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碍事儿，小李你要喝醉了，我让她哥开车送你回去。”
李康想着，反正他回去也是一个人，这家人也挺好的。
方林雪是他信得过的人。
索性就放开了，不再担心今晚回不去。
老方和儿子小方相视一笑，纷纷端起酒杯，“来来来，今晚喝个痛快。”
“我们家林雪能遇到小李你，真是她的福运。”
再次喝下几杯酒，几人都有些上头了。
老方说话也更加大胆起来。
“我家闺女什么都好，就是没谈过恋爱。”
“今年都21岁了，可愁死我们一家人了。”
21岁刚大学毕业，也不算多大，可方林雪的父母就是很着急。
在他们那个年代，至少也已经谈婚论嫁了。
“小李，我说个摸心窝子的话，”
李康有些醉醺醺的，说话也开始有些抓不住分寸了，竟然直接叫：“方老哥，你有话直接说，我喜欢直爽人。咱们都喝一桌了，说话还用得着，拐弯抹角的吗？”
两人差了一个辈分，老方也不见怪，“那我直说了，我女儿头一次带男孩回家——”
“爸——，你说什么呢！”方林雪脸上娇羞，当着她的面说，多难为情。
“林雪，你别插嘴。”文爱青滴酒没沾，一个眼神就压住了女儿，悄悄在她耳边说道：“你爸这是为你好。”
方林雪当然知道为她好，可是总觉得这样有些对不起李康。
可心里又十分期望李康心里能有她一份位置。
李康听了老方的话，犹豫了半秒。
身体虽然有些醉，但脑子还是清醒的。
只是胆子大了很多，平常很多不敢说的话，都会在这种时候飙出来。
老方既然都直接问他对方林雪有没有意思了。
李康这种时候根本藏不住心事，平时他就是个爱直说的性子。
“方老哥，我第一次见林雪，就觉得她好漂亮。”
方林雪坐在一旁，羞得低下了头，李康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对她直接袒露心扉。
“就那一次相遇，留下的感觉还不错。只是以为后面没什么缘分了，所以就没有多想。”
“今天才是第二次相遇，却是让我仿佛遇到了春天。”男人的声音开始轻声细语，好似犹豫的温柔......
李康脑子是清醒的，这种话要是正常情况下，绝说不出来。倒不如趁这种时候，大胆点说。
第二天醒来，就假装忘了之前说过的话。
突然，一只手悄悄伸了过来，在桌子下面，旁人看不到的地方。
两只手抓在了一起，男人有些心驰荡漾，握住方林雪的手与美霞的手，体验完全不同。
冰凉凉的，他的手热乎乎的，刚好达到一个冷热平衡的状态。
玉手白嫩修长，李康忍不住在手里把玩了一下，自己送上门的，可不怪他。
李康在老方面前也没说什么喜欢之类的词，只表达了对方林雪的好感。
老方可高兴了，又给李康倒了一杯。
“小李，我再敬你一杯。”这杯酒，老方喝的那是相当高兴，“感觉女儿和小李这样发展下去，能成！”
单身二十一年的女儿，终于要脱单了，还是个这么优秀的青年。
祖坟再次冐青烟啦！
上次冐青烟，还是方林雪考上大学的时候。
文爱青也是异常高兴，最近一段时间，她心力憔悴。
大儿子在结婚那天被人悔婚，小女儿二十多岁了还没谈过恋爱。
李康的到来给方家带来了不少喜悦的气氛。
这家人脸上各个洋溢着，方林雪喜欢他，方青书替妹妹高兴，老方和文爱青以为女儿将要会和李康谈恋爱。
全家人都高兴，只有李康看到这种温馨的场面，莫名有些心酸。
脑海中闪现起几句听过的歌词：
上海那么大，何处是我家
...
...
未曾拥有过，也未曾失去过
爸妈在哪里，我很渴望有个窝
不要大房子，不要很多钱，我可以挣钱养家
.....
或许是没有什么遗憾了，又或许是知道心愿实现不了。
前身的残念默默向他道了别，彻底消散。
李康的眼角一滴眼泪滑落。
在方家人眼里，这应该是高兴的泪水。
但在方林雪眼中，“李康这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有什么伤心事吗？”
“今天就喝到这吧。”方林雪叫停了李康喝酒的动作，帮他把酒杯拿走。
“我还没醉，让我再喝一口。”
“好不容易有这么一次能畅快喝酒的机会，你就让我喝个够嘛。”李康已经有些失控了。
喝酒最容易出事，以前积攒的情绪，容易在酒后倾泻出来。
特别是李康这种，从来没大醉过的人。
居然将刚才想到的歌词唱了出来。
声音嘹亮，整个屋子里的人都听到了。
旁边还有不少员工和正在吃饭的客人。
纷纷朝这边看了过来。
“抱歉啊，我们家有人喝醉了，打扰你们了。”
文爱青向客人们抱歉道。
“没事，歌唱的好听。让他继续唱。”
“歌词有意思，听起来像是在唱一个在外游荡的游子。我也是从远方来到上海的，听到这首歌很有感触。”
有不少人被李康唱的歌给感染了。
而歌手本人借着酒精的威力，越唱越起劲。
甚至跳起来，踩在凳子上，放声高歌——
“快把他抱下来，青书。别让李康摔了。”
方青书来到李康身下，身子跟着李康一起左摇右摆。
李康手上拿着两根筷子充作麦克风。身体摇摇晃晃的。
不停有歌词从他嘴里窜出来。
方青书瞅准机会，一把抱住李康，将他死死抱在怀里。
“今天喝多了，快送他回家吧。”
“李康家在哪？妹妹，他跟你说过吗？”
方林雪摇摇头，她竟也有些迷恋李康唱的歌。
听懂了一部分，听出李康有些想家。
“那该怎么办？”方青书摇了摇李康，还伸手拍了拍李康的脸，声音啪啪响：“兄弟，你家住哪？能说个地址吗？”
文爱青跑了过来，给了方青书两拳，还有方林雪的。
“谁让你这么打李康的。”母女俩对他怒目而视，一副护犊子的架势。
方青书有些委屈，“我这不是想问个地址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