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商场的男卫生间隔间里,发现了一枚炸弹。
卫生间一共有五个隔间,炸弹在第四个隔间里,而第五个隔间是锁住的,上面挂着维修的牌子。
蹲便器上扣着一个纸箱,纸箱已经被水浸泡,随时会倾倒。
在排爆过程中,基本上所有的意外,都是因为警方在确认炸弹的过程中发生的。警方没有办法直接的观察炸弹,从而意外触发了引爆装.置。
一名排爆队员慢慢上前,掀开大腿上的工具袋,拿出一个手机模样的东西,这是一个警用便携式X光机,用于排爆队员观察放在背包里、纸箱里等不能直接观察的炸弹。
现在排爆队员要确认的是,拿开纸箱会不会引爆炸弹。
经过便携式X光机的查看,排爆队员清晰地看见了纸箱里面的物品。
是一个长方形黑色物体,内部含有炸药成分,而且在炸弹上面安置有一个圆形闹钟。
排爆队员并没有发现炸弹和纸箱有任何的连接线。
确认了拿开纸箱不会引爆炸弹之后,排爆队员才慢慢扶稳了纸箱,用非常平稳的方式,慢慢抬起了纸箱。
终于,排爆队员看见了纸箱下面的炸弹全貌。
初步观察,炸弹为定时炸弹,炸弹主体是由八个褐色管状物并排摆放连接,呈两层分布。
小小的卫生间隔间里,没有办法容下两名穿着厚厚防爆服的队员,所以,这枚炸弹的拆除工作,只能由一个人来进行。
这是一枚定时炸弹,而且是用闹钟作为引爆装.置的定时炸弹,是一种最常见,最原始的炸弹。
对于排爆小队来说,也是一种最容易拆除的炸弹。
要么破坏炸弹干路,要么破坏上面的闹钟,就可以拆除。
但可不是扣闹钟电池,和拨弄闹钟表针那么简单的。
为了防止这枚定时炸弹还有第二种引爆的方式,排爆队员选择了破坏炸弹干路的拆弹方式,这种方式确实是最稳妥的方式。
这次的拆弹行动,排爆队员信心十足,像这种炸弹,他们已经拆除过很多个了。
排爆队员认真地观察着上面的电路分布,可是他越看越奇怪,因为炸弹上面的电路杂乱无章,完全没有道理,而且电线和电线之间的连接,已经造成了初中物理就学过的短路。
也就是说,如果按照这种电路分布,炸弹根本没有办法引爆。
“怎么样?”站在隔间外面的排爆队员,踮起脚,轻声问道。
“不知道,电路很怪,有很多干扰电路。”排爆队员的表情十分凝重,认真地说道。
一旦炸弹上面出现了干扰电路,那么拆弹的难度会呈几何倍数上升。
正常来说,只需要剪断正确的一根就可以拆除。
而且干扰电路并不是简单的干扰项,一旦剪错,引发电路回流,立刻就会发生爆炸。
“太奇怪了……”排爆队员越看越觉得不对。
“如果无法拆除就带离现场吧,用室外引爆的方法,炸药成分可以判断吗?威力有多大?”隔间外的排爆队员紧张地问道。
“炸药成分……好像是火药,威力……不对,这不是炸弹!”排爆队员说着说着,忽然发出了一个有些诧异的声音。
这一声听得隔间外的排爆队员更加紧张了,他本来就没有办法看见炸弹的全貌,更不了解炸弹拆除的过程。
他急忙问道:“不是炸弹?那是什么?!”
“好像……是鞭炮……”排爆队员弱弱地说了一句。
“啥?鞭炮?!”
隔间外的排爆队员也挤上前去,踮起脚眺望。
只见隔间里正在做拆弹作业的排爆队员拿出尖嘴鳄鱼钳,轻轻夹住一根蓝色电线,轻轻一用力,蓝色电线直接从炸弹主体的一端脱落,甚至还带出了一点黑色的火药。
有了这一现象,排爆队员更加坚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他又使用尖嘴鳄鱼钳轻轻抓住了另一根蓝色电线,手中稍稍一用力,蓝色电线又一次从炸弹主体上脱落。
接下来,一根又一根,直到所有的电线全部从炸弹主体上拆除。
排爆队员长长出了一口气,直接坐在满是积水的地面上,动作也大胆了起来,世界用手抓起炸弹,拿在手里仔细观察。
越观察,排爆队员越觉得这个炸弹制作的非常粗糙,完全是用胶带和电线胡乱包裹的。
而这个炸弹的主体,根本就不是什么炸弹,分明就是鞭炮,是半个礼花。
没错,就是大家最常见的那种鞭炮礼花。
“揪——啪——哗啦啦——”的那种礼花。
“这里是排爆小队,危险已经解除,这不是一个炸弹,而是一个鞭炮,是一个恶作剧。”排爆队员通过对讲机,传达着现场的情况。
就在这时,隔壁挂着“维修中”牌子的第五个隔间里面,突然传来了一声咳嗽。
这突然传来的一声咳嗽,把两名排爆队员吓了一跳。
“谁?!”两人立刻警觉起来。
下一秒,隔间里传出一阵咳嗽。
排爆小队立刻通过对讲机传达着现场的情况,同时发出严厉的声音:“谁?!自己出来!”
只见隔壁的厕所门缓缓打开,一个男人走了出来。
男人看上去非常瘦弱,斜挎着一个帆布包,满是油和头皮屑的头发紧紧贴着头皮。
他看着两名穿着厚厚防爆服的排爆队员,眼中异常兴奋。
我听到排爆小组传来的消息之后,带着现场的刑警立刻冲进了这个卫生间。
都说世界上唯有咳嗽与爱是藏不住的,现在我相信了。
要不是他突然咳嗽,谁能想到隔壁藏着一个男人?!
“你……”
我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男人,刚要开口询问,男人突然激动的双脚离地跳了起来。
他大声嚷嚷着:“是我放的!是我放的!怎么样?!吓你们一跳吧?!我厉害吧?!”
“吓你m……a……”我看见男人发疯的样子,心中无比气愤,脏话到了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
有些无奈地挥了挥手:“赶紧带走!”
我们带着男人走出了商场,现场等待的记者立刻开始了继续的直播工作。
看见记者后,男人更加兴奋了。
他挣脱着刑警的控制,用力伸着脖子,整个人都在用力地跳着。
“是我!就是我!快快快!快拍我!给我拍个特写!妈!我上电视了!老婆!我要火了!快拍我!”男人大声喊叫着。
我一度怀疑是不是宁州市的哪个精神病医院的门锁坏了,怎么跑出来这么个玩意?!
但这种情况是我早就想到的,因为每次风头正紧的时候,总会跳出这么一两个臭鱼烂虾,哗众取宠。
就像我的读者说的那样,简直是药石无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