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婶,小心些。”吴瑕扶着贺淑芬下马车。
“娘,我们今儿个排在第三个,估计前面那位还没看诊完,我们到这里等会。”吴峻刚刚就进去问了,被安排到了右边的休息室。
“好。”贺淑芬应声,她被吴瑕小心翼翼的搀扶着:“还是有姑娘好,姑娘贴心。”
“娘,我刚刚不是去找神医了吗?”吴峻为了预约神医,不知道费了多少心思,要不是前天突然被抽中了,他们这会也不能看上病啊!
全京都,不,全西楚想找神医看病的,都不知道多少人。
可偏偏神医一日只接诊三个病人。
于是,便有预约的。
听说光预约神医治病的,都不知道排到多少年了。
神医不走寻常路,凡是想要预约看病的,便将身份名帖制作成薄薄的号牌放进箱子里,一天抽三位病人,抽到哪个,就治哪个!
“神医只给三个人看病,等会不知道能帮小瑕看牙。”贺淑芬看着吴瑕的牙齿,担忧的问。筆趣庫
“二婶,我的牙没事,拿几副草药吃了,这不就好了吗?”吴瑕摸了摸她的左脸,自从那天从马场回来之后,她牙又肿了。
“你这牙疼反反复复的。”贺淑芬没有女儿,只有儿子,吴瑕天真可爱,虽然调皮了一些,但性子直率,就像是一个开心果儿似的。
“二婶,我这是嘴馋了,要是不吃烤肉,就不会牙疼了。”吴瑕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她就是嘴馋忍不住。
“吴瑕,你这是用事实证明,牙疼和吃甜食没有半点关系。”吴峻幸灾乐祸的说着,他喜欢吃奶茶,结果吴瑕每回逮着他就说,吃多了甜食牙疼。
吴峻说着,大口喝着奶茶,随即咧嘴笑着,露出一口整齐又洁白的牙齿。
“峻哥,你可别得意,小心牙疼的时候,就难受了。”吴瑕气坏了,她嘟着嘴回道,她不爱吃甜食还不准牙疼了?
“呸呸呸。”吴峻啐了口水,道:“你可别乌鸦嘴。”
燕书煜
赶到前院的时候,刚进正厅,就听到了隔壁休息厅的声音了,那熟悉的声音,燕书煜想听不到也难。
“世子。”大河正领着病人出来抓药,看到燕书煜的那一刻,便知道神医为何那般夸了。
世子身边就跟着一个小厮,排场一点都不大,可那通身的气度,往那一站,便不凡,矜贵高雅。
“胡爷爷还在给人治病?”燕书煜询问着,抬步就往诊治室里走。
“刚治完第二个。”大河见他进去,也没吱声,神医这么夸赞,应该没事吧?
果然,大河没走几步,便听到屋子里传来神医的笑声。
“刚刚那位,就是信王世子吗?”
“对。”
“听说他娘是神医的弟子,难怪,如入自己家一般。”
“世子生的可真好看。”
大河听着病患的夸赞,大概是明白了神医心里的骄傲。
“来,坐着听一听,等会我考考你,看看学了你娘几成医术。”胡老打量着他,越看越骄傲。
“胡爷爷,那还是算了,我就学了点皮毛。”燕书煜坐在他的旁边,替他磨墨。
“大河,让最后一位病人进来。”胡老大声喊着,治完了他好赶紧考校一下燕书煜。
贺淑芬一进屋,就发现儿子吴峻和吴瑕异口同声的说:“世子?”
“你们认识?”贺淑芬的视线落在一旁磨墨的燕书煜身上,丰神俊朗的男子,放眼全京都,怕是都找不出去几个,虽然站在磨墨,可动作优雅,看着赏心悦目。筆趣庫
“不认识。”吴瑕飞快的摇头,同时拽了一把吴峻,这要是说认识,那怎么认识的?
“小煜?”胡老饶有兴致的看向燕书煜,那小姑娘的小动作,他倒是看的真切,这说明是认识的。
“胡爷爷,病人已经到了,您该给人看病了。”燕书煜避开了胡老的视线。
“吴夫人,把手伸出来。”胡老立刻恢复了高冷神医的样子,一副给人瞧病的模样。
“神医,我头疼。”贺淑芬正要开口,
胡老一个眼神,便将她后面的话给咽了回去。
贺淑芬将手腕放置在桌上,胡老把脉的时候,吴峻和吴瑕兄妹两个站在一旁,谁也没说话。
燕书煜抬眸,第一回见她的时候,穿着一身红色的衣裳,风尘仆仆的,脸皮厚,敢抢他的马。
第二回见面,女扮男装,清秀的面容,一眼就能看出,她是一个姑娘,小姑娘胆子大,碰上蛇和野猪,连命都快丢了,也没哭鼻子。
今天第三回见,她算是穿的最正式了,一件湖蓝色的裙子,绾了垂鬟分髾髻,皓白的珍珠在她的乌发间,就像是漆黑夜空里的明星一般。
小姑娘打扮起来,倒人模人样的,如果那双眼睛不四处乱晃,大概更像一个大家闺秀吧?
胡老淡定的把完脉之后,就开始写药方了,刚蘸墨,就发现墨水太浓了,他看了一眼燕书煜,藏的倒挺好的,偷看人小姑娘?
“墨太浓了。”胡老将笔搁下,墨太浓,铺毫不开,如沾了粘胶一样。
“大概太久没磨了。”燕书煜低头一看,立刻加了一点水,耳尖的他,清楚的听到了吴瑕的偷笑声!
“神医,我头疼这病,可能治?”贺淑芬忍不住开口,头疼不是病,疼起来也要人命!
“不能治给你开药方作甚?”胡老听着她的话,直接就怼了回去。
贺淑芬讪讪的,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娘,太好了,以后你终于不用脑袋疼了。”吴峻开心的说着,每当贺淑芬头疼的时候,他们兄弟几个就难受了。
“是。”贺淑芬也高兴,好些时候,因为头疼难忍,她都觉得活不下去。
“神医,那个……”吴峻有些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吴瑕一听他这话头,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了,她站上前,先朝着胡老行了一个礼,道:“神医,可否请神医帮我医治牙齿?我经常牙疼,肿脸。”
为了不牙疼,她也豁出去了,这么近距离见着神医,可是十分难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