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沈乐萱以为容凌应该很早就会过来,谁知都已经九点了还没来。
慕安歌不停的催促沈乐萱让她回去睡觉,其实昨天已经请了一个护工,她不在这也没关系。
但沈乐萱不放心,坚持道:“我不困,我昨晚睡了几个多小时呢!”
慕安歌催促,“在椅子上怎么能休息的好,你回去吧!我真没事。”
两人还在这争辩的时候,林谦在外边走了进来,浑身一股子吊儿郎当的劲儿。
“你怎么过来了?南南上学了?”沈乐萱问。
林谦道:“嗯,我舅舅让我过来替你,让你回去补觉!”
沈乐萱又问:“你舅舅干嘛去了?”
林谦摇头,“不知道,应该是有什么必须亲自处理的事,否则也不能让我过来!”
沈乐萱应了声。
慕安歌却始终没吱声,亲自处理的事?不会是查到凶手了吧?
——
某小区的公寓内,床上躺着一男一女,男人正是容凌寻找的汪子枫,女人则是某酒店的公关,经过鉴定已被证实死亡。
门口围了很多人,警察还在调查取证,
只有容凌面无表情的站在房间里,他们还是晚了一步,这显然是杀人灭口,到底是谁,这么有计划性的针对慕安歌,还知道慕安歌跟汪子枫有过节。
警察客气的走过来道:“容总,我们刚调查发现,在房间的床上有不少针头,还有些残留的白色粉末,初步怀疑是两人注射过量的兴奋剂导致的死亡。”
容凌一脸寒霜,不冷不热的应了声,虽然他一肚子火要发,但此刻人已经死了还能怎么样?这股郁气就只能梗在喉咙处。
线索似乎已经断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汪子枫上边还有人,而且那个人想要慕安歌的命。
到底是谁?
他的手下意识的收紧,转身出了房间,冷声吩咐苏金,“查!查汪子枫最近都跟什么人接触,还有这几天他家附近的监控!”
苏金偷看了下容凌的脸色,小心翼翼的回道:“人、人不是已经死了吗?容总怀疑他背后还有人?”
容凌边走边斜了他一眼,“那你以为他无缘无故就死了吗?”
苏金急忙跟上,“不是说注射兴奋剂了吗?汪子枫那个人平时就喜欢找些女人,玩些刺激的东西,我倒是觉得这样的死法在情理之中!”
容凌哼了声,脚步却未停,“早不死晚不死,就在你刚刚查到他家位置的时候他就死了?你觉得这只是巧合吗?”
苏金被说的不吱声,有些想不通,慕安歌又没事,就算容凌看重慕安歌,那也就是教训一顿,废条胳膊,断条腿的事,总不能要了对方的命吧?哪里用的着杀人灭口!
但他不知道的是,容凌那哪是单单看重慕安歌而已,那是他亏欠了七年寻找了七年的女人、是他儿子的妈妈,他都恨不得把那汪子枫给在阎王殿里抢回来,然后再弄死,死在别人的手里让他憋气又窝火!
上了车子的苏金又问:“要查汪子枫多久监控?”
容凌揉了揉自己眉心,“从邢斌那场时尚酒会后都查,我要知道他都见过什么人!”
苏金咧咧嘴,“容总,从酒会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这要是查起来,可是要费些功夫,恐怕一时半会都不会有什么结果。”
容凌却坚定不移的回道,“嗯,去查,尽量低调点不要打草惊蛇!”
苏应了声,暗暗撇嘴,他家容总对慕小姐可真好!
——
医院。
慕安歌其实已经感觉好多了,偶尔还能坐一会,头也不那么晕了。
林谦说她福大命大,这么严重的车祸居然只是脑震荡,浑身一点伤都没有。
其实慕安歌也觉得庆幸,她庆幸的是孩子没在车上。
两个人正在房间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突然病房门被敲响,林谦应声,“进来!”
门把手下压的速度很慢,看样子是带着几分小心的,林谦狐疑,起身想去帮他开门,刚到门口,病房门也被打开了。
从外边走进来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手里拎着一个果篮,仪表堂堂的脸上端着几分憔悴,眼神中似乎还含着几分歉意。
林谦诧异的问,“你找谁?”
“我、我找安歌!”男人抬抬下巴,指向躺在病床上的慕安歌。
慕安歌早就看到了慕振国,脸色当即沉下来,“林谦我不认识他,让他出去!”
林谦微愣,狐疑的看向慕振国,“你是?”
“我是她父亲。”
林谦了然了。
原来这就是她的父亲,当年就是他听信慕云蕊的话,将安歌赶出了国。
他脸色也沉了几分,“安歌不想见你,你还是请回吧!”
慕振国看了眼林谦,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你让我跟她说几句话,说完我就走。”
慕安歌一点点平躺下来,眼睛一闭,冷漠开口:“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我困了要休息!”
慕振国提了口气,还是朝着病房走了进去,然后将果篮给放在床头柜上。
林谦也不好太过阻拦,毕竟是安歌的父亲。
慕振国坐再床边的椅子上,口吻语重心长。
“安歌,我知道你在生爸爸的气,这么多年,我也是被蒙在鼓里,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你应该早点告诉我!”
慕安歌本不想理他,就想冷漠处置,但她发现她忍不住,她猛地睁开眼,莫名带着攻击性,红唇轻启:
“我没跟说过吗?是你压根就听不进去,你的心里什么时候有过我和妈妈?你的解释你的道歉,就像是冬天的蒲扇,夏天的棉袄,于我来说一点用都没有!”
“我知道你怪我是应该的,我不是过来求你原谅,我是……”
慕振国的话还没说完,慕安歌就接了过去,“想买个心安是吧?想把自己做的错事都归咎在别人的身上是吧?休想!”
她狠狠的瞪着他,像是元气大伤般深吸了口气,“你婚内出轨李雯,偏心慕云蕊,把我赶出国内,甚至在我回国见到你的第一面,就打了我一个耳光,你一如既往主观臆断,骂我那么多不该一个父亲骂的话,我统统都可以不计较,可、你!七年都不曾看我妈妈,为了哄你的妻子女儿高兴,在我妈妈的忌日当天大型娱乐,我看不出你一点悲伤之情,我妈妈惨死日子有让你这么高兴吗?慕振国!我从来没有如此恨你!”
她双眼通红,一字一顿,说的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