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的动作如同无孔不入的蚂蚁,密集,深入。
翌日清晨,锦衣卫的大牢,已经将某些人奉为了座上宾。
“啪!”
“说不说!”
“啪!”
“你的嘴硬?在锦衣卫大牢里,爷就没见过说不出东西的人儿。”
“现在说,你少受点苦,否则爷不介意将锦衣卫的刑具一一为你介绍一遍。”
就在这时,牢房的大门被推开。
忙碌了一整晚的纪纲,双眼充血,满身疲惫。看中手中供词。
“还没招供?”
“属下无能。”
“废物,滚下去!”纪纲面色狰狞,如今线索已经有了,可是结果却不如人意。“去,将所有的嫌犯集中到一起,然后把阿达它们牵过来。”
指挥使一日落不到自己头上,这锦衣卫一日做不到如臂使指。
尤其是那几位,哼哼。
当然不乏提前投资的如老六等人,可也属实没有审讯这方面的人才。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内阁大学士顾家的人!”
“冤枉啊,冤枉啊,小人未做恶事,真的冤枉啊!”
……
随着锦衣卫陆陆续续将嫌犯集中到一起,牢房内的呼喊声越发杂乱。
“都是瞎子嘛,就任由他骂们喊叫,锦衣卫大牢的威名不要了?”
站立一旁的锦衣卫,赶忙上前,有小心眼儿的,一个肘击顶的嫌犯口吐鲜血。
顿时老实了下来。
“知不知道为什么把诸位请到锦衣卫大牢?”
谁知道还真有不怕死的。
“呵tui!赶紧把老子放了,顾家要是发现我失踪了,准叫你们锦衣卫吃不了兜着走。”
“顾家的?”
“正是你爷爷我。”
“嘿嘿。”纪纲阴恻恻的一笑,打的还是轻的。“正好刚才看你的供词,有几点疑问需要你帮忙解答一下。”
“帮忙?就你们这帮狗东西也配!知不知道你们家的指挥使见到顾家的人,也要低声问好。”
内阁大学士确实不够看,可带上顾家,那就只能是顾呈祥了,外界人称顾丞相(虚名)了,为人褒贬不一,时儿奸诈时而刚正,是太子那一搓的上层支柱。
其家族属于新生代,与李家这种老牌家族不够看,不过这些年有着小丞相一称的顾呈祥在,顾家在京都风光无两。
纪纲眼前一亮,这位主的消息不灵通啊,看来在顾家接触的人层次低,不是核心人物。
心中有了计较。
“嘿嘿,不帮忙也行,嘿嘿,不过我相信你会主动申请帮忙的。”
转头对着左右说道:“阿达它们到了吧,请过来。”
说话间,几声犬吠声。
汪汪汪。
汪汪汪。
高挑的身形,唾沫顺着血红色的舌头一甩一甩。凶狠的眼神自进了牢房,环顾四周。
犬吠充斥牢房,被绑着不能动弹的人儿不自觉的开始恐慌。
纪纲附身,轻柔的抚摸着几条猎犬的皮毛。
猎犬很是听话和享受并排坐卧。
纪纲语气温柔。
“诸位,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阿达,这是阿丹,这是阿布,这是阿权,乃是雪山阿姆庙座下神犬。”
“它们是一胞所生,生来就有生撕野狼的本领,吃狼肉喝狼血更是家常便饭,所以啊,诸位你们看,他们的舌头,眼睛血红血红的。对了,成年之后可达九品,是我忠心耿耿的伙伴。”
“唉,昨儿一天,跟着我东奔西跑,连口肉都吃不到,我这心啊很是心痛。”
纪纲语气越是轻柔,牢房内的鼠蚁蛐蛐更是跑的飞快,牢房越是寂静。
有位嫌犯胆子甚小,衣襟已经湿了一半。
不知何时,纪纲手中出现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顾家啊?顾尚书掌管户部,门生故吏遍布天下,真要对付我,洒洒水啦。”
“我是惹不起,所以啊请你帮帮忙,替我向顾尚书说说好话,这算是误会。”
纪纲说着,匕首却是不紧不慢的逼近顾家人。
“你干嘛,你干嘛,有话好说,有话好说。额~啊!”
话没说完。
纪纲将匕首自上而下插入顾家人腹部,匕首沿着肚子慢慢往下划拉。
一瞬间,肠子淌了一地,腥臭味笼罩牢房。
“呀,不好意思,你看我,这手一抖匕首就不受控制了,要不我在帮你塞回去?”
说着,纪纲伸手捡起一节肠道,就往回塞。
不知道是不是用错了力道,左边的腰子掉落一颗。
“啊啊啊啊!啊~疼!!”
顾家的人,屎尿失禁,气味更重。
“呦,这就疼了?这可不是顾家的风骨啊。那你告诉我,想不想痛快点?是不是要说点什么。”
“说。呼!我说!求你,求你给我,给我一个痛快!”
“你想说了?不嚣张了?不说自己是顾家的人了?”纪纲拍拍手,甚是无趣,自己只是略微出手。“可惜啊。”
上前一步,脚下不知道是不是有意,掉落的腰子噗嗤一声被踩的稀碎。
抚摸着顾家人的脸。“真可惜,也不想听了。”
“阿达,你们开饭了。”
“汪汪汪,嗷呜,汪汪汪。”
吃人肉?狗吃人肉?
眼前一幕不只是嫌犯,就连锦衣卫都几人守不住,跑一边呕吐去了。
纪纲转身来到旁边一人身边。
“这位小哥姓甚名谁啊?可别像你旁边这位临了临了也没被我记住名字。”
旁边这位早就被吓傻了,锦衣卫的凶名真不是闹着玩。
“说,说,小人都说。小人名叫,名叫王,王二蛋,家住京都四街道四胡同四号院,小人世代从事金针菇买卖。家中有老母一人,媳妇和孩子下乡探亲去了,小人,小人想着趁媳妇儿不在家,就去了隔壁寡妇……”
眼见说的和调查的都一致,纪纲使了个眼色,两位锦衣卫上前将此人拉了下去。
“大人,饶命啊大人,小人再也不敢了!”
“今日你所见活是不活不了了,不过我可以答应你,会给你家孩子一个锦衣卫后生的空缺,往后也算是入了官身,祖辈烧青烟吧。”
要知道商户的身份在大明可是最低的,尤其是这种高不成低不就的,逢人底三分。
孩子如今去了商户?
声音戛然而止。
“诸位刚才也都看见了,在下也是逼不得已出此手段。你们说说,不就是请诸位帮一个小忙嘛,这金针菇都谁吃了或者在哪吃的?很难吗。”
“不知道剩下的几位爷们有没有坚挺的?呦,刚发现还有位一位七品高手。要不要先从你说。”
纪纲的声音此刻听起来,如同魔音绕耳。
“嘿嘿,说了可以免受皮肉之苦呦,甚至还能满足心愿。”
反观被纪纲点名的那位,像是认命了一般,垂头丧气。
“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