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逸风道:“人现在在我岳父家别墅大门外,神态有些不正常。她没采取行动,我不好出面赶她。”
实则是怕顾纤云多心,不想和朱杏儿有任何接触。
祁连回:“知道了,我马上赶过去。”
“谢谢祁叔叔。”
祁连唇角扬起,“我是不是也要谢谢你,提前帮我把东西挖出来?”
“是应该感谢我们。”
他指的是他帮他解决了身世问题。
祁连笑道:“谢谢狡猾的小家伙。”
顾逸风笑着说:“不客气。”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顾逸风很难想象,他会和一个江洋大盗关系如此亲密。
半个小时后。
易容成上官岱模样的祁连,出现在朱杏儿面前。
她仍呆呆地立在别墅大门外,一动不动,像尊白色石膏雕像,一头长发和薄薄的真丝乔其纱长裙已经被雨水淋得湿透。
长裙黏在她身上,年轻娇俏的身材显露无疑。
祁连终于明白顾逸风为什么让他来了。
年轻美丽的女子,楚楚可怜地立在风雨中,绝大多数男人看了都会心生怜惜。
看到祁连来,朱杏儿也不说话,眼神怔怔,盯着顾谨尧府上。
祁连清了清嗓子,用上官岱的声音说:“杏儿,你这是何苦呢?”
他接连说了三遍,朱杏儿才有反应。
她缓缓扭头看向扮成上官岱的祁连,并不惊讶,只是声音木木地问:“姐夫,你来了。”
祁连道:“下雨了,回家吧,你姐很担心你。”
朱杏儿唇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我好后悔。”
“后悔什么?”
朱杏儿声音僵硬地回:“后悔去祁连山,如果我不去祁连山,就不会遇到顾逸风,就不会……”
耳蜗里突然传来刺耳的电流声,是那男人让她戴的内嵌式隐形耳麦在响。
耳麦戴在耳蜗内,藏得太隐秘,除了当事人,外人很难察觉。
男人用这种方式警告她,不要乱说话。
想到姐姐和家人,朱杏儿立马闭紧嘴。
祁连见她欲言又止,觉得她异常得诡异。
沉默几秒钟,他开口道:“既然后悔,就远离顾逸风。他已婚且不说,那么优秀的男人,像你这种追求者肯定经常见。你觉得你自己年轻漂亮,却不知他的圈子最不缺的就是年轻漂亮的姑娘,多如过江之鲫。你这么做,是徒劳,纯属浪费时间。”
朱杏儿苦笑着摇摇头。
她也不想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可是却不得这么做。
从前不理解年轻漂亮的姐姐,居然为了钱嫁给比她们的爹还大的上官岱,如今理解了,有个词叫“身不由己”。
祁连见她冥顽不灵,失了耐心。
抬起手朝她脸上挥了挥。
一种无色无味的药粉撒到她的鼻子上,呼吸间吸入鼻腔,朱杏儿只觉得头脑昏沉,眼皮也沉得想闭上。
没过三秒钟,她头一歪,身子朝前倒去。
祁连伸手将她扶住,接着扶着她往自己开来的车走去。
车子是从秦野的车库里找的,和上官岱同款,车牌也挂了和他一模一样的。
朱杏儿人已经昏迷,身上又湿又黏,衣服穿得单薄,怎么扶都不对劲。
祁连把头扭到一边,尽量不去看她,脑中把她想象成青回,明显好很多。
好不容易把朱杏儿扶进车子后座,祁连拉开前车门坐进去,发动车子。
把朱杏儿送去哪里,却成了棘手的问题。
如果她是间谍,送去龙虎队,不一定能审出东西,但是这条线索就断了。
送回上官岱家里,等她清醒了,说不定还会跑来继续淋雨,变相骚扰顾逸风。
思索几秒钟,祁连仍是把车开到了上官岱家附近。
因为他没法安置她,被元书湉知道了,会多心。
祁连戴上口罩,下车,把朱杏儿从车里拉出来,放到路边的公交亭下,让她半躺在长椅上面。
他借了等公交路人的手机,给上官岱发了条信息,让他来领人。
