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李维说道,“这次行动,敌人警惕性很高,我们得做好伪装。”
“伪装?”巴塞罗缪胳膊肿戳戳彭尼沃,“彭尼沃,看你平时打扮骚包的不行,还喷香水。会点儿化妆吧?”
彭尼沃脸上闪过一丝痛苦,
“那是梅莉……”
巴塞罗缪沉默了。
看巴塞罗缪这副模样,李维便猜到,梅莉应该是彭尼沃遇害的妻子。
“唉,你们这些男人。”丽莎叹气说,“让我来吧。伪装是吧,我正好有些东西能帮上忙。”
三人跟着丽莎去到教堂侧面的小房间。
一进门,李维便看见一面占满整面墙的镜子,还有一张仅铺了张白床单的床。
丽莎蹲下,手指从床底一侧移到偏中间的位置,嘴里喃喃说着什么。
最后,她从床底拖出一只大箱子,打开,里面是各种男装。
“为什么你床底下会有男装?”
李维忍不住问道。
“工作需要。唉,好久没用这些喽。”
丽莎叹气说,从箱子里挑出三套衣物,还有一些李维看不懂的化妆品。
三个男人按照丽莎的指示,坐在床上,任由丽莎在他们脸上涂涂画画。
“李维先生底子不错,扮什么都行啊。”给李维化妆时,丽莎眼里有了些光亮,好像激起什么奇怪癖好,“唉,要是在裁断庭,你应该扮女人。与原身差别越大,越不会受怀疑。”
李维打了个冷颤,心里明白这是“伪装+1”的效果,嘴里连声说:
“不了不了,我不会装女人,容易露馅。”
“也是。唉,李维先生有没有考虑来教廷发展……”
巴塞罗缪一听,顿时不乐意了,
“我说丽莎,李维可是我们海军的中校!”
“唉,这种事不是没有先例。”
李维问了个最关键的问题:
“要缴什一税吗?”
“不缴,直接从工资里扣。唉,你们这些人,总想着钱,却忽视了星穹的教义……”
“丽莎女士你不用说了,”李维一听要多缴税,果断说道,“我觉得我还没有资格入星穹教会。”
“唉,你们啊。”丽莎不停叹息,收起化妆的笔,“好了,起来换衣服吧。”
换好衣服,往镜子里一瞧,镜子里是三个李维可能见过、也可能没见过的男人。
相貌非常普通,就连巴塞罗缪头上的坑都填了,那股神经质的气质也被掩盖。
把现在的李维三人丢到人堆里,过一会儿就没人能认出来。
哪怕有人记住他们相貌,想向别人复述,也很难抓住特征。
“满意吗?唉,手生了,花了这么长时间。”
丽莎自床底下又拖出一只箱子,打开,里面是一根好似活人左手的假肢。
丽莎接上假肢,嘴里念念有词,假肢上出现手臂幻影,幻影融入假肢。
假肢小指动了一下,随后整条假肢行动自如,好像是一条真正的手臂。
这是术法,还是遗器?
李维心中不免产生疑问。
等丽莎给自己化完妆,镜子里便出现四个唯一特征就是没有特征的人。
李维看着镜子中自己的新面孔,不由好奇教会的裁断庭具体工作是什么。
特工?间谍?这两好像差别不大。
说起特工,李维忽然想到件很重要的事儿,问道:
“丽莎女士,你这儿有没有用于联络的东西?”
看样子,丽莎床底下这些都是她在裁断庭的工作装备,既然裁断庭工作类似于特工间谍,用于秘密联络的装备多半少不了。
正如李维所料,丽莎又从床底下拖出一只小点儿的箱子,取出四个指甲盖大小的贝壳,一人分一个,
“连声贝,裁断庭没几个人用啦。唉,所以他们才准许我带走。只要敲一个,另外三个都能听到声音。”
丽莎这一次叹息的比之前更重,像怀念过去。
李维用指甲敲敲自己的贝壳,另外三只贝壳同时响起敲击声。
巴塞罗缪看得牙花子一呲,问:
“我说丽莎,你不是把裁断庭的装备都带进来了吧?跟斯蒂芬妮报备没?”
“唉,都是没什么用的东西……报过啦。唉,你们啊。”
行动前的准备工作就算完成了,四人离开教堂时,李维看见教堂的树影下,有个人影一闪而过。
科普兰?他一直在这儿吗?
“你在看什么?”
彭尼沃见李维突然放慢脚步,问道。
“不,什么也没有。”李维抬头望向天空,“太阳快沉了。走吧,今晚可能是唯一的机会。”
“我们要去伊萨查剧院,那里有个秘密赌场。我进去,你们等我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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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萨查剧院离治安局比较近,现在正好是下班时间,有许多治安局的人连制服都没脱,就来剧院看戏。
李维暗自庆幸事先化了妆,不然还没进剧院呢,就先跟治安局起了冲突。
同时,也多亏丽莎化妆技艺高超,彭尼沃和巴塞罗缪可是海军的超凡者,治安局对他们肯定印象深刻,说不定还打过几次。
就算这样,彭尼沃和巴塞罗缪也没被认出来。
进了剧院,四人位置在靠后的角落,方便观察全场,周围没有多少人,相互之间沟通交流不容易被外人听见。
落座后,李维手中捏着邀请函,目光落在前方观众席上。
根据邀请函上的信息,到了伊萨查剧院剧院后,要等消息,才能知道今晚赌场是否开场。
“《白渡鸦的悲剧》,”彭尼沃向李维三人简单介绍这出戏,“又臭又长的一部剧,没人能看完一整出不睡觉。”
接下来就如彭尼沃所说,巴塞罗缪和丽莎纷纷睡去。
不只是戏剧本身无聊,它的音乐似乎有种魔力,比数学老师讲课更能催人入睡。
就连一直关注观众席的李维,听着音乐,也忍不住打哈欠,眼皮一点点合上。
日志翻动一页,无火自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