些结巴了,“您好,女士,我们这……”
“你们不是竞拍姑娘吗?”中性女人说话非常好听,我都怀疑她是不是练过美声。
“是……”
“难道你们这有规定,女人不能出价吗?”
“没有。”
“没有就继续,无论谁出多少钱,我都比他多一百万。”
狂!
狂妄!
杜志国早已经被金丝雀迷得神魂颠倒,他还是说了一句:“我出三百万!”
中性女猛得回头,看向杜志国,眯起眼睛看看他,淡淡道:“行,你的了!”全场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她明显是故意阴人。
顷刻间让杜志国多花二百万。
拍卖场上有这样的人,通过各种手段拿到竞标资格后,故意出价。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中性女面带微笑着走向我旁边的亭子下。
我看看她,她看看我。
眼神中尽是不屑!
我再次问道:“如果像他这样的,叫完价出不起钱怎么办?”
服务员抿嘴一笑道:“八行都有自己的规矩,千门输了去手,索命失手丢命,兰花也一样,割舌。”
“还真不能小看兰花门,女人更狠。千门去手兰花割舌!”
电话响起,夏希程打来的,“面和水都有了,就差炉子了。”
我说:“炉子也在掌控之内,点火吧。火先着了,再放了炉子也不迟。”
中性女再次看向我,我说的是暗语,无论谁听了都会觉得很奇怪。
我起身就要离开,中性女旁边的女人走了过来,“先生,我们阿姐请你过去。”
“对不起,我没空!”
出了凤楼,我回头看看。中性女的模样再次浮现,她应该是冲着我来的。
我掏出手机打给风倾:“风倾,剩下的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