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去找谁,这人还专门挑在自己离开后院的时候摸过去,明显就是不安好心。
武植眯起了眼睛,便走到了二楼走廊尽头的窗口上,这里正好是面对着后院,能将后院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武植就看到那个人四处看了看,便走到了发现尸体的草丛处,把怀中的一样东西埋了进去,埋了东西以后,又走向了上官丹凤和沧馨的房间。
现在房间里面,沧馨表明身份以后,白天便是总不见踪影,只有晚上才回来,于是白天待在房间里面的就只可能是上官丹凤一个。
更何况刚刚那么多人的眼里,上官丹凤又羞又恼地跑回了房间,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武植看着那个人,眼睛里面饶有兴趣的情绪已经完全消失不见,表情变得冰冷,仿若他看的是一件事物,而不是一条人命了。
武植瞧见那个人从怀中掏出来了一个吹筒,将细小的吹筒插进门缝里面的时候,武植终于忍不住了。
他从窗口上跳了下来,直接把人踢了个人仰马翻。
“你这是想要做什么?”
那人被武植踢开了以后,竟然一声惨叫都没有喊出,只是惊恐地看着武植,好像不知道武植是从哪里钻出来的。
他手里面的吹筒也掉了出来,武植想要走过去捡起来,但是那人却拼命想要制止武植的动作,好像不愿意让武植知道这吹筒里面是什么一样。
武植见他这样,便踩住了他抓向吹筒的手,捡起了吹筒看了看。
吹筒里面并不是武植所想的那种药烟,而是一枚闪着寒光的钢针。
武植的脸冷了下来,把吹筒的口指向他,然后作势要吹,这下那人便忍不住喊了起来。
“大侠!饶命啊!大侠我错了!”
上官丹凤听见声音也有些疑惑的走了出来,看到了倒地被武植死死地踩着手掌的人,又看了看武植冷凝的脸,便有些焦急地问道:“武植,你做什么呢?”
大堂的人这下都听见了动响,便纷纷走了过来,结果看到武植踩着他们弟兄的手,便纷纷大惊,其中有一个人怒喝道:“你做什么!还不快放开我弟兄!”
武植转头看向他,正要说些什么,就看见公孙策走了过来,看着这状况,便有些迟疑地问道:“白公子,你这是......”
武植并不是不讲理的人,见到公孙策走了出来,便问道:“你说可疑的人,是不是他?”
公孙策这才认真去看这个人的脸,又看向了武植,但是眼神里却分明说着,自己怀疑的就是这个人。
武植把手里面的吹筒交给了公孙策,说道:“你看看,里面的钢针上有没有什么毒?”
听见武植的话,那些质疑了武植的人纷纷大惊失色,公孙策也严肃了脸,拿过武植手中的吹筒,小心翼翼地把吹筒里面的钢针弄了出来。
那些人看到倒在公孙策手中的钢针,便像是被掐了脖子一样,突然失了声。
无他,因为那根钢针很粗,所以他们才能够看清楚钢针的颜色,一看便是不祥的湛蓝色,虽然不知道上面到底淬的是什么毒,但是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这根钢针上的毒决计是见血封喉的。
公孙策看着这根钢针,又有一些恨铁不成钢的看了被武植踩在脚下的人。
那人此时也已经心如死灰,他只是倒在地上,连头都没有抬起来哪怕一下,仿佛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结局。
公孙策看着这根钢针,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钢针上的味道很重,仅仅是嗅了嗅,就感觉到一阵眩晕。
公孙策闭上眼,手上的钢针险些掉在了地上,他连忙扶住了武植,紧紧地抓着武植的手,缓了口气,说道:“若是我认得不错,应当是乌头还有一些我尚不明白的剧毒。”
武植听见话,又看着公孙策这样子,便已经是黑了脸,看向脚下的人,便恨声道:“你就给我安心等死吧!”
那人一点起伏都没有,好像已经死了心。
上官丹凤也白了脸,说道:“我......我未曾惹过他,为什么要杀我?”
不是上官丹凤看见了那吹筒伸进自己的房门,而是在这个时候,还在后院里面的就只有她,带着这种剧毒的钢针来后院的,除了杀她,还会是想要杀谁?
