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微微颔首,眉眼在月光下漂亮的不可思议,“喜欢哪座山?”
南吴不缺名山河川,北有鹿城山,南有沧山。
若是她喜欢,待一切尘埃落定后,大可以带着她四处走一走,踏一踏南吴的秀丽河山。
“喜欢......”她抿抿嘴唇,抬头深深看他一眼,“不告诉你。”
瞧着她醉眼半阖的样子,沈北岐不禁失笑,“喝醉了?”
“没有。”她摇头。
他将手背抚上她脸颊。
“脸这般烫,还说没有。”
她将手也伸至他脸颊上,“你的也烫,那你也醉了。”
沈北岐勾唇笑了笑,将她拉的更近一些,在她额间落下一吻,“那你试试,嘴唇烫不烫?”
“唔…”
她像被蜜蜂蛰了一样,抬手捂上额头,“你...占我便宜。”
“嗯。”
月光下,姿容如玉的青年点点头,认罪认的很是干脆,甚至还有些不服气,“你欲如何?”
“我要…”她眯眼思索片刻,“我要去敲鼓告御状,告靖国公沈大人…轻薄我!”
她脚步有些不稳,他直接拦腰将她抱住。
他捏着她小巧的下巴,将她脑袋微微扬起,薄唇轻轻覆在她的唇瓣上,如蜻蜓点水般一触即离,
“既然要告状,那我不如就将罪名坐实了,好让我们阿满能够胜诉。”
沈璃一怔,“你叫我……”
阿满?
他展颜轻笑,近在咫尺的脸颊好看到让她心头猛然一跳。
“我以前从不知道,原来阿璃还有乳名,不过…我还是更喜欢叫你小阿璃。”
属于他的小阿璃。
沈璃还未反应过来,对方再次低头,轻轻覆上她的唇,唇舌相触间,是浓烈的酒香。
也不知是她的,还是他的。
彼此呼吸交缠在一处,他先是缓缓的,极其温柔,一点一点侵略她的唇舌,濡湿她的唇瓣。
渐渐的,他的呼吸愈发急促,将她抵在一棵柳树下,她背后抵着树干,任由他在她唇上辗转掠夺。
她的唇仿佛有种魔力,诱着他想要索取更多。
他用力揽着她纤细的腰肢,与她紧紧相贴,仿佛要将她一点点揉碎,揉至他的身体里去。
血液中像有千万只蚂蚁在爬,又痒又烫,令他几欲失去理智,而他怀中娇软的女子便是他唯一的解药。
一片黑暗之中,她的喘息声萦绕在他的耳边,他几乎快要把持不住,慌忙将她推开。
沈璃靠着树干勉强站稳身子,平复一下呼吸后,往沈北岐所站的方向随意一瞥,瞳仁骤然缩紧。
夜色昏暗,月光如纱。
如丝绦般的绿柳随着夜风轻轻飘荡。
沈北岐身后不远处,站着一道清瘦高挑的身影。
虽然看不清五官轮廓,但沈璃一眼便知,那是她的兄长——姜承。
“……兄…兄长?”她不可置信道。
完了完了,兄长怎么会在这里?那她刚刚与沈北岐……
岂不是都被兄长看到了!
她轻咬下唇,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脸颊烫得厉害,幸好月光不甚明亮,看不清她此刻的肤色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沈北岐闻言一怔,随即转过身去。
两人之间隔着十步距离,即便如此,沈北岐也能清楚看到,姜承眉宇之间,笼罩着一层怒气。
“沈兄!”
姜承冷冷出声,睨一眼自家妹妹,又重新看向沈北岐,“能否解释一下,你适才是在做什么?”
沈璃正欲上前,却被沈北岐挡臂拦住,“阿璃,你先回去。”
她摇摇头,“我跟兄长解释一下。”
“男人之间的事,由我们自行解决,你听话,先回去。”
正当沈璃踌躇之时,姜承也出声道,“阿满,去吧,有些话为兄也想单独问一下他。”
两位兄长都这么说了,她好像也没有再留下来的理由了。
可是,万一他们两个打起来怎么办……
她忸怩着不想走,沈北岐见状无奈,轻推着她的肩头,将她推出几步。
“你…”她反手握住他的手腕,“你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吧?”
她的意思他明白。
无非是怕姜承知道两人之间的那段过往,会对他动手。
但是他沈北岐行事向来坦荡,那一夜之事虽非他本意,但他并不打算藏着掖着。
如果挨打能抵消姜承心中的怒气,他定然不会还手。
“知道,快去吧。”他劝道。
沈璃走一步停三步,停停走走半晌,总算是消失在花园石子路尽头。
沈北岐刚回过身,一拳便直接朝他脸上挥来,他也没有躲,实实在在挨了姜承一拳,脚步踉跄着倒退两步。
嘴角处沁出丝丝血迹,他以指背抹去,重新站直身子。
“再来。”
姜承冷笑一声,愤然道,“沈衡之,你我相识多年,我竟瞧不出你是如此放浪形骸,寡廉鲜耻的下作之辈!这么多年来,你就是这般替我照顾妹妹的?”
就在刚刚,沈北岐拉着自己妹妹一同前来时,他甚至没有起过一丝怀疑,怀疑他对阿满的感情,并非是兄妹之情。
她与沈北岐很亲昵,这恰恰从侧面证明了,这八年来,沈北岐一直都在用心照顾她。
她没有吃苦,能够被呵护着长大,这让他对沈北岐充满了感激。
可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沈北岐还真是用心的很!
只不过,是用心不良!
“我问你,你与我妹妹,是仅此而已,还是已有肌肤之实?”姜承冷声问道。
沈北岐沉默片刻,沉声道,“姜兄,抱歉。”