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自己和周屹安清清白白,没做任何对不起人的事儿。
但赵燕妮的表情,明显就是抓住自家男人和野女人勾搭到一起的小媳妇形象。
“姜穗,我真是看错你了!”
赵燕妮甩下一句,就扭头走了。
姜穗都气笑了,对周屹安说,“你家邻居脾气挺大啊?”
周屹安说,“她会搬走的,你回去后就别管她,让她走。”
姜穗冷哼,“人家都以为我抢了她男人了,又怎么可能愿意继续跟我住在一个屋檐下?”
周屹安一脸麻木地走了。
回到家,姜穗果然看见赵燕妮在收拾东西。
看到她进来,赵燕妮气不过地抹着眼泪,朝她质问,“你不是说,你不会对我屹安哥哥有想法,也不会跟他在一起吗?为什么你还是背着我和他一起去县里?”
姜穗看她哭得可怜,跟她解释,“我们没有背着你,是光明正大遇见了,才一起去的。”
“真的?”
赵燕妮也不是特别相信姜穗,但她意识里就觉得周屹安应该看不上姜穗这种村姑,又纠结地说,“可是知青点里好多人都说,你跟那个叫秦焕东的知青处对象的时候,就跟我屹安哥哥勾搭在一起了。”
姜穗抿了抿唇角,嗤笑道,“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那你还问我干什么?”
“我,我……”
赵燕妮支支吾吾,心里乱糟糟的,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往床边一坐,也不说收拾东西了,只在那儿掉眼泪。
姜穗见不得人哭,哎呀了一声,烦死了。
转身去灶房,用自制的打蛋器打发蛋清,放面粉,糖和菜籽油。
没一会儿的功夫,屋里就飘来一股焦糖和鸡蛋芝麻油的香味。
赵燕妮噔噔噔跑到灶房,看到里面添置了好多新东西,香味就是从一口新铁锅里传出来的。
拿铁锅看着就分量不轻,厚墩墩的。
“你做了鸡蛋糕?这锅也能做鸡蛋糕?”
她虽然没见过做鸡蛋糕的场面,但也知道,烤制这些糕点,应该用类似窑一样的东西。
姜穗没搭理她,熟练的把刚做好滚烫的鸡蛋糕,从铁制的模具中倒进竹筐里。
一个个拳头大的鸡蛋糕,圆鼓鼓的,底部酥黄焦脆,赵燕妮最喜欢吃这种外表脆脆的鸡蛋糕,眼馋吧,又不好意思开口,眼巴巴看了一会儿,掏出一张十块钱,放到灶台上,“我花钱买你的鸡蛋糕!”
“不卖!”
“为什么?”
姜穗直接给她拿了一个,“给你吃吧。”
赵燕妮愣了一下,才把鸡蛋糕接过来,把钱强制塞到姜穗口袋里,转头就跑。
跑到灶房门口时,回头对姜穗说,“只要你不跟屹安哥哥在一起,我会对你好的。”
哈?姜穗对着赵燕妮离开的背影,很是不屑地说,“你呀,就非在你的屹安哥哥一根树上吊死吧!”
晚饭前,姜穗带着小半筐鸡蛋糕去了村长家。
昨晚村长家婶子专门交代了让她过来的。
让她没想到的是,家里除了村长家婶子在家之后,还有一个看着得有三十多岁的男人。
那男人见了她就笑,村长婶子跟她介绍,“这是我娘家外甥,属鸡的!穗穗,我记得你是属小龙的吧!我外甥啊,也特别会做饭!你们肯定有话聊,我去给你烧水泡茶!”
这熟悉的场景,姜穗一看就知道村长婶子是要给她说媒了。
她赶紧拉住村长婶子,“婶子,你有什么事儿,就直接跟我说吧,我还要去摘核桃呢!”
“那就让我外甥跟你一起去!”
“不了不了!”
姜穗拒绝,说着就不顾婶子挽留地往门口走。
等出了村长家大门,她有些哭笑不得地摇头。
其实频繁有人给她说媒这事儿吧,也并不是她真的行情有多好。
村里只要是个适龄女孩子,长得没缺胳膊少腿儿,少鼻子没眼的,都会有人给说亲。
之前她跟秦焕东处着对象,大家又都看她追秦焕东追那么紧,自然没人给她再介绍对象。
现在她跟秦焕东吹了,说媒的人自然也就多了。
这种事儿逃是逃不掉,她得想个办法,一次性地推掉这些影响她专心干事业的糟心事儿……
当天晚上,姜穗带着村里几个大娘,婶子们一起去摘核桃的时候,忽然就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哎哟哎哟地喊疼。
村里婶子们七手八脚地把她扶到石头上坐下,她屁股没挨着石头,就皱着眉头痛苦地说,“这石头太凉了,去县里人家医生给我检查过,说我呛过水,身子受了寒,不能碰凉的,不能太劳累,要好好养着,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生崽子……”
旁边人都露出或同情,或惋惜的表情。
“唉,没事儿!那医院都是骗人的,什么受寒啊,我们那时候天天下河摸鱼洗衣裳,也没见有谁生不出孩子的。”
“就是,穗穗你还小,别自己吓自己。”
“要说好好养着身体是没错儿的,你要是累的话,就赶紧回去吧!”
一群人劝着她,她捂着肚子摇头,“我这会儿感觉好多了,咱们还是快点摘核桃吧!”
姜穗去医院检查过身体,不能生的事儿在村里传得沸沸扬扬的时候,他本人正在屋里给青皮核桃去皮。
姜红军气呼呼地拎着两只老母鸡回来,灶房里哐当哐当地杀鸡,中午的时候,姜穗喝得就是鸡汤。
“穗穗,你放心,爹就算是砸锅卖铁,也要把你身子骨养好!”
姜红军看着她喝鸡汤,心疼地眼圈都红了。
都怪他!太粗心了!自己闺女从河里被捞出来之后,也没想着多给整点有营养地东西补一补。
现在落下了病根儿,村里人知道她不会生,以后亲事儿就更难了!
姜穗也没办法说自己是为了堵住来给她说媒的人的嘴,才故意装的,只是说,“爸,我想当一辈子老姑娘。”
姜红军吓得直咳嗽,“我看你是想气死我!”
姜穗麻溜喝完鸡汤,回到屋里。
发现桌子上放着两包红糖,还有一包阿胶糕。
红糖也就算了,阿胶糕可是稀罕东西,村里生了孩子的女人坐月子也就喝点红糖水,小米粥。
这阿胶糕,肯定是赵燕妮放这儿的。
自从那天赵燕妮吃了她的鸡蛋糕之后,就没再提搬走的事儿。
还经常在她桌子上放奶糖,饼干什么的。
这次又是阿胶糕。
她拿起这些东西,准备放到柜子里,刚拿起来,却发现桌子上掉下来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
“晚八点,玉米地,不见不散。”
姜穗一下子就认出,那是秦焕东的字迹!
她随手就要把字条扔了,但心念一转,又把字条装进口袋里,出门,去了知青点,趁人不注意,把字条悄悄放在程敏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