她的脸色白了许多,然后就看到武植珍重地把一个同心结交给了她,说道:“安心......以后不会让你提心吊胆了。”
上官丹凤抿了抿嘴,但是脸色还是白着,只是比刚刚好了一些。
这会儿已经历经了大雨,如今的天也是湛蓝的,没有一点白云,晴空万里,但是众人偏偏感觉身体里具是冰寒。
就在此时,叶孤城也慢步走了出来。
明明没有出一点声音,但是那些人看到叶孤城的那一瞬间,便下意识让开了位置,这是叶孤城自带的气场。
他看着这个场景,便说道:“我若帮你一个忙,你可不可以欠我一个人情?”
武植转头看向叶孤城,问道:“你能帮我什么忙?”
叶孤城似乎是笑了一下,又一下子收了起来,说道:“我可以帮你揪出剩下的内应。”
听见叶孤城的话,不仅是武植的脸色变了,就连是公孙策的脸色都变了。
那些站在叶孤城身边的人纷纷后退,看着叶孤城的眼神都惊魂不定,好像在确定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武植看着人群中,好几个变了脸色的人,便咬牙说道:“行。”
这些人不揪出来,他住在客栈都不安心。
叶孤城听见了武植的声音以后,便一下子消失在了原地,所有人都惊了,他们都四处转头在找寻叶孤城在那里。
等到叶孤城再出来的时候,地上已经多了十几个人。
他们被叶孤城扔在地上,胳膊都已经被卸了下来。
公孙策看着叶孤城,说道:“请问阁下名讳?”
叶孤城勾唇笑了笑,说道:“叶孤城。”
听见了叶孤城的话,公孙策一下子便猜到了这个一直待在房间里不出来,也不怎么说话的男人原来叫叶孤城,与那个之前逮住了那几个抛尸人的少年剑客叶孤鸿应该是兄弟。
叶孤城看着这些人,只是对武植说道:“记住了,欠我一个人情。”
武植点点头,就看到叶孤城又转身回房了。
根本不知道叶孤城一天到晚整天待在房间里,是怎么发现有这么多内应的。
那些人被叶孤城挑出来的时候,明显已经是心如死灰了,只因为他们的衣服都已经被叶孤城用剑挑破了,露出了胸口上藏青色狼头的纹身。
公孙策在看到那个纹身的时候,便伸手去把那个被武植踩在脚下的人的衣服撕开,果然,胸口依旧有着一个藏青色狼头的纹身。
武植看着这个纹身,便嗤笑道:“看来那个襄阳王还挺没有脑子的啊,这么明显的破绽是想要瞒住谁呢?”
一般内应谁会在自己的身上留下那么暴露破绽的一个纹身。
估计也就只有襄阳王的脑洞这么清奇了。
那些内应也垂头丧气,没有一点想要反抗的意思了。
公孙策看着这些人,便是气急了,合着那么就找不到包拯还有这些人的原因。
他提起长衫的下摆,上前一个踹了一脚,其他和那些人同帐了几年的人看到公孙策朝那些人出脚,虽然心有不忍,毕竟已经同帐了好几年了,就算是没有其他的感情也曾出生入死过,但是想想他们做的事情,便又狠下心不去看了。
那些内应看着公孙策皆是怒目而视,武植敢相信,要是他们的胳膊没有被叶孤城卸下来,现在杀了公孙策的心都有了。
公孙策作为一个读书人,本来就没有多少要活动的事情,平常运动得最多的就是到处走走,现在发狠,下了重力踹了十几个人以后,反而有一些后继无力起来。
他退后了几步,喘着气,眼神却是恶狠狠地看着这些人,斥道:“若是包大人出什么事,我定要杀了你们,用你们的血祭军旗!”
就在公孙策发狠的时候,人群的后面却有人大喊道:“包大人回来了,包大人回来了!”
听见了那些人的声音,公孙策一下子就愣住了,那些被抓出来的内应也愣住了。
如果说刚刚被抓出来的时候,他们只是气馁,现在就已经是生无可恋了。
他们都互看了一眼,都不敢相信包拯在那种情况下居然还能活着回来,但是当那个黑面额头有些月牙的人走上前来的时候,他们才是终于死心。
这个他们费尽心思都想要弄死的人,还是回来了。
包拯的身后,陆小凤的背着一个男人,看着武植和欣喜若狂的公孙策,笑道:“幸不辱使。”
西门吹雪站在陆小凤的身后,明明出去的时候,西门吹雪是最有气势的,但是回来的时候,西门吹雪狼狈却面无表情的样子,着实让武植于心不忍。
此时的陆小凤可以说是狼狈,月白色的衣服是满满的红痕,但是月白色其实是浅蓝色,看着倒没有那么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