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岳阳的声音在院中响起,“夫人。”
沈北岐收回思绪,起身还来不及出门去迎,杨氏便已匆匆进入卧房。
看着躺在床榻之上昏迷不醒的沈璃,杨氏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岐儿,你可知她做了什么?如此不知羞耻自轻自贱,你还要护着她?嫣儿还未许下人家,若是因为她自甘堕落而被牵连,我绝对不会放过她!”
世家大族,名门之后,谁会愿意娶一个家中姐妹失德的女子?
哪怕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义妹,到底是在沈家长大的,在江都城中顶的是沈家三姑娘的称谓。
可她……竟敢未婚与人苟且,如今更是珠胎暗结!
若传出去,江都城中人会怎样看待沈家家风,如何看待沈家大房二房未出阁的女子?
“母亲,您别这样说她!她是被迫的!”
明明做错事的是他,诋毁和谩骂的话却都要由沈璃受着,沈北岐胸口隐隐作痛,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那个登徒子,是……”
“兄长…”
沈璃轻声出口打断他,沈北岐倏然转身。
她不知何时醒来,此刻正半支着身子,泛着水光以恳求的眼神切切望向他。
这样恳切的目光落在杨氏眼中,变成了沈璃在向沈北岐求救。
杨氏冷哼一声,鄙夷道,“你做出此等丢人现眼之事,还期望你义兄能为你出头吗?”
杨氏对沈璃,更多时候不远不近,问候有之,关爱有之,只不过都是表面的客气,从未过过心。
沈璃从未因此觉得被薄待,毕竟是沈家收留了她,让她能够过着吃饱穿暖,锦衣玉食的日子。
她很感恩,也明白这件事一旦捅破,对杨氏,对沈北岐,对整个沈家,包括她自己,都没有任何好处。
沈璃忍着痛挣扎下床,跪在地上,
“母亲明鉴,女儿上个月去往开元寺时,意外被人…女儿并不知他姓谁名谁,甚至不知他相貌如何,若母亲觉得女儿败坏沈家门风,女儿情愿一死,以正沈家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