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云溪若终于压不住愤怒的母亲,被她甩开手站起身,颤巍巍地指着云陈氏鼻子大骂。“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和庄义有染?”
“两只。”云陈氏说得斩钉截铁,说话时,眼神不断瞟向主母身侧的云溪若。
云陈氏的到来简直就是锦上添花,他不是云罗天安排的人证,因为她的出现,云罗天觉得这次的计划一定能成功。
背挺得直直的,看云陈氏的眸底多了很多笑意,竟有一丝怀念两人往日的亲昵婉转,想出了神。
“云陈氏,你果真有实证?若是拿不出来,怕是连庄子都回不去了。”云罗周再次开口提醒她。
云锦熙咽了咽口水,又抬头看了一眼云溪若,心跳如擂鼓,得到对方不易察觉的一个肯定,自信才回到她身上。
不卑不亢道:“老爷,奴家知道的事绝对是事实,但要奴家说出实情,老爷总得给奴家什么好处。”
云罗天看着地上跪着的楚楚可怜的妇人,看她乖巧懂事,不似以前那般泼妇,想着是这几年去庄子上劳作辛苦,改了性子,知道她活下去的靠山是自己,竟有些意动。
“你说,要什么?”
云陈氏双手展开上下交叠,置于额头前,一磕到底:“奴家不求金银,只求重新回到云家,伺候老爷。”
云家族人看向云罗天,只等他开口。
云罗天思考片刻,让下人端来茶水,一个不稳,摔在地上。茶水淋湿了鞋袜。他不说话,只是把脏污的脚微微伸向云陈氏。
女人当即领悟,跪走几步,给老爷脱了鞋袜,从机灵的下人手里接了干净的鞋袜,给老爷换上,全程保持微笑,看不出一丁点不满。
这是服从性测试,若云陈氏还如以往那般刁蛮任性,舍不得面子,断不会给她机会重回云家。
云溪若垂眸看着一切,心中隐隐有些佩服云陈氏,为达目的豁得出去。
“好好好,”云罗天连说三个好字,听得出来,他很高兴。
鞋袜换好,云锦绣重新跪在空地上,低头顺受,等着老爷的承诺。
“看来,这几年把你送去庄子,确实收敛了脾气,既然你现在如此乖巧懂事,云家正好缺个服侍我的女人,你要是表现好,今晚就接你回来。”
“多谢老爷,多谢老爷。”云陈氏不住地磕头,高兴坏了,庄子上的生活太苦,事事亲为,吃不饱穿不暖,哪是她这样的大小姐过的日子。
这女人心中不禁傲然得意起来。
“老爷,各位族长,奴家在庄子上种菜,每隔三日往城里酒楼和店铺送,庄义所在的同庆首饰店铺正是奴家送菜点之一。姐姐若是不信,可仔细查阅庄子账册,每次送菜数目、送才日期都有详细记录。”
庄义、黄三一起点头。
那账册又脏又旧,经常翻动书写,册面还有油渍。里面的笔记前后不通,有许多错处划痕。
这才是真账册。
“你继续。”云罗天接过账册仔细验看,越看越满意。
云陈氏再道:“两个月前,也就是七月初十,奴家照例给同庆首饰店送新鲜时蔬。奴家送菜的车脏,掌柜担心泥土污了首饰,不让奴家从正门走,每次都把菜放在旁边小巷子尽头,回有小二来取。”
“那一日...因那日暴雨,奴家卸完菜没处去,就在巷子廊下躲雨,听得院内传来低弱的呻吟,起初,奴家没听得太清,担心店里掌柜或是小二受伤,倒地呼救,便绕到后院进屋。谁成想......”
“谁成想不是求救声,而是一对男女赤裸裸滚作一团,发出的浪声淫叫。”云陈氏不敢抬头看萧月容喷火的眼神。缩着脖子往老爷身边挪了挪。
有老爷的鼓励,她顿了顿,继续说:“奴家看得真切,那女的正是姐姐。”
场面有些说不清的尴尬。
“你当时怎么不来和我说?”云罗天语气颇有些责备。早知道萧月容和庄义之间真有事,他就不用动那么多脑子不用花那么多银子。
“姐姐和庄义发现了奴家,逼迫奴家不得说出这件事,否则就要杀掉我们母女,奴家害怕,老爷,湖蓉是您女儿,您也不想看她身首异处吧。”www.youxs.org
听完云陈氏的描述,萧月容表情升起一丝古怪之色,回头看一眼女儿,从她眼里看出一丝狡黠。
她懂了。
面色恢复从容淡定,背靠太师椅,用旁观者心态欣赏这场大戏。
“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萧月容稳定输出,她现在竟有些好奇,不知道女儿和云陈氏在玩什么把戏。
她承认,自己的好奇心被勾起,想看下面的剧情。她甚至带入原来的自己,不用等到云陈氏出面,一个周林就会把她弄得惊慌失措。
而现在,她能以看戏的心态稳坐于旁,进步真的很大。
人证有了,接下来得拿出物证,才能说服在场所有人。这个时代不是云溪若灵魂穿越而来的现代,有录音、有录像,这里的人口说有凭,就能定一个人死罪。
百口莫辩。
当事人庄义是懵圈的,这场戏没有预演啊,他都不清楚细节,不敢接话,侧目盯着云陈氏。
在众人期盼中,云陈氏从袖中掏出一件粉色肚兜,边角用金丝锈了月容二字。
这等女人私物展示于众,就算没做亏心事,萧月容亦羞得满面通红。
“萧月容,你可认得此物?”作为丈夫的云罗天自然记得自己妻子常穿的贴身衣物什么样,当即怒容满面。
萧月容转头,眸中射出冷入冰霜的眼刀子。
“云罗天,仅凭一件肚兜你就判定这女人说的是真话?哈哈哈哈。”
云罗天哪见过萧月容这样摄人心魄的眼神,被震住片刻:“人证物证具在,你还想抵赖?”
萧月容身下的太师椅扶手被捏成碎渣。
快想办法呀阿若。萧月容不知道女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心急如焚。然后,云溪若却是一脸担忧地望着母亲。
“给我跪下。”云罗天大喝一声。
云溪若没阻止,手上带了一丝力道,扶着母亲去堂中跪下,自己也跟着跪了下去。
云罗天气得脸红脖子粗,新满上的茶杯又摔了一个。他心中早没有萧月容的位置,但作为男人,被戴绿帽觉得特别丢人。
“今天就休了你,来人,上休书。”
萧月容还没从大戏里缓过来,就听得云陈氏开口了。
“且慢。”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