往朱杏儿嘴里塞了一粒解药,接着他退到车里,将车开远一些,暗中留意动静。
五六分钟后,上官岱带着保镖来了。
祁连坐在车里,拿起望远镜观察他。
只见上官岱快步走到路边的长椅前。
朱杏儿此时已经有意识,仰起头,迷迷糊糊地冲他喊了声“姐夫”。
上官岱视线在她湿漉漉的身体上划过,心头不自觉地燥热起来。
明明可以让保镖扶她,可是上官岱却亲自动了手。
扶她往车里走的时候,他的身体有意无意地触碰着她。
她身上的真丝长裙湿得透透的,薄薄一片,水淋淋的,穿了比没穿还要诱惑。
年轻水嫩的身体,娇俏美丽的脸蛋,迷糊娇憨的样子,正常男人没有几个能过得了这一关。
祁连唇角勾起,这湿身诱惑,本来是给顾逸风准备的。
眼下却便宜了上官岱这个好色之徒。
上官岱将朱杏儿扶进车里,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他的手不受控制地往她腰上伸,接着很老练地揉了一把。
是揉,亦是试探。
试探朱杏儿的底线。
他活到这把岁数,情事没少经历,经验老道。
朱杏儿被他揉的,忍不住发出嘤咛一声,想推开他,手臂却绵软无力。
看在上官岱眼里,有几分欲拒还迎的味道。
他觉得那声娇叫,像打开欲望阀门的钥匙,一下子点燃了他体内的欲火。
他情不自禁捧起她的脸,想去亲她。
朱杏儿耳蜗内的内嵌式隐形耳脉再次发出刺耳的电流声。
男人在对方遥控指挥她:“朱杏儿,你清醒点,别被他占了便宜!想想你的家人!”
朱杏儿惊醒似的,一下子坐直,用力推开上官岱。
她推开车门,冲出车子,要去找顾逸风。
只有搭上顾逸风,勾引到他,她才算完成任务,才能保住姐姐和家人。
上官岱急忙下车,追上朱杏儿,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喊道:“杏儿妹子,下这么大的雨,你要去干嘛?”
朱杏儿用力往回抽手臂,奈何她是女人。
上官岱再老,也是男人。
男女力量悬殊,她抽不动。
上官岱握着她水淋淋又娇嫩的纤细手腕,不由得心猿意马。
和朱桃的风情万种不同,这个小姨子清纯娇嫩。
如果说朱桃是一簇美艳妩媚的桃花,那么这个小姨子就是一丛水灵灵的白色水仙花。
桃花有桃花的艳,水仙花也有水仙花的纯。
听朱桃说她还没谈过恋爱,是个雏儿,上官岱不由得动了歪心思。
鬼使神差地,他伸手将朱杏儿整个揽在怀里,压低嗓门哄她:“杏儿妹子,跟我走吧,找个地方好好洗个热水澡。只要你愿意跟着我,你姐有的,我都会给你,你姐没有的,我也会给你,只要你愿意……”
话还没说完,远处传来一道刺耳的声音,“上官岱,你在胡说什么?”
上官岱浑身一抖,冷不丁打了个激灵。
这是朱桃的声音。
他扭头一看,果然,朱桃正站在不远处,伞丢到地上。
她漂亮的脸气得煞白,原本妩媚的桃花眼眼珠子瞪得核桃般大,满脸的煞气和怨气。
上官岱有点蒙。
谁通知她过来的?
他触电似的甩开朱杏儿,眼含怒意朝自己的保镖们看过去。
保镖们纷纷摇头,异口同声地说:“不是我,小的没那个胆子。”
坐在远处车里的祁连微微扯了扯唇角,人自然是他叫来的。
他举起望远镜,遥遥望着他们。
看到朱桃怒不可遏,跑过去就去抓上官岱的头发,去挠他的脸。
老夫少妻扭打起来。
祁连暗道,打吧,打吧,乱起来。
乱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背后那些沉不住气的虾兵蟹将就该浮出水面了,幕后之人也会露出马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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