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门主!”三位院主首先反应过来,行了大礼,而后百川院众人也跟着行礼。
“诸位都起来吧,我早就不是四顾门门主了。”
李莲花说完从小哪吒背上飞身而下,紧接着方多病也一跃而下。
“无论何时,您都是我们的门主!”纪汉佛扬声道。
“誓死追随门主!”百川院众人齐声高呼。
后边,肖紫衿满心的嫉妒都已经快压制不住了,他酸溜溜的对乔婉娩说:“这就是你想看到的吧?”
乔婉娩回给他一个眼神,嘴里轻嗤,懒得跟他讲话。
云彼丘见李莲花站在自己身边,他忽然就有些崩溃,他当然知道自己所作所为有多离谱,虽心怀愧疚,也在帮角丽谯设计机关时故意露出破绽,但是这都弥补不了自己的错。
“门主,彼丘愧对门主,当年投毒在先而后又帮角丽谯做了很多对你不利的事,我实在没有脸面苟活于世。”
“你暂且活着吧,等我气消了,允你自裁。”
云悠坐在鸟背上居高临下的对云彼丘说道。
李莲花看着云彼丘苍白的脸,泛红的眼,他忽然就笑了。
“当年东海之滨,我一人独对金鸳盟,前无去路后无援兵,我拼尽全力击沉了那艘大船,却碧茶毒发坠入大海,当时在心中真是对你恨之入骨。
后来我从海上活了下来,我便立誓,即便是堕入地狱,我也要回来复仇。
东海大战之后我暗中回了一趟四顾门,我见到了四顾门四分五裂的惨状,我听到了一些以前从未听到过的怨言,我一时茫然了,失去了方向,我想了很久,或许那场失败都是因为我一个人一意孤行所导致的。
你说好不好笑,当时我没有钱,身上还带着伤,唯一值钱的东西我将它给当了,换了五十两银子回来,就是那块赐生则生,赐死则死的四顾门门主令牌。
可笑吗,那么厉害的令牌,它只值五十两,当时我就想,等伤势再好一些,我就去把它赎回来。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就开始种萝卜,就是为了不再饿肚子,那时候是春天,我觉得萝卜长得太慢,一日一日的看,一日一日的数,等看到地里有萝卜肚子顶出土的时候,我高兴得差点痛哭流涕。
不知不觉莫名其妙的攒够了五十两银子,那时距离我坠海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年,我带着五十两银子去当铺赎令牌,贫瘠的渔村,没人知道那是何物,令牌还在,可我却犹豫了。
原来我已经渐渐的忘记了江湖,早已不需要什么天下第一万人景仰,我养活着自己,还养活了一只狗,这样的人生还有何求。
后来我遇到了一个姑娘,她不知四顾门为何,也不知李相夷是谁,她眼里只有穷的叮当响的游医李莲花。
她照顾我,爱护我,甚至不惜伤害自己来救我,我觉得我这辈子值了。
往后余生,我是她的,四顾门我也不会再回来,你们好自为之吧。”
众人沉默,云悠都沉默了,这些事她也是头一次听李莲花提起,她从不想揭他伤疤,如今他能毫无顾忌的当着别人说起,他是释怀了吧。
李莲花看着坐在鸟背上一身红衣的云悠笑得很灿烂。
云悠也回他一个大大的笑容,之后她对纪汉佛说道:“纪院主,今日我来取回少师,不知它可有受了委屈?”
“啊,不曾不曾,岂敢岂敢,我这就去请来。”
纪汉佛一脑门子冷汗,刚还听门主讲故事听得心潮澎湃,这就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了,他赶忙连跑带颠的去请少师剑。
过了有一会,他才双手捧着少师回来了,云悠看得分明,他是先洗手焚香才从香案上取下了少师的,云悠不禁有些好笑。
纪汉佛恭敬的将少师递给李莲花,李莲花接过,来回看了好几遍,才抬手扔给云悠。
李莲花跟云悠有着好长一段距离,云悠还是在半空中,这一手也充分显示出李莲花的功力更胜从前。
云悠伸手接住,她甚至屁股都没挪动半分,可见她的武力也不在李莲花之下。
众人心中赞叹,这两人不管是外表还是武功,真是绝配。
“花儿,去你原来的院子把东西收一收吧,老是放在别人家算怎么回事。”
“好,那你跟我一起还是自己去转转?”
“你自己去吧。”
李莲花去了自己原来的院子,这里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画像下面的香炉里还有燃尽的香灰。
他把所有东西都装进了储物戒,小悠说得对,不需要把东西留在以后不会再来的地方,哪怕一根头发。
出了屋门,刚好就遇到了肖紫衿,你说巧不巧。
“好巧。”
“不巧,我就是来找你的,李相夷,你回来做什么?你是来向我示威的?你就见不得阿娩和我在一起?你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打我的脸!如今阿娩也离我而去,你满意了?”
“首先,我回来是来拿我的东西,与你无关。其次,你与乔姑娘之间的事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何必把错推给别人。”
肖紫衿哪里管李莲花说了什么,嫉妒使人疯狂,今天他就是来找茬的。
拔出手中佩剑直指李莲花,肖紫衿怒喝“李相夷,拔剑,今天我就要再见识见识你的少师。”
“呀,这不是四顾门代门主肖紫衿肖大侠吗?这是要干嘛?”
云悠把“代”字咬的很重。
“肖紫衿,你又要做什么?”跟在云悠身后的方多病也怒声质问。
“小宝,去把外面的人叫过来,既然肖代门主有事要说,不如当着大家的面说说,那样才公平公正不是。”
方多病一听就乐了,他喜欢搞事情,尤其是跟着云姐姐搞事情。
很快佛彼白石和乔婉娩及身后一众人都赶了过来,大家一进来刚好瞧见肖紫衿提剑对着李莲花。
“来吧,人都到齐了,肖代门主就来说说你用剑指着李莲花所为何事?他是抢你媳妇了,还是夺你门主之位了?还是他有什么品行不端的事被你抓住了把柄了?”
肖紫衿眼见着这场面不好收拾了,心中更是气极,这该死的女人,三番两次坏他好事。
刚才他就是想趁着云悠不在,李莲花又不能拿他怎么样,所以才跑来质问的,可谁想到这么巧,剑刚拔出来她就到了。
这下他该怎么说?说乔婉娩离开自己都怪李莲花?还是说自己如今是代门主都怨李相夷没死?
他还没不要脸到那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