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没有见到太阳从东方升起,天色依旧有一点昏暗。整个苍穹,均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抑,让人有一种即将窒息的感觉。
轰隆!
一道绚目的闪电,横空出现,打入人间,整个大地都在颤抖。
天空万里无光,乌云翻涌。天色从未像今日这般阴暗,雷声也从未有过这般震耳欲聋。闪电从未如此刺目,几乎令人窒息。
“虞城四周,妖气熏天。今日又天现异象,恐怕有法力高深的妖魔作祟!”玉宸面对空中的诡异变化,叹息不已。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玉宸师弟不必忧虑。”凌云子说着,便向玉宸这里走来,停在了他的身侧。
狂风呜呜地咆哮,一波波地冲击着城墙。城上的士兵,被吹得摇摇晃晃。雷声的轰鸣,震破苍穹。宛若上帝行兵,雨箭风刀,苍天作阵。
不远处泛起一缕烟尘,在空中飘荡。寒浇统帅的有过大军,犹如铺天盖地的蝗虫,密密麻麻,蜂拥而来。
城上的夏军,排开阵势,磐石俱备,弓弩上弦。夏杼俯览城下,面无表情。六派诸弟子,依次排在夏杼身侧,皆一言不发。
有过军中,走出四道身影。
魑魅魍魉来到城下,由于个个手托血红骷髅,且生得面目狞恶,惊得夏军士气大减,还未开战,先败三分。夏杼远目望去,亦心口发麻。诸弟子也都被这阵势惊撼,不知所措。
“呔,吾乃南山四圣之一的魅煞爷爷是也。六大派的猪猡们,还不赶快出来接战。”魅煞抚摸着血骷髅,咆哮的声音,传入了每一个的耳畔。
城上一阵耸动,无数夏军被震得头昏脑涨,捂着双耳身形颤动。六大派弟子也觉得,这股声响非比寻常,个个心惊胆寒。夏杼强定心神,往楼道口望去,只见夏少康徐徐走来,玉宸、凌云子、伯糜紧随其后。
凌云子眺望城下,怒喝道:“南山四鬼,汝等两百年未曾露面,没想到今日刚一出世,气焰竟如此的嚣张。”
“哈哈哈哈哈……明知我四圣降临,尔等宵小之辈还不束手就死。”魉魔仰天大笑,狷狂无比。
魉魔虽为南山四鬼之末,然力量不弱于几个兄长,其人生性嗜血,肤色透红。顶上粗皮突,耳根黑肉长。赤脚筋躯,眼光闪烁。
“尔等不在山中修炼,何以出来危害苍生?”玉宸的语气充满了质疑。
“我呸,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猪猡杂碎,成天把苍生挂在嘴上,听得爷爷的耳朵都长出茧来了。”魉魔怒火升腾。
“两百年前,你六派联手也未胜得了我兄弟四人。往昔旧恨,今日便做个了结。”魍妖的瞳孔不经意地微微一缩,眸底有一道凌厉的光芒闪过。
掩藏多年的屈辱,又被人重新提起,凌云子心里也勾起无名怒火,大喝道:“两百年前的那场大战,贫道也知道一些,若非你们肆意妄为,残杀正道修士,我六派又岂会合力围剿?”
“好好好,牛鼻子,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这血云大阵的最高威力。”魍妖不停地冷笑,眼中异芒流露,仿佛碰见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
“血云大阵?”凌云子喃喃自语。
雷声更隆,闪电更盛。凄风惨惨,一直这样刮着,犹如大海里的波涛,汹涌起伏。
这边,南山四鬼已经行动。他们分散开来,各执一颗血骷髅,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盘膝而坐,皆双目微闭。魑邪先将手里的骷髅抛向半空,而后他们同时结印。
古老的咒语,历经两百年的沉眠,再次回荡天地间。万物都禁止在这一时刻,狂风消散,雷声骤停,一切又变得平静。
天上翻滚的乌云此刻变成了红色,整个天幕也被染成了红色,好似鲜红的血液,缓缓流动。周围,也只能听见咒语的吟唱声。
城门前十丈以外的土地,出现一条裂痕,逐渐地扩大。
凌云子握着拂尘的手,轻微的颤动。对于《血云大阵》他也是只闻其名,从前并未接触。今日南山四鬼来得太突然,这道人并未作好准备,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一道血红的光柱从裂缝中喷涌而出,直入苍穹。两方大军,鸦雀无声。人们好似忘记了身在战场,全都怔怔地看着天空,如临幽暗的地狱。
三鬼抬头,将骷髅抛出,向着天上那唯一的骷髅飞去。天上的四颗骷髅光芒绽放,徐徐旋转,血柱也加快了冲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